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我隻提供選項
“陛下。”別看阿摩若思在公良洛麵前各種嫵媚動人宛如絕世尤物，在這位陛下麵前，阿摩若思甚至連一個多餘的動作都不敢有——也就是呼吸屬於本能，不然阿摩若思真希望自己能不用呼吸了。
機械神庭的教皇代表著機械之主的意誌，她們這些忠心耿耿的護庭騎士不會允許任何人對教皇不敬——包括她們自己。
“你曾和公良洛接觸過吧？那孩子，現在怎麽樣了？”教皇陛下對自己麾下的騎士問道，阿摩若思看著教皇陛下眼神中的光輝，心裏一跳——
此刻教皇陛下眼神中的情感，竟複雜到連她這個習慣戲弄人心的女人都看不懂：寵溺、疼愛、生氣···
陛下認識那個傭兵？阿摩若思想起了那個即使在自己看來也是深藏不漏的傭兵，恭敬回應道：“除了沒錢，他過得很好——至於他本人，好像不是很在意自己沒錢的事。”
“嗬嗬，那孩子對金錢沒什麽執著，這也正常。”教皇陛下言談間似乎對公良洛很熟悉。
“陛下，請原諒我的冒犯，您認識公良洛？”女人有兩個時候往往非常執著而敏銳——一是抓奸；二是八卦。
此刻阿摩若思隻覺得自己的八卦之魂都快燒起來了，以至於她竟然敢問出這種近乎於探查教皇陛下隱私的問題來。
“以後你們會知道的——今後，少不了你們要打交道的時刻。”教皇陛下倒是沒有怒於阿摩若思大膽的發問，隻是留下了一句話，然後起身離去。
“這個傭兵，究竟是什麽人？”阿摩若思眯著眼睛，細細思考著。
一戶人家中，高文正在接聽通訊。
“明白，陛下。”太陽騎士放下手中的漢堡包和薯條，恭敬道：“我們這就出發。”
掛斷通訊，高文看了一眼坐在床上安靜看書的加拉哈德：“吾王有令，咱們該去打架了。”
加拉哈德果斷合上手中的書，翻身下床的同時已經將各種武裝帶在了身上。不過兩米的距離，等加拉哈德走到高文身前時，方才看書時那安靜的樣子已經消失無蹤，剩下的則是鬥誌昂揚、精神飽滿的狀態：“準備好了。”、
“···”高文看著自己最疼愛的侄子，眼裏滿是欣慰：從這小子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那個老朋友年輕時的模樣。作為圓桌騎士最年輕的成員，這小子猶如——不，猶勝自己那老朋友年輕的時候。
真不愧是蘭斯洛特的孩子啊！高文打從心底讚歎著。
一個念頭忽然從高文的心中竄了出來——如果自己也結婚了，生的孩子會不會也像這小子一樣招人喜歡？
哼···想多了，自己連個老婆都沒有，哪來的孩子？
高文自嘲地搖搖頭：“走吧，去海岸線。”
“嗯？”加拉哈德掏出了自己的通訊儀，看了兩眼，神色古怪：“叔叔，是那個傭兵發過來的。”
“他怎麽說？”
“他說約我去決鬥，地點在研究所旁邊，如果不去就當是圓桌騎士慫了——”加拉哈德歎了口氣：“如此低檔的激將法，上當不是，不上當也不是——這傭兵究竟是想不想讓我去啊？”
“沒事兒，你去吧，完了趕到海岸線那邊就行。”太陽騎士摸了摸自己侄子的頭：“你覺得那個傭兵是壞人嗎？”
“···雖然很討人厭，但應該不是。”加拉哈德想起了公良洛那張毒嘴，臉色有點兒不爽，卻還是否認道。
“那就去看看吧，說不定他是有事找你呢。”
“···好吧。”
“···”佐佐木大葉看著自己手中的通訊儀，臉色微變，很快又恢複了正常，和周圍相談甚歡的人們告罪一聲，這位公子哥飛快離場，坐上了自己的跑車，一道赤紅色的流光轟然而去。
“叮鈴鈴···！！”研究所的門被砸破之後，警鈴大作，一眾警衛迅速包圍上來，卻連人影都沒看到，現場隻留下一個砸壞了大門的凳子。
“···咱們研究所的大門，是高強度防爆玻璃吧？”有警衛不確定道：“這就是個普通的木頭椅子，怎麽可能砸碎連炸彈都炸不爛的大門？”
“能把咱們研究所的大門砸成這樣，怕是得恐龍扔出來的椅子才行吧？”
“隊長，外麵沒有人影，隻有一隻黑貓。”保安隊員衝進來對著自己家隊長大喊，保安隊長出去看了一眼，街道上孤零零的沒有人影，隻有一隻黑貓趴在電線杆上。
“隊長，這隻黑貓···”那個隊員低聲問道。
“神經病啊！”保安隊長看了他一眼，怒聲道：“難道是一隻站在電線杆上的貓將椅子扔過來，砸碎了連炸彈都炸不爛的大門？你長腦子了嗎？！”
罵完之後的保安隊長吩咐隊員加強戒備，然後轉身走人，心裏還餘怒未消：要不是你舅舅求到我這裏，我就讓你收拾東西滾蛋了！
老子手下全是精英，要你這種對著貓大驚小怪的弱智幹什麽？
那個隊員嘀咕著：“我長沒長腦子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沒長。”
這人來到攝像頭看不到的地方，隨手將假麵具扯掉，黑貓從陰影中走出來：“幹嘛這麽麻煩？”
“如果讓他們警覺有人闖了進來，為了滅口，封閉實驗室或者幹脆放毒就麻煩了。現在他們最多加強戒備，沒看到人影，他們不會大動幹戈的。”公良洛笑道：“這回事關人命，可不能再打草驚蛇了。”
理論上來講，在一個布滿攝像頭的地方，有可能在不被任何攝像頭拍到的情況下，來去自如嗎？
如果拿這個問題去問公良洛，他會很肯定的告訴你——有。
隻要將攝像頭連接的網絡全都黑掉就行了。
混入了研究所，公良洛隨便找個地方將自己的通訊終端連接上去，VO那邊立馬就黑掉了這個研究所的安保係統，隻要不被人親眼看到，公良洛甚至可以大搖大擺地在研究所裏亂晃。
“應該就是這裏了。”之前采集的虹膜和指紋再度派上了用場，公良洛打開了一扇不僅位於地下，而且看起來就很神秘的大門，電子合成音響起：“歡迎回來，斯坦教授。”
大門一打開就有人催促著：“斯坦教授！為何一直聯係不上你，我們——”話沒說完，走到門口的人已經軟倒了下去。其餘的研究員還在發愣，公良洛已經化作了一道灰影闖了進來，所過之處，這些研究員躺了一地。
一群普通研究員，平日裏有時間去健身房泡泡都不錯了，實戰經驗和能力基本歸零，你指望他們能在公良洛的手下反抗——就算嘴皮子能罵死人，公良洛也沒給這群家夥開口的機會啊。
隨手拿過旁邊的手術刀，光芒劃過，手術台上那小男孩身上亂七八糟的線就全斷了。晃了晃這孩子，發現完全沒有要轉醒的跡象，公良洛瞥了一眼旁邊的藥瓶，臉色不太好看：捕捉大型野獸時使用的強效麻醉劑，這群人居然能用在一個孩子的身上？
“這邊。”黑貓在遠處招呼傭兵，傭兵來到黑貓旁邊，故技重施打開了合金門之後，看到的場景讓公良洛的太陽穴都有些鼓動。
粗略估計，有上百人被關在一個巨型籠子裏。這些人衣不蔽體，肢體幹瘦，麵色枯黃，眼神渙散，即使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也隻是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
“···我是不是應該將外麵那些都殺了？”公良洛自言自語著，瞳孔中升起一抹鮮紅：這籠子裏，關的大多數都是肢體殘缺的孩子！看著這些孩子們就像是垃圾一般被扔在地上，除了胸口微微起伏之外再找不到一絲生機，公良洛就覺得自己的血液有些要沸騰的跡象，仿佛某種東西要衝到自己的大腦中···
傭兵的背後，一團團顏色詭異的霧氣升騰，仿佛某種傳說中的生物——
“冷靜。”黑貓的聲音直接響起在公良洛的腦海中：“控製好自己，你若是這時候上了頭，這些人照樣沒有活路。”
“···呼。”公良洛長出了一口氣，那股讓籠子裏的人忍不住發抖的殺意緩緩褪去，傭兵轉頭對著黑貓笑笑：“謝謝。”
看著公良洛恢複如常的笑容，黑貓的眼睛裏有些警告的神色：“我不是什麽時候都能待在你身邊，你要記住，天下間誰都能生氣，唯獨你不行——憤怒這東西，你沾不得。”
“抱歉，我是有些衝動了。”公良洛表示了解。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帶著這些人衝出去？”黑貓打量著四周，沒發現有別的通道：“怕是不容易。”
“衝不出去的。”傭兵搖頭：“外麵的人荷槍實彈，這些孩子有的甚至連基本行動能力都沒有。除非我把外麵的人全殺光，否則不可能強行衝出去。”
“···我不畏懼殺人，但也不喜歡殺人。”
“那你打算怎麽做？”
“···差不多了。”公良洛看了看表，然後隨手砸碎了一台儀器。果不其然，警鈴再次大作，公良洛則是將那個籠子拉到了角落裏，然後迅速躥了出去。
這一回，公良洛故意暴露了身形，立刻引起諸多警衛的圍攻，傭兵靈巧地逃竄著，然後停在了大廳中——手槍、衝鋒槍、狙擊甚至是火神炮，將公良洛圍在了中間，動彈不得。
“束手就擒！”有人喊道。
公良洛緩緩舉起手——然後對著這群人身後，或者說斜上方二樓的那一塊透明玻璃揮了揮：“真慢啊。”
“？”這群人納悶，然後就看到一架巨大又十分漂亮的HM從天而降，落在了研究所的大門外，聲音傳了進來：“你在搞什麽？”
“發給你的圖和文件都看了嗎？”公良洛大聲問道。
“···看了，怎麽回事兒？”
“那些人就在裏麵，剩下的你應該明白。”傭兵聳聳肩，表示自己沒必要多解釋。
“···”巨大的HM伸出一隻手，直接在研究所的牆上抓了一個大洞出來。那些警衛們看著自己手中的槍支彈藥，心中哀嚎：這槍，他們是該放下還是繼續舉著？
放下，他們就連一點兒安全寄托都沒有了；舉著···舉著這玩意兒給眼前的HM做按摩嗎？
他們太難了！
“誘我來這裏，你究竟想幹什麽？”
“救人，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沒辦法留下照看那些受害者，所以想拜托你。”公良洛笑道。
“你覺得我會答應？我接受了你的挑戰，是來和你決鬥的。”HM駕駛員的聲音很不滿：“你想利用我？”
“當然，你也可以不顧裏麵那些人的生死和我打一場，甚至可以在我沒有反抗的情況下用HM直接殺了我——我隻提供選項，選擇權在你自己手上。”傭兵嘴角的笑容呈現在HM的屏幕上，駕駛員握了握拳頭。
“隻要你自己能接受就行了。”
“···記住，公良洛，這是你坑我第二回了。”HM的駕駛員恨聲道：“卑鄙的家夥。”
“不是我卑鄙，而是你們圓桌這些真正的騎士，確實很高尚。”公良洛笑道，然後帶著黑貓一路飛奔著離開。
看著這個傭兵有些忙碌的樣子，HM駕駛員，圓桌騎士加拉哈德歎了口氣，轉頭去看那些警衛：“帶我去你們的機密研究室。”
看著HM巨大的槍口指著自己的腦袋，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一個“不”字。
千萬不要嚐試自己的頭和HM的子彈哪個更硬，沒人知道這個——因為試過的人都沒法給出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