第九章 禦敵之法
“一千年前水精已被你搶走,我又被你下了詛咒,此生除非用水精的靈光才能將我喚醒,水精一直被你霸占著,現在你卻反問我要,豈不荒謬?”老嫗難以壓抑腹內的怒火質問道。
“既然你知道唯有水精才能將你喚醒,那你又何必多費口舌,現在你醒了,自然是水精重現在這洞中,識相的快交出水精,我依舊可以讓你再繼續沉睡,否則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水蛭惡狠狠的的盯著老嫗,見她無動於衷,便一手捏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道:“快交出來。”
我見老嫗被他托起,手腳隻在掙紮卻無力還手,感覺她的脖子隨時有被拗斷的危險,急忙從掀起蚌殼,從裏麵跳了出來道:“水精在我這裏,你快放了婆婆。”
水蛭見到我出現,先愣了一下,將手一鬆老嫗癱在地上,我急忙上前攙扶,隻聽水蛭問道:“你是何人,如何能進得我這‘引血洞’中?”
我將老嫗扶到蚌殼中,便站起身道:“小小封印,還能攔得住本姑娘。”
水蛭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哈哈”笑了幾聲道:“看你道行也頂多七百年,竟還敢大言不慚?”“我雖然修行尚淺,卻對奇門遁甲,五行生克方麵研究頗深,這區區封印,隻是眾多秘法中的九牛一毛,想進來還不容易。”我裝作泰然自若的說。
“休要再誆騙我。”黑衣男子嘴上如此一說心中卻有些半信半疑,將頭向後一側喊道:“念風,念雨。”
此言一出,頓時地下冒出兩道黑煙,念風和念雨出現在眾人麵前,兩人急忙朝水蛭作揖道:“大王喚小的何事?”
“她是誰?”水蛭目視著我問道。“這.……”念風和念雨兩人見水蛭動怒麵麵相覷,以為他對我並不中意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說出個字,又見水蛭怒視兩人,兩人才連忙跪地求饒,念風惴惴不安的道:“大王息怒,小的見大王在這血域湖中主宰一千多年從未近女色,所以才……”
念雨見念風說著望了望自己便道:“所以才捉了她來,等大王順利度過這次血關,將她獻給大王以示慶賀,誰知大王竟然不喜歡。”
兩人急忙邊叩頭邊求饒:“求大王饒恕,求大王饒恕。”
水蛭又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我一番,看的我有些毛骨悚然的道:“不喜歡?這魚妖生的如此清新可人,大王我怎會不喜歡。”
此言一出念風和念雨兩人反倒一愣,兩兩相望。
“本大王這一千年來,確實沒有親近女色的想法,沒想到是你讓我生了此種念想。”水蛭朝我說著,接著笑道,“還說自己懂什麽秘法,現在沒話說了吧,你就乖乖在這裏等我七天,等大王我度過這次血關之時,便是你我成親之日。”
我見他的眼神迷離的望著自己,仿佛要將自己融化,忙移開眼神,現下自己的謊言已被拆穿,也毫無掩飾的道:“想讓我跟你成親,真是癡人說夢。”
水蛭又一陣詭異的笑聲,震得老嫗抽搐了幾下。
“我不與你爭辯,等你我床第春宵的那一刻,看你還如何狡辯,水精想來是在你身上,等你我成親之後,水精在我這,亦或是在你那,也都是一樣的。”水蛭說著,對念風兩人道:“好好給我看著。”
“大王盡管放心,有這洞口的封印,這魚妖是萬難逃脫的。”念風剛說完,那水蛭已經早沒了蹤跡,念雨望了望我對念風道:“看來大王還是很滿意的。”
念風在念雨頭上拍了一下道:“你哥我的眼光還會錯嗎,走快巡邏去。”
念風兩人化作黑煙離去,我忙上前問道:“婆婆,這水蛭的法力確實難以估量,萬不能讓他再濫殺無辜了,可是我們該如何才能出去。”
老嫗望著我道:“你真心想要阻止他?”“不光是我,‘純陽觀’裏的道士對他更是深惡痛疾,水蛭如此泯滅人性,肯定是人人得而誅之,隻要能出去聯絡那些道士,齊心協力,定會戰勝他。”我說的斬釘截鐵。
“我幻會蚌身,你化為魚形,我用身體撞擊封印的一瞬間,必會出現小裂痕,你抓住機會從裂痕出去,過後裂痕又會重新愈合。”老嫗點點頭說完,接著再次叮囑我道,“記住,我功力有限,僅有一次機會。”
“先前我用法術嚐試過封印,都被反彈了回來,婆婆用真身撞擊,反彈肯定會更大,如此一來,婆婆肯定會有生命之憂。”我擔心的說道。
“我外殼堅硬無比,並無大礙,可你要千萬記住,我隻能撞擊一次。”老嫗說完回到蚌殼,我卻依舊憂心見老嫗幻成蚌身,無奈之下自己也化成一隻極小的金色鯉魚,遊至封印處等候蚌破封印的那一刻遊離出去。
此刻蚌殼緊閉,透過殼壁可清晰見到裏麵的光亮,緊接著蚌朝封印飛去。
我屏氣凝神,見蚌殼撞擊封印的刹那間留下的裂痕,便急忙穿梭出去幻回人形,隻聽引血洞內蚌殼撞擊石壁的聲音急忙問道:“婆婆,你還好吧?”
此時,老嫗麵色慘白的癱倒在地上,蚌殼已四分五裂的散落在洞中各處,聽到我的問話,老嫗艱難的說道:“我無礙,你快離開,若被發現就前功盡棄了。”
我聽出了婆婆微弱的聲音心中萬分焦急,麵色憂鬱的說完:“婆婆你放心,我定會回來救你的。”便化作些許泡泡離去。
老嫗口中的淤血隨著她回答的一個“好”字,滴落在了地上。
純陽觀外,隨著泡泡的消散,我顯現出人身,本想進去將減弱水蛭功力的秘密告知靜淵道長等人,卻見門楣上“純陽觀”匾額兩旁的八卦鏡止住了腳步。
便隻好在門外張望搜尋院內的道士身影,隻聽身後傳來“魚妖,你怎麽又回來了?”
我聞聲回眸卻見修安已近身前,身體已被修安匆匆拉著走了,待我們兩人停住,見修安仍在急切的在張望剛才經過的小道,便問道:“你在擔心什麽?”
“你膽子也太大了,清平師兄好容易將你放走,你怎麽自己又跑回來了?”修安有些疑氣憤的問道。
“那些百姓又不是我害的,為什麽不敢回來?”我用理所當然的口吻說著,接著有道,“何況我來是告知你們那吸食村民血液的是清音平湖中的千年水蛭精。”
“師伯他們也已斷定是清音平湖的妖邪所為,隻是前日在山下所布的天羅地網陣對他像是毫無作用,現在正在觀中與師父商討除妖之法。”
我聽完修安的話便道:“那水蛭精法力高深莫測,唯有取得峨眉金頂上的聖燈,才能讓其片刻耗散功力,因此不能明鬥,隻能智取。”
“如何智取?”修安急忙問我,可我暫時也沒有什麽好辦法搖了搖頭道:“眼下我也沒有什麽好注意,你先回觀將這事告知你師伯他們,看他們有無好辦法。”
修安點了點頭,又對我關切的說道:“看來你的傷勢已基本恢複,這是也不便久留,師伯現在對你還頗有成見,勸你還是早些回水域為妙。”
“我雖法力甚微,但到時與水蛭交戰時也可出點綿薄之力,等了卻了水蛭之事,還我清白之後我再離去也不遲。”我心中老是有一種被人冤枉的感覺,所以有時候我也很執拗,轉念想起清平便問道:“那夜清明偷偷將我放走,你師伯可曾遷怒於他?”
我見修安點了點頭急切的問道:“那他現在可還好嗎?”
“很不好。”修安邊說邊搖頭,臉上顯現出憂鬱之色道:“師伯罰他在‘三宵洞’內思過,那可是被當地人稱為‘死亡之洞’的地方,我剛才就是去洞外探視,喊了幾聲,無人應答,不知清平師兄在裏麵是否安好。”
“死亡之洞?他不是你師伯最疼愛的弟子嗎?怎麽可以如此罰他?”我連連相問,修安卻講述起了清平救我當夜回觀所發生的事情。
那夜清平悄悄回了純陽觀,見管內寂靜一片,像未發生什麽事似得,便疾步回了自己房中,剛推房門的那一閃啊,清平愣住了,觀中的師兄弟哥哥屏氣凝神的分站在師父與師叔兩側,師父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就連往日不拘小節的師叔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嬉笑。
“跪下!”靜淵道人見清平進屋眼珠迸裂的說。
清平自知此刻師父必然是動了大怒,當下也不敢言語,依了靜淵道人之命,上前跪在他的麵前。
“說!你把魚妖呢?”靜淵道人說話聲音似乎有些緩和,但清平始終不敢正視師父的眼睛,因為此刻師父的眼中散發出寒氣直逼他的內心,他輕聲的回答道:“徒兒將她送去了清音平湖。”
“告訴我,你為何修道!”靜淵道人此刻的聲音似乎有些發顫,可見他內心已經壓抑了不少怒火。
“為懲治妖邪,造福百姓。”清平果斷而堅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