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身處黑暗,心向光明
這也讓他行事越來越無法無天。
囂張跋扈的瘋狗當時真的是春風得意:弱者不敢招惹他,強者不屑理會他,一時間竟讓他有種“天老大他老二”的風光,他的行事也因此變得更加張狂甚至是肆無忌憚。終於在一次醉酒之後,瘋狗強奸了幾個窮人家的女兒,可其中偏偏有一個是一位富家子弟的戀人。富家子弟咽不下這口氣,便打算收集信息交給太虛院長,狀告瘋狗的行徑。
瘋狗的鼻子,確實很靈。
他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得知有人要狀告自己,一怒之下,瘋狗竟然將那家人滅口了!富家弟子那一家人,連仆人在內,十多條性命一夜間全沒了!
當然,瘋狗做得很隱蔽。
以他當時已經爬到諸天星辰門檻的水平,滅掉十多條命不過是翻手之間而已。
可瘋狗失算了。
那個富家子弟很聰明,為了防止瘋狗動用關係封鎖了他的信息,他一開始就準備了兩份一模一樣的信息,然後將其中一份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到了他的朋友手中。
富家子弟遇害,他那份沒來得及送出去的信息被瘋狗刪幹淨了;可另外一份信息卻還是被送到了太虛院長那裏。
太虛院長得到信息之後立刻下令召回瘋狗進行審判,可瘋狗卻將太虛院長派來的人盡數殺死,然後逃之夭夭!
他叛出師門了!
眾人一片嘩然,誰都沒想到這條瘋狗居然如此狂妄,居然敢公然對抗太虛院長。
這是翅膀硬了,想單飛了?
太虛學院立馬對瘋狗叛出師門有了回應——懸賞!
將瘋狗帶回太虛學院,死活不論!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許多賞金獵人甚至是殺手都開始尋覓瘋狗的蹤跡,可惜,瘋狗畢竟是一隻腳已經踏進了諸天星辰的強者,無數為錢而動的人都無功而返,甚至有許多人都喪命在他的手中。
而瘋狗,也借著接連不斷的戰鬥,正式跨進了諸天星辰的行列。
如此一來,這家夥更是張揚跋扈,甚至在許多場合公然叫板其他位列諸天星辰的強者,行事更是肆無忌憚,強奪財寶、強搶民女,若是有人敢與其作,輕則廢人重則殺人,瘋狗的性格也在這個過程中變得越來越暴虐——
然後他死了,在他叛出師門的幾個月之後。
盛極而衰,此乃事態常理。
他死在了死亡三角手中。
死亡三角在那之前隻是一個聲名不顯的殺手小隊。這三兄弟都是孤兒,是被人刻意訓練成殺手的。
他們早就不想活了。
殺手未必喜歡殺人,至少,不是每個殺手都喜歡殺人。
起碼他們三個不喜歡。
但他們隻能按照組織的吩咐繼續殺人,他們擺脫不了那個龐大組織的掌控。
多年的殺手生涯並沒有磨滅他們的良知,始終心向光明而不得不手染鮮血的事實讓三人痛不欲生,三兄弟早已有了輕生之意。恰好這時,瘋狗的凶殘行徑傳播開來,三人有感於受害者的悲慘,也怒於瘋狗如此殘忍暴虐,便選擇按照太虛學院的懸賞,獵殺瘋狗!
他們想拉著他同歸於盡,不為贖罪,隻是希望讓自己滿是罪孽的一生,最後能有那麽一丁點兒的意義。
一心求死之人不畏死,不畏死之人,便有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可能。
三人本就是那個龐大組織訓練出來的精銳殺手,此番悍不畏死的戰鬥,竟然真的讓他們拚著幾乎喪命的代價,生生嚇破了瘋狗的膽子!
瘋狗帶著重傷逃了,三人生命垂危,安靜地躺在冰天雪地中等死。
但他們卻被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救了。
太虛院長處理完要緊之事,親自出山,卻不想看到了這三人心存死誌以命相拚的戰鬥。在擒住了瘋狗之後,太虛院長將這三人帶回了太虛山。
瘋狗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處死的,臨死時痛哭流涕想求一個活命,卻遭到了萬人唾罵。太虛院長因自己教徒無方,當眾謝罪,本想辭去院長一職,卻遭到了各方的強烈反對。
這三人蘇醒之後,太虛院長親自找到了機械神庭,為三人購得頂級義肢。得知了這三人想要贖罪的心願,太虛院長動用了自己那恐怖的關係網,將那個龐大又黑暗的組織徹底抹掉。對這三個心存愧疚的人,太虛院長隻留下了一句話:“殺手,也可以行善。”
從那之後,死亡三角依舊是殺手,隻是他們獵殺的對象卻從手無寸鐵之人,轉向了罪大惡極之輩。
身處黑暗,心向光明。
高額的賞金和報酬都被他們拿去偷偷贈與窮苦人家了,三兄弟日複一日地獵殺著那些犯下重罪卻逍遙法外的狂徒,聲明愈發響亮,不明當年真相的人們甚至將瘋狗的死也算在了他們頭上,在不知不覺間,三人已經成為了殺手界頂尖的小隊之一。
三兄弟都是懂得感恩之人,始終記著太虛院長的活命之恩,即使太虛院長根本用不到他們。
“因為那老頭兒的緣故,我早就知道他們,他們也早就知道我。”公良洛咬著水果,含糊不清道:“所以看到那些大少爺請來的殺手是他們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很安全,他們不會對我動手的。”
“所以一開始他們的底牌就是白費功夫?”櫻華月覺得有些好笑:那三個人重金請殺手殺了公良洛,最後請來的居然還是公良洛這一邊的人?
這是什麽滑稽劇目啊?
“太虛那位對他們有恩的事情幾乎沒有人知道,那位也沒什麽需要他們去做的事情,我猜那位怕是都已經將這事兒忘了。”公良洛笑笑:“也不怪宮本他們查不到。”
“但是你剛才的話也說明了——你和太虛院長的關係很不錯吧?”櫻華月很敏銳,沒有放過這個信息點。
“嗯?有嗎?可能就是混了個臉熟吧?”公良洛裝傻,櫻華月大怒:“鬼話連篇!”
你把我當傻瓜嗎?!劍聖大人一怒之下,伸出手去揪住了公良洛的臉,用力拉扯!
一直拉到氣消了,櫻華月這才鬆手,丟下這家夥去找自己的妹妹了。公良洛揉了揉自己發紅的臉,見佐佐木和寶藏院看著自己這邊,朝二人舉杯。
二人舉杯回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酒入愁腸,化不得相思淚,卻在心間縈繞難平。
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卻在與其他男人如此親密的打鬧;明明相識許久,卻總是咫尺天涯——他們與櫻華月的相處,可從來沒有過如此輕鬆隨意的時候。
換做是他們,別說被揪著臉,櫻華月就是扇他們幾耳光,他們也不會躲啊。
看著公良洛和櫻華月那確實可以稱一句親密的關係,二人神色黯然。
真的喜歡一個人,很容易變得畏首畏尾,止步不前。再心痛,再神傷,無人知無人曉,也不願與他人說,淚自己流,苦自己咽,卻還是要在那人麵前笑得開朗陽光,不願被看出一絲一毫的怯懦與軟弱。
最終,甚至隻能遠遠地望著她的背影,看著她的幸福,捂著自己疼痛的胸口,笑著笑著,眼淚自己就跑出來了。
“我們,真的沒希望了。”寶藏院將苦酒飲盡,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對著自己身邊的佐佐木道。
“是啊,沒希望了。”老話說,旁觀者清。也許櫻華月自己還沒有意識到,但在佐佐木和寶藏院來看,和那個傭兵相處時,櫻華月真的很輕鬆,也很開心,她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和公良洛的接觸,真的不止於朋友這一層而已。
二人不是沒有聽說這是對“假情侶”的傳聞,但現在看來,就算最初真是一場假戲,此刻也真做了。
“我們這是失戀了嗎?”佐佐木深吸了一口氣。
“廢話!”寶藏院眼瞼低垂。
“敬我們還沒開始就已經失戀的愛情。”
“敬我們沒法開始就漸行漸遠的感情。”
這倆人一杯接一杯,苦酒入喉簡直停不下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今天其實是他們大獲全勝了。
另一邊。
“怎麽?失手了?”奧斯頓湊過來,坐在公良洛邊上:“惹你家那位不開心了?”
“要不要我教你兩招?”
“你?”公良洛眼神狐疑:“教我?”
“我縱橫情場幾十年,還教不了你這隻菜鳥了?”奧斯頓大怒:你敢質疑老子的泡妞手段?!
“合著你還是胎盤的時候就開始學泡妞了?”公良洛隨口懟了回去。
“···總而言之,論泡妞,老子的手段可不是你這隻菜鳥能比的,真不想學學?”
“···”公良洛無言地看著奧斯頓,真不想告訴他一個事實:在VO裏麵,論女人緣,威爾士真沒比他奧斯頓差什麽。
成天捧著小黃書的花花公子也想招人喜歡?
你是帥得驚動神佛了還是富得可以敵國了?
媽的!公良洛心裏狠狠罵了一句,黑貓樂了:“這兩樣他不是占全了嗎?”
真就是個花中禽獸唄?
“我跟你講,你還別不服氣,你知道櫻華月屬於什麽類型的女孩子嗎?”奧斯頓的表情神神秘秘的,公良洛覺著這家夥的樣子傻傻的。
“雖然櫻華月的外表毫無疑問是頂級的禦姐係,走冰冷風,但事實上,據我多年的經驗判斷,這位其實應該是個嬌。”
“嬌?”公良洛斜眼看著他:他和櫻華月相處了這段時間,沒發現這女人哪裏嬌了。奧斯頓看公良洛的眼神就知道他不相信自己,帥哥怒了:你說你比我懂劍術,我不敢多放一個屁;你說你比我懂女人,我一屁炸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