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這怎麽打?
跪在地上的人,也聽說了不倒周被打到重傷的事情。
不倒周是他的兄弟,差一步踏入銀虎階段,但是依然被打成重傷。
而對方,聽說血都不曾流一滴。
頓時這人的嘴角就流露出一抹苦色,這該怎麽打。
當他抬起頭想和周家家主說這件事時,卻發現後者的眼神裏,有著不可置疑的神色。
一個眼神,讓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想了許久,他還是抬起頭道。
“家主,在下鬥膽問一句,為何單單派去我。”
高位之上的那人,聲音依舊淡薄。
“讓你去,是因為不倒周是的兄弟,這個仇你報還是不報?”
“現在周家不比從前了,能節省一分力量就節省一分力量。”
“是,那在下,就先告退了。”
此人,是不倒周的兄弟,名曰望金龍,原名姓王。
他一生的理想,就是為了朝金龍階段努力爬去,追尋那種武學境界。
見到此事已經百分百敲定下來,便小心翼翼的朝廳外退去。
現在周家不比從前了,這句話一直回蕩在他的腦海裏,不禁讓他歎了一口氣。
“難道那些傳聞都是真的?周家也要沒落了麽?”
多想無用,望金龍坦然麵對,周家的命令,他是要誓死執行的,抗拒命令的下場,比他被敵人打死還恐怖。
回想至今,他仍未能忘記十年前,那個違抗命令而被處置的人。
他緩緩的走到自己的汽車旁邊,坐上駕駛座,開始往周家專屬醫院走去。
那裏躺著他的好兄弟,不倒周。
這裏他兩手空空前來,什麽都沒有帶,兩人的兄弟情是不需要這些庸俗的東西來表達的。
至少他是這麽想的。
醫院裏空空蕩蕩,隻有少許的婦女和老人,在醫院裏或是打著點滴,或是精神萎靡。
這裏小孩幾乎沒有,中年男人也很少過來,周家人,把醫院視為恥辱。
作為武學世家,他們完美的秉承了武學的最初理念。
強身健體,以武禦病。
後來他們偶爾得到一本武學界苦苦追尋的殘卷,才瞬間崛起成為一代世家。
隻是現在,各大武學世家都已習慣了他們的招式,路數,應付起來也就比較從容。
他走在醫院裏,用鞋子踏在冰涼的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回響聲。
不倒周的房間就在他身邊的不遠處。
猶豫著,他在想是否要推開門,自己找個不倒周的兄弟,在這個時候來見他,無異於侮辱。
眼中的猶豫不斷閃動,最終還是推開了門,因為就此一別,說不定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這等兄弟之情,還需要麵子支撐?
想到這,望金龍便發出來一聲歎息,周家的家主,周不同說是給他個機會讓他報仇,實則是利用他的仇恨。
輕輕的推開門,望金龍看到自己的兄弟,此時躺在病床上,身上纏的滿是紗布,渾身上下,隻露出一隻眼睛。
另外一隻眼睛,卻不曾露出來。
此時在他身邊,正在照顧他的,是他的妻子。
那女人見到望金龍進來,姣好的麵容上,先是有些恐慌,緊接著便是憤怒,她小聲的質問道。
“望爺,你是什麽意思,我老公已經躺在病床上了,你還這個時候過來麽?”
女人家什麽都不懂,望金龍不怪她,因為他相信,作為同是兄弟的不倒周,一定可以懂的。
果然,過了沒有片刻,躺在病床上的不倒周便說道。
“珍珍,你先出去吧,我和他說會話。”
女人的神色有些遲疑,不倒周的臉上已經被紗布緊緊的包裹住了,但是隻聽聲音,這個叫做珍珍的女人,仍然能夠想象。
自己男人的表情。
珍珍出後去,望金龍坐在病床前,一言不發,用近乎濕潤的眼睛,望著那隻從手腕處消失的手。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忍住了用手去觸摸自己兄弟傷口的衝動。
這是周家武學精神的大忌。
不倒周躺在床上,聲音有些虛弱,但說話中的語氣,仍然有力。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家主一定是派你去了吧。”
“嗯。”
望金龍不打算隱瞞,老老實實的說出那件事。
看到自己兄弟不倒周的態度,還依然和從前差不多,便讓他徹底的放心下來。
果然,兄弟就是兄弟,該懂的都會懂。
“你此次前去的風險,可謂是高之又高,家主他太低估李長風的實力了。”
不倒周的臉上蒙著紗布,望金龍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仍然能想象出來,自己兄弟不倒周說這番話時的神情。
“當初我迎戰李長風,我第一次用了五成的功力,他沒有還手。”
“第二次我用了十成的功力,他仍然毫發無損,這時他還手了,你猜怎麽著。”
說到這裏,不倒周像是發出了自嘲的笑容,望金龍可以很確定,那是笑,不是哭。
“李長風一拳,就把我打得五髒六腑近乎移位,這還是我拚盡了全身功力來抵禦的結果。”
“此子的實力,萬萬不可低估啊!”
說到最後,不倒周的聲音都有些微微的顫抖了。
這一刻,望金龍的內心開始微微的震撼,如果真按不倒周所說,那麽李長風實力,最少也得金虎了。
差一步之遙,進階青龍。
最差也得金虎八段。
李長風的資料他也看過,二十二歲,不折不扣的武學天才。
他很疑惑,為什麽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從古至今,從來沒有人能在二十二歲之前,能到達金虎八段過。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麽這等天才家主不拉攏,反而處處為難,這等恐怖的敵人,是絕對不可得罪的。
躺在病床上的不倒周,見到自己的兄弟望金龍不說話,便明白了他在想什麽,頓時聲音虛弱的哈哈大笑道。
“兄弟,你盡管去,我這病床前,還給你留著位置,但是記住了,千萬不可拿命去搏,這等天才。”
還沒等他說完,望金龍的嘴角便散發出一絲淡淡的苦澀,他接住兄弟的話繼續往下說道。
“李長風這等天才,我們的天賦在他的眼裏,和狗沒有什麽區別。”
說完,兩人哈哈大笑起來,如果此時不倒周的身上沒有纏紗布,還能喝酒,兩人定會痛飲一番。
“兄弟,此番告別,我心裏很是痛快,在病房裏等我,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