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3 死了這條心吧
一天之前。
故沅走後,虞瑾就接到了夏冰的電話。
說是梁天在牢獄裏被幾個犯人圍毆,進了重症監護室,那幾個動手的犯人手上都是沾過人命的,但這幾個人當中,沒一個是陳炳生。
“梁天現在的狀況怎麽樣?”虞瑾抿了抿唇,眉頭不展,眼底蘊著一抹陰鬱的情緒,讓人看了忍不住心頭一怵。
“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我們對外宣稱梁天受了重傷成了植物人,必須一直待在重症監護院,應該不會引起陳炳生的懷疑。”
“好在故沅在走之前留了一手,讓我給梁天喝下了那一杯符水,要不然……估計這會兒他都要拉到停屍間去了。”夏冰慶幸道。
“據我所知,監獄的活動範圍應該都是有監控的吧?”虞瑾問,“陳炳生當時的反應如何?”
“不錯,你要是想要監控錄像的話,我待會兒發到你郵箱裏去。”夏冰道,“至於陳炳生的反應,據獄警說,陳炳生當時似乎很憤怒,甚至還跑過去拉架,結果也被那幾個動手的犯人給打了幾拳,不過並沒有傷及到要害。”
“我知道了。”虞瑾道,“不過梁天那裏,我希望你把他轉移出重症監護室,原來的監護室放個假的,用來混淆視聽。”
“想要找出X組織,現在就隻能夠從梁天身上順藤摸瓜了,所以我們必須要保證梁天的安全。”虞瑾冷然道。
“這個沒問題。”夏冰說道。
“等他醒了之後,通知我。”虞瑾道。
“剛才醫生說了他再過半個小時就能夠醒來了,你現在要不要過來看一眼,說不定能從他的嘴裏撬出點什麽來。”
虞瑾換了隻手拿手機,臉上的情緒讓人看不出什麽來。
“可以,你把地點發在我手機上,我馬上趕過來。”虞瑾道。
夏冰應了一聲,“行。”
掛斷電話之後,夏冰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皺著眉看著躺在病床上一副死氣沉沉的梁天。
原本以梁天的罪行早就該判死刑的,隻可惜他現在還有一點用,要不然的話,就算讓他死一百次,他都是活該。
夏冰光是看著他臉上那一張,完全不屬於梁天的臉,腦海裏就浮現出這個劊子手是怎麽殺人的,簡直讓人惡心到吐。
梁天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腦子暈乎乎的,身上像是被車軲轆壓過一樣,痛得他幾乎不能動彈。
他痛得呻/吟了一聲,睜開了雙眼,因為眼簾的是一個雪白的天花板,還有縈繞在鼻尖的消毒水味道。
“醒了?”夏冰嗤了一聲,嘴角噙著一抹冷笑,“被最親近的人算計的滋味應該不錯吧?”
梁天咬緊了牙關,身上的疼痛壓根讓他說不出話來,更何況他身上的詛咒壓根就沒有解開,就算是說話,開口也是一陣汪汪叫,索性梁天就當沒聽見夏冰的話一樣,直接把她無視了。
沒得到梁天一個眼神的夏冰也不惱,畢竟就算他開口說話,她也聽不懂。
很快,虞瑾就趕到了梁天所在的重症監護室。
“原來還活著。”虞瑾薄唇微動,眼底的冰渣子都快溢出來了。
梁天一聽到虞瑾的聲音,臉色變了變。
虞瑾在來之前就把夏冰給他發過去的視頻郵件看完了,果然讓他發現了一件好玩的事。
虞瑾原就以為陳炳生進來是另有所圖,比如殺掉梁天,幫X組織解決梁天這個背叛者,隻是沒有想到的是,陳炳生進來是為了一個更勁爆的陰謀。
而這個監獄裏的狀況,也並不如他所想的那麽簡單。
虞瑾剛才趁著空檔時間特意查了那幾個犯人的資料,果不其然讓他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
那幾個犯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孤兒,且都在七八歲的時候失蹤過很長一段時間。
但是之後,他們又突然出現在這個社會上,以不同的身份活躍在A市。
並且以非常迅速的手段犯事殺人,從而被抓,關進監獄。
這幾個人中,有三個人被判無期徒刑,另一人被判三十年有期徒刑。
如果虞瑾沒猜錯的話,這次他們四個人對梁天動手,是陳炳生鼓動的。
陳炳生想要梁天死,但是他自己不能動手,甚至還要當著獄警的麵,做出非常正能量的行為來,這樣就能以此給自己減刑。
“別的廢話我也不想跟你多說,但是有件東西你應該很感興趣。”說著,虞瑾就將手機拿了出來,在上麵點了兩下,立刻就將一個視頻調了出來,擺在了梁天麵前,讓他看清楚。
梁天原本是不想看的,但是沒辦法,虞瑾的手強製的摁在了他的腦袋上,就在他想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視頻上的陳炳生。
陳炳生的每個手勢他都不陌生,知道看到最後梁天徹底絕望了,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側過了頭,似乎是不想麵對這個真相。
原本梁天以為這次的事情,隻不過是一場意外,跟陳炳是沒有一丁點關係,現在自己挨揍的時候,陳炳生是第一個站出來將自己護在身下的,甚至還被那幾個人打了好幾拳。
把事情的真相又是什麽?是陳炳生策劃了這一切,他想讓他死!
卻還要在他麵前裝出一副偽善的樣子來,他最終想要的,梁天怎麽可能還猜不到。
“看完了這個視頻,你有什麽想說的?”虞瑾冷冷地瞥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梁天一眼,然後利落的將手機收回了口袋。
“如果你來就是給我看這個視頻的話,那你的算盤就要打空了,你們想要知道的,我不會告訴你們的,死了這條心吧。”梁天有氣無力的汪汪了兩聲,就不說話了。
虞瑾聽著他的狗語,餘光則瞥到了夏冰站在一旁無語扶額,頓時解開了梁天身上的詛咒。
他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以為你現在為什麽會安然無恙的躺在這裏?如若不是故沅幫你打下了最後的致命一擊,恐怕你現在就已經躺在火化室了。”
梁天聞言,總算是動了動,他眸子微斂,不屑地輕嗤道:“你在講什麽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