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劍聖是怎樣誕生的（上）
這時節，雖是寒冬，卻陽光明媚。
一大早，櫻華月就起身了。這位劍聖大人在許久未歸的家中逛了逛，忽然被一股濃鬱的香味吸引了。循著香味，櫻華月一路走到了——自己家廚房。
“？？？”雪月劍聖看著在廚房裏麵忙活的那個背影，一臉的黑人問號：為什麽，自家的廚房裏，是身為客人的公良洛在忙活？！
雪月劍聖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恰好旁邊路過一個侍女，櫻華月對她招招手，指著廚房裏麵問道：“這是···？”
“小姐，是這位先生早早來到這裏，說是想要借廚房一用。”侍女躬身，恭敬道。
“···這樣啊，沒事兒了，你去忙吧。”櫻華月點點頭，待侍女告退後，櫻華月跨進廚房，看了看桌子上——好多魚。
請注意，這真的不是給某款兒童零食打廣告。
真的是好多魚。桌子上擺的滿滿的，蒸的炸的煎的煮的，啥做法都有。
“你這是在幹嘛？”櫻華月看公良洛專注的背影，實在忍不住問出口。
“嗯？做飯啊。”公良洛當然早就發現了櫻華月來了，隻是專注於料理的他不想中斷自己的節奏，所以沒回頭而已。
“為什麽做這麽多魚？”櫻華月沒想明白。
“給它的。”公良洛指了指桌子上趴著還在睡覺的黑貓：“之前在海底，它幫了大忙了，這算是謝禮吧。對，也得謝謝你們，願意借我廚房。”
“···”櫻華月忽然笑了，笑得有點狡黠：“那，你不介意給點兒謝禮吧？”
“你說。”公良洛笑著回答。
“我覺得或許你可以···分點兒魚出來當早餐？”
公良洛的手藝沒得挑——起碼櫻華月覺得沒得挑。
一早就有鮮美的魚料理吃，挺好。
“成啊，飯嘛，人多吃了才香，也不枉費我大早上起來跑了老遠去魚市一趟了。”公良洛倒是不介意更多的人一起吃。
“快完了？”櫻華月注意到剩下的魚已經不多了。
“嗯，這是最後一條。”公良洛熟練地將魚盛出來，解下圍裙時聽到櫻華月提議：“離吃飯還早，陪我去道場看看吧？”
“行啊。”客隨主便，主人都發出邀請了，公良洛也沒必要推辭。
“你真要去？”黑貓睜開一隻眼睛：“會挨揍的啊！”
“···你以為我想不到嗎？”公良洛保持著微笑，就是笑得有點兒苦。
作為一個以劍道傳家的家族，柳生家的道場確實規模不凡——畢竟，能將道場建的跟足球場似的，全世界怕是也沒幾家。
“從我懂事開始，我就喜歡待在道場裏麵，哪怕我當時還拿不動木劍。”這個時間確實有些早，道場中還空無一人。櫻華月隨手推開門，坐下脫鞋，露出一雙瑩白如玉的小腳。
她沒穿襪子，腳趾排列整齊，像是一排排圓潤的珍珠；色澤白皙，皮膚像是一層水晶般，竟有些透明——看得公良洛有點心馳神往。
“···”櫻華月當然注意到了公良洛在看著自己的小腳，隻是如今的她，不知出於何等心思，卻沒辦法再像之前一樣任由公良洛盯著自己的小腳看，而是微微收了收，臉頰染上了一抹紅霞，像是在解釋，也像是在掩飾：“進入道場，不能穿鞋的。”
“···”自己如此盯著女孩子的腳看，等回過神來，公良洛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們···來這裏幹嘛？”
“康複訓練。”櫻華月狡黠一笑，公良洛呆了半晌，歎了口氣：“我就知道。”
從他答應陪櫻華月前來道場開始，他就知道這一劫是真的逃不過了。隻是沒想到，櫻華月連揍自己的借口都懶得找。
“我知道你的身體尚未恢複，我們隻比劍技，點到為止，如何？”櫻華月去拿了兩把木刀，扔過來一把。
“成。”公良洛接過木刀輕輕揮了揮，動作輕鬆，神色悲壯——像是即將上刑場還故作鎮定的那種人。
就差雙腿抖成篩子了。
“祝你好運。”黑貓趴在牆角，安靜睡覺。
“···”櫻華月和公良洛手持木刀相對而立，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陷入了靜止——然後忽然恢複了運轉！
兩人化作兩道殘影，狠狠朝著彼此對撞而去！
“砰！”櫻華月的木刀被公良洛招架而下，劍聖大人隻是微微翻轉手腕，被蕩開的木刀就從另一個角度又鑽了回來！
傭兵微微後撤，待櫻劍聖想要追擊的瞬間，不退反進，刹那欺身而上，手中的木刀竟然轉了個圈，然後朝著劍聖的胸口捅了過去！
櫻華月一個後仰，上半身劃出了一個美妙的半圓，手中木刀帶著公良洛的木刀轉了半圈，然後瞬間將其帶偏至一旁。
公良洛眯起了眼睛，不僅不趁著櫻華月身體不正而進攻，反而強行將自己的重心拉了回來。櫻華月微微一笑，再度後撤，擺正了架勢。
這女人，居然還給自己挖坑。
佯裝重心不穩，想引誘自己進攻？門都沒有！
櫻華月踏前一步，手中的劍微微一晃，公良洛倒抽了一口冷氣——這！
劍化作了櫻花，漫天飄散！
絕美的一幕，暗藏滔天的殺機！
櫻影漫天！
“嘶···”公良洛深吸了一口氣：身體前傾，手中的木刀像是變成了某種植物——挺拔，蒼翠，堅韌。
竹！
竹影千重！公良洛手中的木刀仿佛變成了一根根傲然挺立的竹子，任由你的櫻瓣漫天飛舞，卻飛不進那幽深的竹林。
“哼！”公良洛和櫻華月相視一笑，再度碰撞在一起！
“嘶···”傭兵捂著自己的臉，直抽冷氣。櫻華月跪坐在一旁，表情有些內疚——還有點兒想笑。見公良洛又抽了一口冷氣，櫻華月趕緊湊過去：“你沒事兒吧？實在是抱歉，我一時興起，忘了留手。”
公良洛的“康複訓練”進行的很順利——直到臨近尾聲。
也許是故意的，也許真的是來了興致，櫻華月最後一擊沒能收住手，不僅沒有“點到為止”，更是用上了幾分力氣。
然後公良洛就被打出來了一隻熊貓眼，不過這不是木刀打出來的：為了躲過這突如其來的一刀，後撤不及的公良洛隻好冒險一頭撞進櫻華月懷裏——雖然有些耍流氓的嫌疑，但此舉確實能避免木刀落在頭上。
櫻華月也沒想到這個男人會突然衝向自己懷裏，出於下意識的反應，一隻手鬆開木刀後順勢就是一肘——然後公良洛就捂著眼睛倒下去了。
你說這究竟算是誰的錯？
公良洛也沒想通。
“···”傭兵咽了下口水，斜眼偷看櫻華月——劍聖早起本就是來鍛煉的，所以穿得衣服很寬鬆，她這個跪坐著然後身體向前的姿勢，倒是露出了一大片胸口的風光，雪白雪白的，還有一條深溝。
“···咳咳。”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公良洛忍痛放棄了繼續看下去的機會，咳嗽了兩聲，然後身體後傾，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起初櫻華月還不明白這人要做什麽，等公良洛將自己的視線轉移走，櫻華月臉蛋瞬間被微紅占據，坐正了身體，拉了拉自己胸口的衣服。
“這裏，聽你剛才說的，這裏就是你從小鍛煉的地方？”傭兵情商是不高，但這種尷尬時刻應該轉移話題的程度還是有的。
“對，小時候，其實父親沒打算讓我接觸劍道。”櫻華月這話也算得上是秘聞了——如今的雪月劍聖，小時候竟然都沒有人教她學習劍道？
“那時候，爺爺還是家主，父親整天忙於家族中的產業，沒什麽時間管我。”櫻華月回憶起自己小時候，忍不住微笑道：“爺爺專注於打理道場，母親又不在身邊，我就自己偷偷溜到道場去看弟子們修行。”
“但是，爺爺從來沒有教過我任何的劍術修行——爺爺和父親都說，劍道修行，太苦了。他們不希望我一個女孩子也走上這條路。”
“小時候的我是一個很執拗的小丫頭。即使沒人願意教我劍術，我也不肯罷休。每天就拿著父親為了哄我，專門給我做的一柄小小的木刀，蹲在道場的角落裏，看著其他人練習。”
“終於有一天，看著從來不願意教我任何劍術的爺爺細心指導著剛來的小孩子，我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偏心了——那時候的我，不懂事，真的就是認為爺爺和爸爸不願意教我，是偏心，是不願意教我這個女孩子學習劍道。”說起自己曾經的天真和幼稚，櫻華月有點懷緬的感覺：“我哭著從道場中跑了出來，我還記得那天下著大雨，雨點打在身上，很疼。”
“當時我滿心都是‘爺爺偏心’、‘爸爸不喜歡女孩子’這樣的想法，一邊哭一邊跑，等回過神來，我發現自己來到了從來沒去過的森林中。”
“小孩子忽然來到了完全陌生的環境中，多半都會害怕，我也不例外。”櫻華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越害怕，我就跑得越快——慌不擇路的我，終於腳下一滑，掉下了一片懸崖。”
“···”公良洛神色古怪：難道之後是在懸崖下麵的山洞中得到了什麽絕世秘籍，然後終成一代劍聖的展開？
有沒有這麽套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