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唯餘試探
嚴明聽到這番話,臉色驟變,他咬了咬唇看著故沅說道:“你是說這個功法有問題,怎麽可能呢,這個功法是我師父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找來的,就是針對我這個體質來修煉的,這個怎麽可能會有問題呢?”
嚴明顯然是有些不可置信,他師父對他那麽好,怎麽可能會給他一本有問題的功法呢?
“反正我話已至此,你要是不相信那也沒有辦法,至於你是不是要停止修煉,那還是要看你自己,我隻是提一嘴而已,畢竟你這一年要給我當保鏢,要是中途猝死了的話,那可就是我的損失了。”故沅臉色淡淡的說道。
故沅抬手之間,那形同桎梏的陣法就破解了。
嚴明成功被放了出來,頓時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嚴明抿了抿唇,神情很不自然,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說實話,雖然他的師父對他很好,小時候經常會給他帶糖葫蘆,直到他修為晉級之後,他的師父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停的讓他修煉,就好像他是一個修煉機器一般,而他的人生除了修煉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此時想來反倒像是他一直想岔了,嚴厲有時候也並不是一種愛的表現,就好像平時冷漠慣了,突然給了你一顆糖,你就會覺得他無比的好。
他師父就是這麽對待他的。
可是他師父對他有太多的好,如果不是他師父的話,他或許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更甚著他可能早就死在了那大雪紛飛的晚上了。
可是感激歸感激,這不是一碼事,他師父欺騙他,就已經存了別的心思在裏麵了,如果他當初收養自己也是因為自己的陰謀,那他在他師父心裏到底算什麽東西?
攻擊人的存在嗎?
因為故沅剛才的那番話,到底還是在他心裏埋下了懷疑的引子。
故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指尖撚動著一根頭發,“有時候懷疑是不成立的,這需要你自己去驗證,如果我說什麽你就信什麽的話,那你的信任簡直就是一文不值,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這一切是為了什麽,你可以自己回去親口問一問你的師父,而不是在這裏懷疑這個懷疑那個。”
“你這樣的性格,我輕易一說,就能夠挑撥你們的關係,那麽以後你跟著我,若是被敵人抓住了,別人一句話,也會讓你跟我徹底瓦解,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讓我足夠信任的保鏢,而不是一個隨時都能夠被別人一句話就搞定的牆頭草,明白?”
故沅這番話就說的很直白了,絲毫沒有給嚴明任何麵子。
尤其是剛剛還想著把她弄死的人,她怎麽可能會輕易的放任自己的信任在他身上。
嚴明臉色發白,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但是有時候他的思想就是容易被挑撥,大概是因為修煉修傻了吧,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讓嚴正鑽這個空子。
“抱歉前輩,你說的我都會改的,隻是有時候我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想要腦補的想法。”嚴明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故沅勾了勾唇,她揚手就打了一個響指,“這好辦。”
說著,她抬頭看一下嚴明,朝他勾了勾手指,讓他跟自己進來。
嚴明手足無措的看著故沅,似乎是不明白她想要幹什麽,但是礙於她的威嚴,他還是跟著她走進去了。
他明白故沅不可能會對他下手的,如果她真的想要他死的話,剛才就已經把他弄死了,更何況以她的修為,隻是處理一具屍體而已,那簡直是分分鍾的事情。
在清楚自己生命無虞的情況下,他跟著故沅走了進去。
“那個……其實我有些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放過我一把,我是要來殺你的呀?”嚴明從開始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俗話說的好,你今天放過了敵人,改天敵人就惦記你的命。
嚴明手上也有不少的人命,不過那些並不是普通人,而都是一些為非作歹的修士,他當初想要殺死故沅,也是因為從嚴正的嘴裏聽說故沅是一個禍害遺千年的人物。
故人從臥室裏走出來的時候,手裏赫然多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陡然聽到嚴明的這句話,她抬起頭就去看了一眼嚴明。
“你真想知道我為什麽不殺你?”故沅意味深長地問道,聲線刻意拉長了些許。
“如果前輩你願意說的話……”
“隻要你把它吃了,我就告訴你。”故沅將手中的黑色藥丸遞給了嚴明,說道。
嚴明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那個藥丸,但還是伸手接過去了,他仰頭就把藥丸塞進了自己的嘴裏,然後咽了下去。
“現在前輩可以說了嗎?”嚴明說道。
故沅見他吞下了那顆藥丸,瞬間滿意的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其實我的想法跟你的師弟一樣,我也想借刀殺人,你的師弟不是自詡正派,覺得是我搶了他的劍嗎?他想要讓我們兩個鷸蚌相爭他漁翁得利,那我也是這種想法,他這幾年做的惡事可不止一兩件,他平白無故傷害的人,一隻手都整不過來,如果我說我想讓你去把你的師弟給殺了,你願意嗎?”
嚴明沒想到故沅居然有這種想法。
可是看她認真的表情,他就知道故沅並沒有在嚇唬他。
隻不過有一點他覺得懷疑的地方,她是怎麽知道他師弟殺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惡事呢?
嚴明把剛才故沅對自己說的話學以致用,他直接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似乎是在反駁,“可是我要怎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呢?他畢竟是我的師弟,我做不出這種同門相殘的事情來。”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您換一個。”嚴明鄭重的說道,就算他的師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他也不可能親手去殺他,不過他會將他師弟押回門派讓他師父,親自處理這件事情。
故沅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麽說,你是不願意咯?”
“我說過我是不可能做出同門相殘的事情來的,這是我的原則。”
故沅道:“那我希望你這個原則能夠放在每個人的身上,而不是不分黑白就直接亂殺人,明白?”
嚴明一愣,片刻之後他才反應過來,慢慢的點了點頭,“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