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我想多殺他幾遍
“枯井中拖上來的東西,我甚至不確定,能否稱之為人……
隻見一副皮囊,軟趴趴地吊在鎖鏈上。
宛如一攤爛泥,全身上下,沒有一根骨頭。
外表,和纏在我脖子上的郭繁貿,一模一樣。
但是比他,要更不堪。
我當時從井中撈上來的東西,腦子,根本沒有發育完全。
隻會嘶嘶嘶嘶的亂叫。
從這種殘次品口中,自然撬不出絲毫有用的消息。
我氣得,差點把這副皮囊打得形神俱滅。
但最終,還是將他關在了地牢裏。
他雖然沒有意識,但身體,依舊是郭繁貿的身體……
這就夠了。
我閑暇之餘,會蠱惑孤兒院的孤兒,喚醒他們內心最深處的歹毒和惡意。
讓他們在午夜,做一些有趣的事,比如剪掉上鋪室友的腦袋,或者割掉自己的耳朵。
以此來消磨時間。
有了這副皮囊後,我收斂了這個小愛好。
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郭繁貿身上。
我想盡千方百計的折磨他,蹂.躪他。
以此,來宣泄我的怒火。
我在孤兒院裏,有幾間實驗室。
會拿一些不聽話的孤兒做實驗。
實驗結果,最終,都會用在郭繁貿身上……
折磨他的同時,會讓我心底,萌發出一種超然的快感。
我幾乎從未體驗過的快感。
我很享受這種感覺。
‘閻王’,君無戲言。
他說二十年,就得二十年。
一秒,都不能少。
我提前將幹屍拖出井,複活出了一個殘次品,問不出什麽東西。
沒辦法。
我隻得從頭開始。
重新,將幹屍放入井中。
我掰著指頭過日子。
漫長的二十年,終於過去了……
我終於,等來了郭繁貿的複活。
距他死亡,三十年,彈指過去了。
我的頭發都白了,郭繁貿,卻還保留著,發生車禍那一刻時的模樣。
見到我的第一眼,他居然還認得我。
你說多可笑。
看到我以後,他居然還鐵青著臉,嗬斥我。
問我不在家好好做飯,帶他來這種鬼地方做什麽。
我當時,直接笑出聲來。
笑得,彎下了腰。
笑得,肚子都是痛的。
已經很多年,沒人敢這樣對我說話了。
我都快忘記,被人隨意指使,是什麽滋味了。
三十年前,他在我麵前,對我拳打腳踢,高高在上。
三十年後,在我麵前,他簡直就像螻蟻一般卑微渺小。
我像看小醜一樣,欣賞著他的表演。
他看我居然敢嘲笑他,頓時氣得牙根直癢癢。
衝過來,就想打我。
不知道你們是否聽說過,我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做‘蛇婆’。
我很喜歡蛇。
這些冷冰冰的小可愛,比人心,要溫暖的多。
麵對郭繁貿的挑釁,甚至不用我說些什麽,就有數百條大小不一的蟒蛇,從我身體各個部位鑽出,爬上郭繁貿的身子。
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郭繁貿,嚇得當即屎尿齊流。
昏死了過去。
我把他弄醒後,要他告訴我,我女兒,究竟被他藏到了哪裏。
這三十年,我沒有一天,不在想我親愛的女兒。
我太渴望,從他口中,聽到答案了。
郭繁貿聽了我的話,頓時眼前一亮。
他居然天真的以為,還能像三十年前一樣,拿女兒當把柄來要挾我。
他對我說,告訴我囡囡在哪可以,但有一個要求,就是我先放他離開。
事後,他會寫信告訴我,女兒的藏身之處。
我當時就笑了。
笑我自己,當年怎麽會被,這麽蠢的一個人,折磨得死去活來。
我小小的懲罰了他一下。
這個軟骨頭瞬間就遭不住了。
他跪在我的腳下,把腦袋給磕破,說自己知道錯了,求我放他一馬。
我一聽這話,心裏頓時寒了好幾分,問他,我女兒究竟在哪?
他哭著告訴我,那天,他跟人賭錢,賭紅了眼。
最後腦袋一熱,決定把買來的老婆壓上當賭資。
最後,還是輸了。
討債的人,壓著他一起,上門來找我。
但我當時,恰好出門給囡囡買藥。
討債的,沒找到我。看到床上的囡囡,眼睛一亮。
說這個小的,同樣可以拿來抵債。
郭繁貿一聽,頓時大喜。
趕忙讓那人把囡囡抱走。
等我回來後,卻裝出一副人模狗樣的姿態,告訴我女兒被他藏起來了。
我聽罷他的話,頓時怒不可遏,眼裏直噴.火,恨不得把他給生撕掉。
我要他告訴我,他將我女兒,賣到了哪裏。
我帶著郭繁貿,找到了他口中的那個賭場。
這個賭場,常年從事人口買賣。
事情,實在太過久遠。
他們也從沒有記賬的習慣。
沒人記得,我女兒,究竟被販賣到了哪裏。
對我而言,世界上最寶貴的女兒,對這些人而言,隻不過是用來販賣的貨物罷了。
但我……
已經不是三十年前的我了。
我是一名邪修,是一頭人柱。
他們想不起來,我會幫他們,想起來的。
我用恐怖的手法,將這些人的記憶,一點點的從腦海剝離。
一點點的去檢查,發掘。
終於被我查到,女兒,被拐到賭場不久,就被賣到了一個深山之中。
給一個獨眼老漢,當媳婦兒。
我女兒……
才十歲。
她怎麽可以遭受,這種屈辱?
我眼睛都紅了,下一秒,就放出蛇群,將賭場裏的所有人,屠戮殆盡。
一個人,都不放過。
隨後,我帶著郭繁貿,馬不停蹄地,奔去那個深山。
但打聽到的消息,卻讓我崩潰了……
我女兒,嫁過去沒幾天,被那獨眼老漢,又打又罵,實在受不了……
最終,竟然跳河自殺了。
那個深山,就在黃河邊上。
九曲十八彎。
流水湍急……
我女兒跳下去,瞬間被河水淹沒,就連屍體,都蕩然無存……
沒有屍體……
沒有在世間,留下任何存在的證據……
這,讓我沒有一點,複活她的機會啊……
我苦苦期盼了三十年,期盼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局……
我整個人,瞬間崩潰了……
我將那個村子裏的生靈,殺得幹幹淨淨,連條狗,都沒放過。
在黃河畔,將郭繁貿的骨頭,碾成粉末。
分解成,一片片,比蟬翼還薄的肉片。
在我精湛的手法下,直到割下最後一片肉之前,他還保留著,清晰的意識。
我用他的爛命,祭奠女兒的亡魂。
事後,我回到黑白紅孤兒院。
我心灰意冷,本想關閉孤兒院。
但,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沉迷上了……
殺死郭繁貿的感覺。
將他一點點肢解,看著他的爛命,消失在天地間的那種快.感……
衝散了我女兒死亡的消息,衝散了我心中的陰霾。
讓我上了癮。
讓我萌生出,一種渴望。
我想……
多殺他幾遍。
最好,能再殺他千遍,萬遍。
但,這近乎是不可能的。
複活一個人,需要足足二十年。
從現在開始籌劃,需要苦等二十年,才能將他複活。
也就是說,時隔二十年,才能品味一次,這種極致的快感……
我根本等不了這麽久。
我每天晚上,睡不著覺。
發了瘋的,想殺郭繁貿。
在糾結了不知多少個夜晚後,我終於想出了辦法。
這個辦法,和‘織女’有關。
她當年,覲見‘閻王’,獲得‘織女’封號時。
‘閻王’同樣提出,可以滿足她一個願望的說辭。
她提出的要求,自然是複活她的孩子。
‘閻王’滿足了她的要求,在南都臥龍中學,給她布好了局。
但她,卻被‘花匠’的花言巧語騙得團團轉,將臥龍中學的布局,拱手交給‘花匠’……
自己則吃力不討好,跑去和那個‘那個貪得無厭的男人’爭奪大生紡織廠‘廠長’的頭銜。
真是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