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鬆手
梁晗如置冰窖,隻覺得渾身發冷,她在心裏不停告訴自己,沒什麽大不了的,她從跟顧祈晟簽了協議,嫁了顧祈晟,就從沒想過他隻有自己一個女人。
隻是這麽多年,顧祈晟身邊從未出現過其他女人,才讓她漸漸地迷失。
嗬!以顧祈晟的本事身家,別說隻是心裏有個白月光,哪怕是在外養了十個八個小三,傳出去,也不會有人追著他喊打喊殺,筆誅墨伐。
她更沒辦法做什麽,除了離婚別無他法,而顧祈晟若是不想離,她這離婚證下來,隻怕也得拖上好幾年。
梁晗正胡思亂想,忽然聽到一道低沉醇厚的冷嗓在她耳邊叫她:“梁晗,看著我。”
她下意識抬頭,顧祈晟那張輪廓分明的冷臉便牢牢占據住她的眸子,讓她除了他,再不能想其他。
顧祈晟看她眸中漸漸有了焦距,攥著的心才被鬆開,今天梁晗和韓寧來醫院的事他知道,墨辰沒空,他卻是早早的將時間空了出來,自從梁晗懷孕以來,他再忙,產檢卻都是他陪著她去。
隻是這次例外,梁晗說自己想和韓寧有單獨相處時間,好說歹說撒嬌耍賴就不讓他跟著。
他也有顧慮,韓寧因為當年的事,對他意見一向很大,再加上韓寧瀕臨產期,他要是執意跟著去,要是因為他韓寧情緒過於激動動了胎氣,確實麻煩。
一時心軟,顧祈晟便答應梁晗,讓她開車帶韓寧去醫院,他呆在家裏,但總是莫名的心煩意亂,到底還是不放心,開車過來。
路上,他還忍不住嘲笑自己,不過是一次產檢,能出什麽大事?自己什麽時候婆婆媽媽小心翼翼成這樣?要是讓梁晗知道,這女人還不知道得意成什麽樣子,尾巴非得翹到天上去不可,恃寵而驕變本加厲為難他。
本想在外邊遠遠的看梁晗一眼,確定她們倆人好好的,他就回公司,可才到醫院,就接到了韓寧的電話。
他以為不會出事,可偏偏這一回,真出了大事……
梁晗回過神,發現自己正被顧祈晟抱在懷裏,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
咬了咬唇,梁晗眼神略過地上那束金桔梗,手搭在他肩膀,極緩慢的推開他。
旁人說的她不信,自己猜的,她也不信,她隻相信顧祈晟,隻要他說這一切都是假的,她就信。
可要是他跟墨雲真有牽扯,甚至至今還放不下她……
梁晗輕蔑一笑,也不是所有事都能忍忍過下去的。
顧祈晟被她推開,看著她臉上的決絕,心裏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薄唇不自覺抿緊,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梁晗指著地上那束慘不忍睹的花,一字一句的問他:“金桔梗,你認識的吧?”
顧祈晟沒說話,更沒動作,高大的身形立在那裏,冷清疏離,但一雙沉靜無波的眸子已經給了梁晗答案。
梁晗扯了扯嘴角:“那這花,是你那位白月光最喜歡的吧?”
顧祈晟眉頭緊鎖,欲言又止,周身的氣質已經逐漸開始焦躁起來,但依舊沒否認。
梁晗心一沉再沉,隻覺得喉嚨口像是被人大力捏住,忽然有些喘不上氣來,眼眶開始發熱,掩飾一般垂頭。
想要笑著說話,可一開口便是掩飾不住的低嘲:“我早該想到的,你怎麽會認識這是什麽花?要不是有人喜歡,你怎麽會放在心上?”
顧祈晟越聽越覺得不對,本來以為她是知道了什麽,這才一句一句逼問,可要是真知道了什麽,不會是這個態度,更不應該是這個態度。
她一定是誤會了什麽。
“梁晗,你在胡說什麽?”顧祈晟伸手抓住梁晗手腕,眉頭緊皺,眸色裏的焦灼越來越濃,極為優越的身高貼近人時,壓迫感便油然而生。
“你和墨雲,什麽關係?”梁晗盯著他,視線一眨未眨,任由他捏著她的手。
顧祈晟更覺頭疼,視線在四周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桐桐身上,這裏之前發生的事,一定跟這個桐桐有關係。
他一時沒能騰出手整治墨雲,她倒是越發的肆無忌憚,一步一步挑戰他的底線……
本想明確告訴梁晗,他和墨雲沒有任何關係,就憑墨雲,她也配?
可話才到嘴邊,餘光又看到了旁邊的男童,遲疑了一會,到底變了話頭:“梁晗,我和她的關係,不是幾句話能說清楚的,但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確實不能算跟墨雲毫無關係,隻要韓離將DNA比對結果拿回來,這個桐桐,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繼弟。
有這一層關係在,有些事,確實不是能用一句沒關係解釋。
顧祈晟不會撒謊,更不屑撒謊,他既然沒否認,那就是真的有關係。
梁晗想起墨雲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說她和顧祈晟的關係,不是外人看著那麽簡單。
自己當初是怎麽懟回去的?哦,想起來了,她當時一臉不屑的問墨雲,一口一個顧總,稱呼都這麽生疏,墨雲和顧祈晟的關係能有多不簡單?
現在想來,自己真是可笑,原來她還真如墨雲說的,三個人裏,她才是那個外人?
她早該想明白的,兩人從小一塊長大,稱呼生疏成這樣,要麽就是相看兩厭,要麽就是關係匪淺,個中淵源,怎麽可能簡單的了?
“放手。”梁晗冷冷開口。
顧祈晟要是真對墨雲沒心思,怎麽連一句毫無關係都說不出來?一個男人心裏的白月光,墨雲條件全都符合,會討男人歡心,有心機,長得不錯,青梅竹馬,最重要的是她後來嫁給了稱雄,用四個字來概括,可不就是“求而不得”?
男人越是得不到的,在腦子裏記得就越久,哪怕墨雲浪 蕩成性,可要是想要在一個男人心裏留下印記,也不是什麽難事。
顧祈晟並沒鬆手,更不可能鬆,他好不容易才把梁晗身邊那些討人厭的蒼蠅趕走,還沒過幾天消停日子,突然冒出來個墨雲,百般惡心人。
鬆手?這輩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