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9 無以為報
“你明知道這麽做不符合規則，為什麽還要這麽做？人類生老病死都是有一定的規律的，一旦你去破壞了這個平衡，那麽其他人就會受到影響……”故沅雙手環胸靠在牆壁上，目光定定地落在了江夜的臉上。
然而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江夜給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這件事情的確是因為我的私心，你也知道我從小就無父無母是跟著師傅一起長大的，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就對我格外的好，她的好是不計任何回報的，我從來都沒有嚐過親情的甜，如今碰到了一分就感覺甜了十分。”江夜說著就笑了一下。
“我知道這不符合規則，所以我並沒有從別人身上借命給她，我拿的是我自己的壽命，其實他也已經撐不了那麽久了，我隻不過是想讓他多活兩年，讓她好好的陪陪我而已，如今他應該是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所以剛才才會跟我說那些話……”
說到這裏，江夜突然停住了話頭，一臉沉默地望著故沅。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江夜才開口繼續說道，“因為我是男兒生，所以師傅從前對我很是嚴格，對你這個女孩卻是極為的寵愛，幾乎要什麽就有什麽，而且你學什麽都很快，天賦很高，師傅更是喜歡你多一點，我從來都沒有體會過這種疼愛，所以在嚐到這一點甜頭之後才會更加的依賴。”
“她對我是真的好，我也是真的將她當做我的母親一樣對待，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如果到時候真的會有報應的話，這個報應會遭到我的身上來的，跟你沒有什麽關係，你隻要當做不知道就行了。”江夜很是淡然地說道。
“可是你這樣也會對你的身體有影響的……”故沅欲言又止，她知道對方如果一旦確定了要做這件事情，就算是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就他們兩個人的性格還是挺像的，在這個方麵之上，對待自己在乎的人，不管用什麽手段他們都會盡力去做，就算最後是讓自己去死，他們估計也是會願意的。
“阿沅，其實我挺高興你這麽在乎我的，但是我也知道你對我的關心，隻不過是因為我是你的師兄罷了，其實我之前隻是有一點不甘心而已，畢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青梅竹馬，我們那麽熟悉，而我又那麽喜歡你，就算是一塊石頭，想必應該也會被我捂熱的吧，可是後來我又想想，如果真的能捂熱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了。”江夜勾了勾唇，抬起手來輕輕的在故沅的肩膀上拍了拍。
“放心吧，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不會讓自己受傷的，至於你身邊的，跟著那個少年，應該就是你手上這八寶鐲的器靈吧？”說到這裏，江夜的目光就落在了故沅手腕上那頗為出彩的八寶鐲上，“說實在的，其實有時候我挺嫉妒你的，你身上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機遇，曾經師傅也跟我說過，你是一個天賦高且命運奇佳的人，那個時候我還不信命，因為我總想著人定勝天，但是現在想想，其實有時候還是真的挺看命的。”
故沅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八寶鐲，突然勾了勾唇，“我也覺得我挺幸運的，但是這個機遇也並不是因為我，這個八寶鐲是虞瑾送給我的，若非我當初死纏爛打，把虞瑾追到了手，想必這八寶鐲也不可能會帶在我的手上。”
江夜聞言，了然的點了點頭，“這麽說來，你們倆也算是挺有緣分的，不過你還是要小心一點，器靈畢竟不比普通的精怪來的那麽好馴服，就算你們兩個人之間契約了，但是如果他想毀約的話還是有辦法的，人心隔肚皮，防患於未然。”
故沅挑了挑眉，“師兄，你可太高估那個小蠢貨了，說實話，人類可比他複雜多了，更何況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馴服他，那是一個個體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選擇，如果她願意跟著我的話，那他就是我的朋友，我從來都沒有把他當做奴隸看待。”
“阿沅，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善良，一直都沒有變，隻是你越是這樣，到時候輸的就會越慘，你想想你當初不就是因為自己的善良，最後變成了那樣的結局。”江夜勸了一句道，就算她真的那麽信任那個器靈，但是心眼還是要有的，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半大的孩子了，也該明白，不是什麽人都會無條件的站在她的身邊。
“師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這是在關心我，但是我不想用最壞的想法去揣測他，他還隻是一個孩子而已，沒有見過什麽世麵，單純的厲害，如果你跟他接觸接觸，你就會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好孩子。”故沅雖然平日裏喜歡跟靈淵鬥嘴，但是在關鍵時刻她還是會幫靈淵說話。
因為在她看來，靈淵是自己這邊的人，考官還是自己的器，靈畢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既然選擇了要相信靈淵，那自然不可能懷疑他對自己的忠心，更何況他也隻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
“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其他的我也不便多說，至於虞瑾，如果他欺負你的話，你就過來告訴師兄，師兄會幫你教訓他的。”江夜原以為這句話很難說出口，但是沒想到他還是說出來了，說出來之後他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不少，感覺心口懸著的大石頭慢慢的消失了。
“我欺負他還差不多呢。”故沅一臉笑意道，說著，故沅突然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符籙，遞給了江夜。
江夜垂眸一看，見是元靈符，瞳孔都忍不住震了兩下，“阿沅，你這是……”
他知道故沅是個出色的符師，卻沒想到他竟然能夠製作出這麽複雜的符籙出來，而且還把這個符籙給了自己。
“給老太太用的，既然我知道了你的用意，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更何況你是我的師兄，從前你對我那麽好，又把我救了回來，這些種種我都無以為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