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掙紮
現在想想,或許她就是認定了自己不敢真的對她動手,所以才會對自己那麽的隨便也說不定。越想就越感覺是這樣。
總之,每一次最後都是她放聲痛哭,對著自己哭訴,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那些話基本上都是不堪入耳的,當時在他聽來根本任何意義的話。
無非就是野田雄介根本不把她當人看,又將她送給哪些個老色鬼,男人都是一個德性,都是世界上最可惡的東西,都是混蛋。
話題一轉,又傷心的哭著說野田雄介隻是玩她,估計早晚是要把她給扔掉的,自己可能是無法嫁給野田雄介的。不斷的,一次又一次的詢問自己,野田雄介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到底自己要怎麽做才能把野田雄介給抓在手裏,嫁給他從此轉正。
或許當時他早就已經麻木了,一開始不是這樣的,是和野田雄介一起經曆的那些事情讓他陷入了麻木之中。於是他就沒有把這個女人的話當成是一回事。
全當是毫無營養的屁話,當天聽進去,等把她和野田雄介一起送回了豪宅,就已經全忘了,等回到了自己的那住著十分舒適的高級公寓的時候,就已經隻想著自己的事情了。
可是現在再想,曹經理發現,這個女人或許是把自己給當成了自己的同類,自己唯一可以發泄一切的對象。因為曹經理從來不會把關於她的事情告訴野田雄介,至少她似乎是這麽認為的,曹經理現在想起來,這個情婦對自己有過幾次類似的試探。
然而他之所以沒有把她的話告訴野田雄介,並不是為她著想,或者是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同類,原因很單純,野田雄介會和自己詢問各種問題,然而,他不記得野田雄介和自己詢問過關於這個情婦的問題,一次都沒有。仿佛野田雄介和自己一樣不在乎這個情婦的存在。
自己是不用去在乎這個情婦的存在的,而這恐怕也是最好的選擇,這也是這個情婦會一直選擇自己作為發泄對象的重要原因吧。自己把她的話當成了是屁話,而這個情婦也和自己一樣,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可以發泄的道具人。
然而野田雄介呢,他其實是不可以這麽做的。這個情婦的心中,野田雄介的地位實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關於她的一輩子。曹經理隱隱可以感覺到,這個情婦並不滿足現在自己的位置,把嫁給野田雄介這一件事情當成了一輩子中最為重要的事情。
當一個人把一輩子的重量壓在一件事情上的時候,同樣就要接受等價的壓力。而她一直在遭受的就是這種壓力,這種做法讓她痛苦,讓一直無法野田雄介身上得到和自己的付出等價的回報的自己感到痛苦。她也需要一個發泄口,隻是她心中一直在積攢的這種心思,沒有任何一個人在乎。
最終,情婦的死不是什麽偶然,也不是什麽屬於誰的錯,隻是命中注定而已。對於自己來說,他習慣了犯罪,於是便做出了今天這樣的事情,從頭再回過去看,一切都自然的可怕。而對於這個情婦來說或許也是一樣的。
曹經理還記得,自己在衝上去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尖叫,也不是恐慌,而是一種接近於絕望的崩潰。她哭的很厲害,但不是因為害怕自己的身體被男人玷汙,更像是因為已經受夠了這糟糕透頂的一輩子。
“你也是個人渣,你也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你和野田雄介一樣……嗬嗬,對了,我有什麽資格說你呢,我也和你一樣,都是人渣,我們已經完蛋吧。”
情婦笑容猙獰的看著他,說完了這句話以後就開始瘋狂的笑,笑的很崩潰,很癲狂,看得他心裏一陣陣的驚慌。
之後她就開始喊人,不斷的喊人,嘴裏還說等船靠岸了,要下去找電話亭打電話報案,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否被侵犯,她那怨毒的目光就在說明,她不僅要讓自己掉到地獄裏,還要把他這個倒黴鬼拉去墊背。
這種事情一旦被公安給知道了,曹經理就知道會出大事。因為他比誰都了解野田雄介,一旦自己惹出了這樣的麻煩,那麽野田雄介非但不會替他擺平麻煩,甚至還會直接無情的拋棄自己,因為自己就隻是一個毫無價值的手下而已。
在野田雄介的下麵,有太多的人可以頂替自己的位置,他不是不可代替的人物。
而且,就如一開始野田雄介說的那樣,他已經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多到不得不讓野田雄介想個辦法加深他和自己之間的“信賴”。所以如果順了她的意,野田雄介很可能會順水推舟。
於是曹經理不得不阻止她的報案,情婦似乎就是看準了這一點,無論曹經理怎麽勸說怎麽求饒,她就是不願意放棄報案。
當一個女人瘋狂起來的時候,她也許不具備強大的力量,但那種拚命的態度,足以讓一個男人感到害怕,顫栗。曹經理就崩潰了,他發現自己無論擺出多麽可憐的樣子都是沒有任何用處,她一直不願意原諒自己,眼神怨毒的可怕。
之後,曹經理的心中漸漸開始感到了悲憤。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這麽暴怒,然而這情婦那種怨毒的目光可能是一個重要的契機。他伸出去掐住了她的脖子,他以前是幹體力活的,力氣自然是大的可怕,更何況情婦隻是個女人家家,兩人相搏動了真格,誰死誰活不必多說。
然而,曹經理在這之前從來就沒有掐過任何人的脖子,這次這樣一掐,曹經理發現,哪怕是這樣一個毫無價值的情婦的脖子,要真的直接掐斷實在是太困難了。他的精神上在害怕這可怕的結果,而他的手也在顫抖。所以他再次開始求饒,表示隻要她不報案,自己就會放開她。
然而,他不知道這是一個已經徹底崩潰到了極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