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罪有應得
虞灃望風而來，剛走進老宅就看到虞堯委屈巴巴地跪在地上麵壁思過，一旁的老爺子老神在在地坐在沙發上，渾身充斥著冷肅的氣息。
“爺爺。”虞灃徑直走向老爺子，聲音寬厚有力。
虞堯一聽到虞灃的聲音，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剛喊一聲哥，就被虞灃一聲冷斥給嚇到了。
“好好跪著，沒反省清楚，就別給我起來！”虞灃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嚴厲撲麵而來。
“哥！”虞堯瞪大了雙眼，震驚地看向虞灃，不過轉念一想，他又釋然了。
他哥不是早就已經變了嗎？爸都已經被虞瑾那個混蛋送進監獄了，他卻一點動作都沒有，甚至還對自己這麽凶，嗬……到底誰才是他親弟弟啊！
虞灃看也不看虞堯一眼，反而露出了一臉歉疚，“抱歉爺爺，是我沒有好好管教阿堯，我爸做的事我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是我們對不起虞瑾，這份罪孽就算是用命去還，也還不清……”
老爺子冷哼了一聲，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這個家也就隻有你是個明白人，長兄為父，回去好好管教管教那個混賬，他也二十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若是他以後再這樣，我不介意讓他流放到國外去。”
虞灃一陣默然，虛心接受道:“我會的。”
走出老宅的那一刻，虞堯就像是被放出籠的惡狗一般，對著虞灃就是一頓冷嘲熱諷，“你今天來就是來看我笑話的吧？有時候我真感覺你是個沒有心的人，爸對我們那麽好，但是現在爸被虞瑾那個混蛋送進監獄去了，你還幫著虞瑾說話，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啊？”
“虞堯！”虞灃眼底颶起一絲冷意，他原以為虞堯隻是有些任性罷了，沒想到他現在竟然變得這麽大體不識，他知不知道什麽是禍從口出！
“怎麽？說到你的痛處了？你就是虞瑾養的一條狗吧，他槍往哪兒打，你就跟著往哪兒吠！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啊！”虞堯眉眼的輕蔑呼之欲出，話說的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仿佛虞灃在他的眼裏，已經成了一條下三濫的狗。
“啪”地一聲，虞灃一巴掌直接甩在了他的臉上，臉色冷漠的讓人忍不住發顫。
“你竟然打我？”虞堯下意識的捂住被虞灃打紅的側臉，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眼中的好爸爸，殺了虞瑾的父母，那時候的虞瑾才多大？就被下了那麽陰毒的邪陣，而這一切都是你心目中的英雄做出來的，就因為什麽？因為他嫉妒小叔，所以他就要殺了人。那我要是嫉妒你，是不是連你這個親弟弟都要殺了？”虞灃一句話徹底打醒了他。
“不……不可能，爸爸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來？”為什麽這和他知道的不一樣？都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了，虞瑾哪裏來的證據證明他爸殺了人？
可是現在告訴他真相的是他哥，更何況他剛才似乎瞥見了虞灃眼底一閃而過的嫉妒，原來……他哥也會嫉妒他嗎？
一想到他爸是因為嫉妒才殺了小叔，那麽他哥……
虞堯雙手抱頭，沉痛地蹲了下來，“為什麽會變成是這樣？”
虞灃彎腰摸了摸虞堯的腦袋，無奈的歎了口氣道:“阿堯，回家吧。”
虞堯聽著耳邊那道輕柔的安撫聲，漸漸地抬起了頭，他滿臉通紅，眼眶裏微微泛著濕潤的光，他喉頭一哽，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哭著說道，“哥。”
虞念霖在監獄裏過得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他修養了幾天之後，身體剛有好轉，就被監獄裏的惡人給關照了。
他被打的差點爬不起來，獄警壓根就不管。
然而這隻是開始。
他這些年做的惡事，也一件件地在他的身上結出了惡果，甚至開始反噬了。
他的身上莫名其妙的長起了那種很惡心的瘤，開始隻是手臂上，慢慢地就蔓延到了全身，最後他的腿上也被感染了。
黑瘤像是活物一樣，一到半夜就開始鬧騰起來，瘙癢由內而外的一點點啃食他的感觀，就好像是有幾百條蟲子爬在他的黑瘤裏，到處亂撞。
虞念霖壓根就受不了這種折磨，瘋狂的去抓那些黑瘤，想要止癢，他手一抓，黑瘤那層薄薄地皮就被他的指甲給劃破了，一瞬間那黑瘤裏的酸膿就流了出來，散發出了一股惡臭的味道。
“好癢好癢！”虞念霖倒在地上，黑瘤破裂的那一瞬間，他的眼裏閃過了一絲快意。
不知不覺中，他身上流出的酸膿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給包住，甚至還有一些膿包裏已經生了蛆，惡心至極。
夜還很長。
沒過多久，虞老爺子就帶著虞瑾上門來了。
當然，這次要求過來道謝的是虞瑾。
“虞瑾？”故沅有些詫異虞瑾的突然到訪，不過片刻之後，她又恢複了平常慣有的模樣，“今天怎麽這麽有空？難不成是來兌現承諾的，決定以身相許了？”
“咳咳！”虞老爺子站在一旁猛地一咳，眼神示意她收斂點，他這個老頭子還站在身邊呢。
虞瑾無奈的笑了笑，他現在已經習慣故沅這副不正經的模樣了，不過故沅對他的好，他自然也清楚，隻不過兩人之間到底還隔著一層窗戶紙。
故沅也隻是嘴上占他便宜，卻從來沒有對他動手動腳過。
“老爺子怎麽也來了？”故沅這才注意到虞老爺子，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可名狀的嫌棄。
虞老爺子聞言，頓時氣的跳腳，這死丫頭就是不會說人話，什麽叫他怎麽也來了？他不來豈不是給了故沅一個生吞他孫兒的機會了？
哼！想都不要想！
“枕枕。”故沅招呼兩人進去之後，便喊了一聲正在廚房搗鼓的陳枕，“家裏來客人了，沏壺茶過來。”
不到片刻，他們便聽到廚房裏傳來了一道醇厚的男聲，“馬上！”
虞老爺子聞言，心裏咯噔了一下，下意識就看向了故沅，見她一副老神在在地模樣，虞老爺子突然有點看不明白她了。
虞瑾神情淡淡，似乎也是渾不在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