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威脅敲打
楊誌臉色微變,顯然是被故沅這番話被震驚到了,她怎麽知道自己被人收買了?難不成所有的一切她都知道了?
不不不,看故沅這副模樣,顯然隻是猜到了一點兒罷了,不然也不會把資料放在他的麵前,讓他來指認。
他都不知道該說故沅太愚蠢還是太天真的好,她以為憑她,就能威脅到自己嗎?
楊誌緩了緩心神,不讓自己露出絲毫破綻出來,他放鬆了身體,雙手交叉的放在桌麵上,視線落在故沅的臉上,嘴角不經意地往上扯了扯,極力地讓自己看起來是一種輕鬆的狀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這裏是審訊室,不是你的秀場,更何況你一個犯罪嫌疑人,你有什麽權利審訊我?難不成你跟那群瞎了眼的警察是一夥兒的?”楊誌思路清晰,一直將故沅定位在殺人犯的範疇,將自己摘的一幹二淨,好像故沅隻要洗清嫌疑就是因為背後有警察一樣。
故沅並不搭理楊誌這番惡狗咬人的態度,她冷漠的轉動了手中的錄音筆,目光冷冽像是寒冬屋簷下的冰棱,寒冷刺骨。
“知道你不會死心,那麽你就聽一下楊雪的認罪現場好了。”故沅冷聲地將錄音筆打開,立馬就有一段音頻送了出來。
秦頌的聲音冰冷的像是產生製冷的機器,回蕩在楊誌的耳邊,“是不是你哥跟死者死了衝突,然後失手殺了死者,你哥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把死者拖到了郊外拋屍,甚至還拿了一些莫須有的證物來陷害故沅,我說的沒錯吧。”
楊雪的聲音像是被壓抑了很久的囚獸,痛苦不堪,她沙啞著聲音哭嚎著,“不,不是他做的,是我,是我殺得都是我……”
音頻在這裏就結束了,楊誌算是聽出來了,他們分明就是在詐楊雪,完全抓住了楊雪恐懼的心理,用話語一步一步地引導她,讓她在不經意之間說出了真相。
“嗬……我還以為你們有多大的本事,原來也就隻能靠用這種小伎倆。”楊誌幹脆破罐子破摔,也不裝了,楊雪認罪,幾乎已經是定了刑,就算他再怎麽詭辯,最後也都會成為包庇罪犯的行為,當然,對於楊誌這樣聰明的人來說,這是非常不可取的腦殘行為,“既然你們都知道是楊雪做的,還過來問我做什麽?”
“看來你是打算棄車保帥了。”故沅簡直要給他抬手鼓掌,就應該讓楊雪親眼看看,這個被她護著的親哥究竟是怎麽把她推下地獄的,她真的有些好奇,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會不會出現狗咬狗的盛況。
“你這話還真是有意思,人是她殺的,跟我有什麽關係,什麽叫做棄車保帥?你沒讀過幾年書知道這詞的意思嗎?”楊誌強裝鎮定的反駁道,骨子裏瞧不上故沅這樣以色侍人的女人,縱使這種不屑是從很久之前就開始的。
故沅不想聽他詭辯,直接上手掐住了他的命門,手指收緊,鎖住了他的脖頸兩處的大動脈,她身體微微前傾,湊到他的耳邊,臉上的冷意是他從未見過的情緒。
“你覺得楊雪聽到你這句話,不會反咬一口嗎?還是你覺得,隻要有一個人能夠出的去這個警察局,就能夠拿到你身後那所謂的雇主給你的錢。楊誌,你也快三十了,做人怎麽還這麽天真呢?你在這裏為別人拚死拚活的賣命,人家隻不過拿你當條狗而已,還是隨時都能夠宰殺的那種。”
楊誌雙唇不經意的顫抖了一下,他頭腦一瞬間感受到了昏天黑地,氣門上被人壓製著,讓他壓根就喘不上氣來,甚至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他沒辦法思考,雙手也忍不住抬起來去掰動故沅的桎梏,然而他的力氣壓根就撼動不了故沅,最後隻能像個死魚一樣,翻著眼白瞪著故沅。
“別說是那個人能夠把你悄無聲息的處理掉,就連我也有上百種法子讓你斷胳膊斷腿,一輩子躺在醫院裏做個植物人。”故沅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了一絲狠厲。
“你……在警察局威脅我?故沅……你什麽時候膽子這麽大了?”楊誌翻著白眼,氣息微弱的說道,語氣中仍然夾雜著嘲諷和不屑,似乎並不覺得故沅真能對他做出什麽事情來。
然而就是這句類似於挑釁的話,讓故沅起了殺心。
故沅沒有動他脖子的意思,但是下手卻快準狠的將他的手臂給掰折了,頓時她的耳邊就想起了一陣刺耳又難聽的痛嚎聲。
“雖說不能夠殺了你,但是把你弄殘還是可以的。”故沅鬆開了楊誌的手臂,又重新坐回了她的位置上,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就想看看他究竟能夠撐到什麽時候。
守在監控室的三個人突然感覺手臂一疼,沈仄言指著屏幕上的故沅,他震驚地張大了幾乎能夠塞一個雞蛋進去的嘴巴,不可置信地看向程岩,“程隊,你就任由故沅這麽胡來?要是楊誌起訴她,她也得……”
程岩抬手示意讓他閉嘴,他之前就已經答應過故沅,隻要她不做出什麽特別出格的事情,楊誌就任由她支配,當然前提自然是需要故沅幫他破了連環殺人案的案子。
“你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故沅會做出這種事來。”秦頌雙手環胸,目光落在故沅那張幾近完美的側臉上,“你們倆該不會是達成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吧?”
程岩一點兒也沒有被猜中心思的心虛,他知道秦頌是最懂他的人,不管是他做什麽或者說什麽,幾乎隻要是開口和眼神,他就能夠猜到自己下一步想要幹什麽,若不是因為當初那件事,或許他們依舊會是最有默契的搭檔,但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有些東西總是會變得。
就好像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因為一些東西發生了質變。
“我怎麽聽不懂你們再說什麽?為什麽每次你倆說話都像是在打啞謎,求求你們說點人話吧?”沈仄言覺得自己被夾在這兩個大佬中間,特別像麵臨父母離婚雙方都不要的拖油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