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激怒
要知道他身上可是穿著加厚的西裝外套的,然而,李開陽分明看到了那把短短的銀叉全根沒入錢老肥碩的軀體之中,血跡也漸漸以傷口為中央擴散,將那西裝和白色的襯衫染得殷紅一片。
“呃啊啊啊——!!”
一聲殺豬般的慘嚎聲頓時在食堂之中響徹起來,反而還不等錢老掙紮,鍾天明直接掄起一腳就狠狠踹在了那銀叉上,整個叉子完全被插進他的肚子裏,錢老也是重重的朝著後方摔落了過去。
鍾天明的麵色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整個人的動作和神色也十分自然,而這一點在此刻看來卻是更加的可怕。
看著錢老像個翻了殼的網吧一樣四腳朝天的在不斷扭曲著,哀嚎著,鍾天明似乎還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直接三步並作兩步跨過他的身子,一腳狠狠跺在了他的肚子上。
隨後,鍾天明伸手猛地拽著他殘留不錯的頭發往後狠狠一提,就聽到一聲輕微的撕拉聲音,估計是頭皮都給撕起來了一部分,隨著一聲淒厲的叫聲,鮮血也是緩緩順著錢老的額頭,鬢角等處汩汩流了下來。
這一下可見鍾天明的手勁之大,他的身材看上去非常孱弱,包裹在灰色風衣下的身子猶如女人一樣的纖細,這令人根本無法想到鍾天明這瘦弱的身板之中居然蘊藏著如此恐怖的爆發力。
此刻,鍾天明單手插在褲兜裏,另一隻手則像是拎著一隻待宰的畜生一樣,死死捏著錢老的頭發,因頭皮撕破後汩汩流出的鮮血已經沾紅了他的右手,一絲鮮血順著他的袖管也流進了他的襯衫之中。
“錢宋波,我給了你三次機會,一次,是看在你是鍾家長期合作人的份上;第二次,是看在你是我的合作人的份上;第三次,則是看在你是長輩的份上。”
鍾天明的手臂忽然一抖,那隻修長潔白的手,此刻卻像是一隻強有力的鷹爪一樣死死鉗住了錢老的腦袋,他慢慢的湊近過去,錢老驚恐的看著鍾天明那張毫無波動的臉在自己的麵前漸漸放大。
“三次機會,你一次都沒有珍惜,那麽,接下來發生什麽都是你咎由自取。”
“別,別這樣!我錯了!對不起!鍾少爺!鍾少爺!是我不夠理智,求你原諒我吧!”
鍾天明的額角猛然暴起了一根青筋,他的眼神驟然間布滿了陰鬱之色。
“我告訴過你了,叫我鍾族長——!!”
下一刻,鍾天明暴喝一聲,居然直接單手往上生生的一拔,錢老那至少有兩百斤的身軀就豎直朝著上方飛起來,鍾天明回身從腰部發力,重重的一記回旋踢就踢中了他肚子的正中央。
錢老痛苦的悶哼一聲,那肥碩的身軀就如同炮彈一樣猛的被擊落在了瓷磚地麵上。然而這隻是一個開始,鍾天明下一刻就像一頭發了瘋的野獸一樣撲上去,兩臂不斷的在他的麵門上來回的擺動,碩大的拳頭就如同疾風驟雨一樣瘋狂的砸在了他的臉上。
拳拳到肉的“噗嗤噗嗤”的打擊聲聽的令李開陽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心悸,這種恐怖的爆發力別說是對付錢老這種半老的中年人,恐怕就是和訓練有素的打手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
李開陽自己曾經就是個練家子,所以在鍾天明剛剛動手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鍾天明沒有帶槍的理由。
他完全有足夠的實力將體格完全大於自己的錢老狠狠修理一頓,一槍打到腦門上很輕鬆,但這未免有些太便宜他了。
估計錢老今天難逃一死,但就算是死,他恐怕也將死的非常難看。在剛開始的幾分鍾時間裏,錢老還會掙紮著求饒,哪怕鼻梁骨已經被徹底打碎,眼窩眉骨的形狀已經完全碎裂,他也拚著命噴著血試圖讓鍾天明饒自己一命。
這時,剛剛還和錢老同一個鼻孔出氣的剩餘幾個富商都已經噤若寒蟬,麵色猶如死人一般的蒼白,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他們親眼看到了錢老的下場,於是他們都忍不住在怕,怕自己就是下一個錢老。其中有一個悲哀的事實是,人類向來就是這樣的欺軟怕硬。
除非讓他們看到現實的殘酷性,否則,他們總會近乎無腦的相信自己所謂的經驗,而不是試圖從一開始客觀的分析目前的整個局麵。
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也絕不會走到錢老那一步,他們大部分時候都是整場遊戲的勝利者,不會有任何意外的發生能夠阻擾到他們。就比如李開陽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毫無疑問的,錢老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短短的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裏,這食堂裏已經死了兩個人。這絕不平常,人的感覺也不該以這樣的形式變得麻木。
李開陽努力試圖讓自己恢複冷靜,如果要保持自我,就不可以被這種極端的環境因素影響。鍾天明的做法無疑是十分殘忍的,但同樣也很難否認他這麽做的確是有效的。這種殺雞儆猴的做法,可以有效的鎮壓住其他的持有異議的家夥。
這些人是否是真心服從並不重要,關鍵在於是否有能力叛變,而他們的叛變是否又能影響到整個局勢。結果顯而易見,包括已經慘死的錢老在內,在李開陽看來,這些人麵對鍾天明時,都不過是任人魚肉的畜生而已。
原因鍾天明已經說過了,因為這不是在陸地上,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會有第三方插入進來聲張正義,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審時度勢的判斷局勢,再做出最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