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追隨
“小姑娘,你呢,現在要是把錢包還給我,我就可以帶你弟弟到醫院去看病。”
鍾天明伸手指了指在小月牙的懷中奄奄一息的冬冬,淡淡笑道:“你這麽抱著他是沒有任何用的,要是不送到醫院去治療,估計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出現在這附近的垃圾場裏,你說呢。”
小月牙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弟弟,情況的確很不樂觀,弟弟生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的情況在變得越來越糟糕,這一點她自己就很清楚。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真的值得信任嗎?
“就算你懷疑我,從我身上感覺到了危險,那你又能如何呢?嗬嗬……剛剛那幾個幼稚的小鬼,就能充分把你逼到絕境,讓你無法反抗。那麽……麵對我,你認為你有一絲一毫的勝算嗎?”
這一刻,如果是換做正常的成年人,見到了剛剛那悲情的一幕,或許會極盡溫柔的試圖說服小月牙,讓她放下心中的警惕,然後走近她的內心吧。
鍾天明在腦海裏勾劃著符合好人定位的做事風格,然後淡淡的低頭看了一眼滿臉警惕之色的小月牙,朝著一旁吐了口唾沫,沒辦法,他剛剛隻是想想都惡心到想吐了。
現在鍾天明知道自己需要說服這個小姑娘,但他隻想和她講邏輯道理,如果她夠聰明,能夠理解自己的意思,那她就有資格活下去,而如果她理解不了,那麽,鍾天明不介意讓她付出偷自己錢包的代價——回頭他就會把這小姑娘連帶她弟弟一起帶回去直接“加工”。
“我可以把錢包還給你……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弟弟,我隻有這個要求,我怎樣都沒關係。”
聽小月牙這麽說,鍾天明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慢慢的蹲下來,說道:“很好,看來你和我想的一樣是個聰明的孩子。我呢,現在正需要像你這麽大的孩子幫我做事,怎麽樣,如果你願意的話,從此關於你弟弟,就什麽都不用擔心。”
跟著鍾天明到了醫院,再到看著弟弟在打了針後臉色漸漸紅潤,在病房中漸漸安睡,再到跟著鍾天明坐車來到了一個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豪宅,小月牙感覺自己此刻似乎是在做夢一樣。
一切猶如夢幻,仿佛幻想中的虛無泡沫,她以前的日子之中,從未有過現在這樣的時刻。自從父親過世之後的每一天,她都感覺自己活在地獄之中,每往前走一步都需要承受巨大的壓力。
可她從未抱怨,曾經因痛苦流淚,也想過一了百了,可終究沒有這麽做,她依舊咬著牙,顫抖著往前走著。因為在她的懷中,還有個需要她照顧的弟弟。
也許,冬冬若是能得到母親的善待,不需要自己照顧的話,她也未必需要過的如此艱辛罷。但直到現在為止,捫心自問,她卻從未因把冬冬看作是拖油瓶一樣的存在。
這令人厭惡的,不值得留戀的殘酷世界,對她來說根本就是沒有任何價值的。無論何時她都可以撒手而去,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後悔。而她之所以沒有這麽做,正是因為冬冬需要她。
“不用害怕,跟著我來就好了。”
在跟著鍾天明從轎車上下來後,鍾天明對著她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如此說道。
她應該相信這個男人嗎?至此為止他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他似乎和以前自己在秋園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小月牙說不出這是怎樣的感覺,但此刻抬頭望著這帥氣又年輕的男人,她的心久違的開始漸漸加速跳動。
說不定,跟著這個人的話,就能從過去的生活中徹底擺脫呢?就此,自己就能帶著冬冬一起過上好日子,就算沒有了爸爸的保護,或許也再不會有人能傷害自己和弟弟了。
“少爺您總算來了,野田先生已經恭候多時……咦,少爺,她是……?”
在鍾天明開著車到達了別墅大院後,立刻便有一個身穿整齊女士西裝的中年女性趕到了鍾天明的身邊,她的眼眉中帶著焦急之色,而當她看到了一身髒兮兮,還帶著血跡的小月牙之後,眼中閃過了一抹驚訝。
“少爺,這是新的‘貨物’?可為什麽要由您帶過來……?”
貨物?什麽貨物,這個女人是在指自己嗎?小月牙搞不懂,她隻是默默的低下了頭,下意識的悄悄藏到了鍾天明的身後。
鍾天明瞥了一眼小月牙,勾起一抹笑容看向中年女人,道:“並不是,小廖,你先把她帶到客房裏,找個女侍從給她清理一下身上的傷口。”
被稱作小廖的女性快速的瞥了一眼小月牙,向前一步湊到了鍾天明的目前,壓低了聲音說道:“少爺,您又擅自作出這種事情,要是族長知道了又要生氣的。”
“哦?我做什麽值得讓他生氣的事情了嗎?”鍾天明一副不自知的樣子,笑嗬嗬的問道。
女人有些急了,咬了咬嘴唇,快速說道:“族長有令,特殊時期,在沒有得到他本人允許的情況下,是絕不能擅自外帶外人來到家裏……”
“就算是我也不行?”
鍾天明這句話說得很輕,麵色也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就是這樣一句簡單的話語,卻讓女人直接怔在了原地。
“這個……少爺……”
“這樣吧,你要是還有疑問,那我可以在這裏等你,現在你就去打電話問族長,他定下的那狗屁規矩裏,是否也一樣適用在我的身上。”
鍾天明笑眯眯的說完,看著女人一臉蒼白的僵住,徹底沒有了聲音,淡漠的瞥她一眼後,拉著小月牙的手直接穿過了她身後的手下,徑直朝著別墅大門走去。
“你叫小月牙是嗎?”
小月牙抬頭看了看鍾天明,他並沒有回頭。想了想後,她輕輕嗯了一聲,同時也悄悄加緊抓住了他的手。寒冬之中,這雙手卻也依舊溫暖,也不像她的手一樣這樣的粗糙,他的手好看皮膚又細膩,就像是女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