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8章 黑暗森林體係

  瘋狂的馬達聲從天黑一直到第二天中午。


  梵風點燃了一根煙，手輕輕的扶正了護額，這一刻，梵風進入了賢者狀態，這是梵風熱血衝腦這三年來第一次進入真正的賢者狀態。


  這一刻，生死，恩仇，友情，背叛，錢財，無色，強化，合天空……


  無數個念頭在梵風的腦海裏化作了星河運轉瘋狂的旋轉著，梵風大徹大悟，似乎這一刻明白了所有事情，掌控了終極的奧義，但是又好像什麽都沒掌控，那些終極的奧義又戛然消失。


  靠著枕頭的襲心，動人的鎖骨洋溢著迷人的曲線，半裹著毛毯，輕捋秀發，“喂！想什麽呢？”


  “噓——”梵風輕聲道，“我現在很享受，超爽，不要打斷我。”


  襲心玉手攬住了梵風脖頸，“你昨晚上說，有個關於我養父的秘密，現在可以說了嗎？”


  “有過嗎？”梵風一本正經的道，“我有說過關於你養父的秘密嗎？”


  “混賬！”


  襲心玉拳握緊，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白色炁芒迸放出來白光。


  半昏半明的臥室，梵風掐滅了煙頭，“其實也不算是什麽秘密，你爹，獨孤求敗，當初為何會離開聯邦，是因為他撩了上一代荒域之主翼王的未婚妻，還和人家那個了，就好像昨晚上咱倆一樣，他綠了翼王，但是按照亞特蘭蒂斯的那一套，他這樣的行為等於人類和亞特蘭蒂斯宣戰，翼王更是驕傲的向他提出了單挑決鬥。”


  襲心好奇道，“決鬥，誰贏了？”


  梵風白了一眼，“當然我老丈人贏了！那個混蛋翼王怎麽會是求敗老丈人的對手？一個照麵直接打爆了他！當時亞特蘭蒂斯都傻眼了，他們都沒想過那些存活在陸地上的猴子能夠成長到一個照麵打爆他們的王！而我老丈人的情人卻因為族規被罰在族內不得離開，獨孤求敗覺得是自己害了情人，他的力量又不足以對抗強大的亞特蘭蒂斯，隻能自我放逐，終日不樂。”


  襲心恍然大悟，“居然是這樣，難怪我父親一直以來對於長翅膀的鳥人非常的沒好感，而對於魚人他很有好感，我曾經一直不敢問他原因。”


  梵風吹了一口氣，“癡種啊，其實我頂佩服這樣的老丈人，而且，我認為我完全可以做的比他更優秀。”


  “得了吧你！“襲心沒好氣道，“隻是你知道，我爹最後去哪兒了嗎？”


  “這個——”梵風攤開手來，“我哪兒知道，獨孤求敗的最後下落不是你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嗎？我哪兒能說清楚。”


  襲心低頭盤著秀發，“其實，我當初給你們撒謊了。”


  “撒謊？”梵風有點不可思議，“你說西半球之戰的時候，你撒謊了？”


  襲心沒好氣道，“很奇怪嗎？當時聯邦各種派係，亂成了一鍋粥，那麽多人麵前，我能說實話嗎？而且別忘了，我二叔當時還沒死呢！”


  “也是！”梵風道，“那你爹，我的情聖老丈人，現在去哪兒了？”


  襲心道，“在說我爹下落之前，我要給你講一個體係。”


  梵風道，“什麽體係？”


  “文明體係，黑暗森林體係。”襲心道，“我爹經常給我說起的一段話，他說這就是宇宙。”


  “宇宙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每個文明都是帶槍的獵人，像幽靈般潛行於林間，輕輕撥開擋路的樹枝，竭力不讓腳步發出一點兒聲音，連呼吸都必須小心翼翼：他必須小心，因為林中到處都有與他一樣潛行的獵人，如果他發現了別的生命，能做的隻有一件事：開槍消滅之。在這片森林中，他人就是地獄，就是永恒的威脅，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將很快被消滅，這就是宇宙文明的圖景。”


  梵風道，“也就是說，一旦被發現，能生存下來的是隻有一方，或者都不能生存。”


  “對。”襲心道，“我義父認為，文明間的善意和惡意。善和惡這類字眼放到科學中是不嚴謹的，所以需要對它們的含義加以限製：善意就是指不主動攻擊和消滅其他文明，惡意則相反。這是最低的善意了吧！”


  梵風明白了什麽，“就好像現在的地球，輻射獸就是高等生命體留下來消滅人類文明的殺手鐧，而人類是注定走不出地球的，原來，獨孤求敗幾十年前都看透了這個地球局勢了，可惜人類直到亞特蘭蒂斯的主動解釋才明白。”


  “不！”襲心道，“我義父曾經把他的這個見解分享給人類的高層，以武穆為首的武道盟八大強者，其中包括金木水火土五尊者，騎士王，先知，但是沒有人相信，他們都以為我父親被愛情摧毀了思考能力，甚至說，他們以為我父親神經病了，什麽亞特蘭蒂斯，什麽荒域，輻射獸和荒域不是一夥的嗎？”


  梵風感歎道，“這就是活的太明白了，老丈人他看得太透了，而其他人還在夢裏，這樣的他長期下去不自閉才怪呢？”


  襲心道，“我義父可沒你們這麽脆弱的自閉，他在明白說服不了人類，也幹不過亞特蘭蒂斯龐大的族群和輻射獸後，就做了個決定，離開地球！”


  “我，我去——”梵風跳了起來，“太爺們了！離開地球，我老丈人太牛皮了！”


  襲心美眸中滿是驕傲，“我義父在和我大娘分手後，就一心鑽研亞特蘭蒂斯的一些技術，他甚至讓我大娘的一個老表幫他弄到了一個建造了一半的飛船，他是個天才，機械領域的天才，亞特蘭蒂斯的長老說他的腦域開發度罕見的抵達到了百分之六十，這是亞特蘭蒂斯天才都很難到達的開發度，他在他短暫的五十年裏，凝聚三族人族，亞特蘭蒂斯，輻射獸的力量，愣是把這艘建造了一半的飛船給建造成功，我十七歲那年，我親手點燃了飛船的火線，送了我父親上了天去，他說他會去輻射獸的老巢找尋更高層的文明，他說他不太合適低等級文明了，這是一種壓抑，他想得到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