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驚喜
“李先生,首先你的當機立斷讓我是十分的佩服,我倒是真沒想到你居然會今天立刻動身。不過,我也必須要告訴你,在我仔細想了想後,我也認為你的判斷是正確的。”
野田雄介一口一口的吸著煙,坐在沙發上的四個外國女郎此刻都低著頭,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就仿佛被拿掉了電池的人形娃娃似的。
“可是呢,這個世界總是很殘忍,正確的判斷並不意味著一定能帶回好的結果。就比如現在,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呢,李先生?”
“無論如何,我是出於相信你,所以才讓你和孟達強一起去解決鍾天明。如果你們做到了,從今往後我們就是獨一無二的合作關係。但很遺憾,現在你們似乎並沒有能做到,隻帶回來了壞消息。”
“……”
野田雄介是笑著說出這些話的,說完後,他也沒有再接下去,手中的煙漸漸的燃到了盡頭,甚至熄滅之後,野田雄介也沒有把煙頭給扔到,就那麽夾在自己的手裏。
“孟達強是個蠢貨,在我眼裏他和他弟弟沒什麽區別。但是李開陽,你是個聰明人,所以,我姑且給你一個狡辯的機會,如何?”
聞言,李開陽漸漸的抬起頭,那虛弱的目光對準野田的一瞬間,他看到了野田猙獰的笑容。
“我想,你肯定也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吧?其實呢,我本來還可以再折磨你一陣的,因為我恨你們這些Z國人。但最終我想了想後還是決定不這麽做了。”
說罷,野田雄介一伸手,手下就把手槍交給了他。
野田雄介用槍口抵住李開陽的眉間,瞪圓了眼睛死死盯著他,陰笑道:“因為,我雖然恨Z國人,但我更恨那些不願意給我留一條生路的日本人。李開陽,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在你還未完全失去利用價值之前,傷害你是個錯誤的選擇。”
深吸了一口氣後,李開陽望著冷笑不已的野田雄介,艱難的說道:“鍾天明恐怕在船上安裝了大量了炸藥,如果殺了他,我們都得給他陪葬。”
話音剛落,李開陽就看到野田雄介那冷笑的麵龐瞬間僵硬了一下,而那幾個仿佛人偶一般乖巧的外國女郎,其中一個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輕的驚呼。
她的聲音並不算大,但在這異常死寂的環境中就顯得充滿了違和感。李開陽看到,野田雄介甚至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抬起頭,那本對著自己腦門的手槍就指向了沙發上的幾個女郎。
隨著一聲聲充滿恐懼的尖叫聲,劇烈的槍響接連不斷的響起。野田雄介的眼眶微微發紅,那死死瞪著李開陽的雙眼之中有著明顯的不甘和憤怒。
直到手槍裏的一梭子子彈全部打完了,野田雄介才是停止了射擊。沙發上女郎的尖叫聲不知何時也已經停止了下來。
李開陽艱難的扭頭看過去,發現有一個已經被打成了篩子,腦門,麵頰,脖頸,胸口等等地方都被打出了血窟窿。
而其餘的,有一個胸口中了彈,無力的靠在沙發的角落虛弱的喘息著,剩餘兩人一個安然無恙,一個大腿中了槍,卻死死的捏著傷口周圍,光流著淚一聲也不敢吭。
“鬆開他。”
許久之後,野田雄介怒哼了一聲,猛地站起身來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野田雄介的命令一下,李開陽重新獲取了自由。他站起來之後身子有些晃晃悠悠的,腦子裏就像是積了水一樣,晃來晃去的感覺讓他有些掌握不住平衡。
在跟著野田雄介走向他的臥室之前,李開陽低頭看了一眼躺在血泊裏的孟達強,他試圖用眼神強烈的給他傳達一種訊息。
隻不過遺憾的是,此刻李開陽的腦子也不清醒,他隻能讀懂孟達強的情感,卻已經沒有餘力思考他到底想要傳達什麽。
“把話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野田雄介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陰冷的盯著李開陽,然而不斷的快速擊打在桌子上的手指暴露了他內心之中的焦慮。
鍾天明在船上安裝大量炸藥的事情,李開陽也根本就沒有做過絲毫預想,如果鍾天明沒有忽然問他關於船造價的問題,恐怕他根本就無法做出這樣的聯想。
想起鍾天明留給自己的話,李開陽四處看了看,旋即看到那緊關的側門,便問道:“野田先生,那隔間裏是你平日休息的地方嗎。”
野田扭頭看了一眼,旋即疑惑的點點頭,道:“沒錯,那又怎樣。”
“鍾天明說,他給你留了一份驚喜,就在床下一塊瓷磚下麵藏著,撬開就能發現。”
此刻,哪怕李開陽不把話給挑明,鍾天明所謂的驚喜指的是什麽也已經不言而喻了。野田雄介的表情看著相當的複雜,他的心中應該是充斥著憤怒的。
鍾天明是他現在最大的對手,也是他最想弄死的人物。可事實卻在告訴他,現在被陰了一手,逼入絕境的是他自己,而不是鍾天明。
於是,野田雄介同時也在逼著自己努力克製住憤怒保持冷靜。死死緊握的拳頭裏甚至滲出了一絲血跡,可見他的力道之大。
“來人!給我把床搬開!”
二十分鍾以後,李開陽站在一臉沉重之色的野田雄介身邊,看著那已經被完全扒開的滿地零碎的瓷磚,心中的情感也是相當的複雜。
就在鍾天明所說的那一塊瓷磚的下麵,放著的是一枚和地基粘合在一起的,不可拆卸式的黏土定時炸彈。上麵閃爍的鮮紅的數字是固定的。
也就是說,這定時炸彈並沒有時限,具體會在何時引發爆炸全權是未知數。李開陽猜想,在這艘船上,鍾天明的身邊必然還有一個絕對的死忠,但這人他是否見過,李開陽自己也不確定。
因為正常想,鍾天明肯定將引爆定時炸彈的權利交給了那個死忠,也隻有這樣,鍾天明的威脅才會成立。不過想到這裏,李開陽也是稍微放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