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在鳳山大隊務農的日子裏（上）（3）

  第六十一章 在鳳山大隊務農的日子裏（上）（3）


  （237）農業形勢將大變

  有詩為證：


  當年奔赴第一線，  人地生疏但新鮮；

  指示信有新政策，  農業形勢將大變。


  毫不猶豫聽分配


  我還清楚地記得，我和尹妹、李登瑚老師的大女兒李 萌三人，曾經在寒假期間，到學校旁邊的劉屋生產隊，參加過十多天的田間勞動。這也算是我們那時候對農業生產上作些力所能及的貢獻，也看成是對自己的一種實踐鍛煉吧。


  但是，隨著開學時間的漸漸地臨近，她們兩個，便回到原來的鳳山中心校進行補習，準備到明年再次進行報考初中。於是，後來就隻是剩下了我一個人，繼續幹下去。可是，再往後便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有一天下午，我正在劉屋這個生產隊裏和社員們一塊在田間幹活。有個年輕人在路過這裏時，便通知我說道：

  “王 飛，今天晚上八點鍾，在鳳山大隊召開全大隊生產隊幹、黨團員和青年大會，歡迎你到時參加……”


  此時，我聽了他這麽說後，便馬上滿口地答應了他的邀請。


  過後，才聽旁邊的社員告訴我才知道，他便是鴨爐隊的朱性榮。當時，我覺得他好像挺有點麵熟的。後來，我慢慢地便想起來了：

  “啊，原來是我在好幾年之前，在謝村讀中心校時，他不正好是讀小學五年級，且在每逢放了早晚學以後，常常留在大榕樹那球場，和其他同學一塊打小球兒，淘氣又調皮的那個小同學嗎？才幾年時間便長成大人了，變化可真大啊……”


  後來，還聽這個生產隊的社員告訴我說：

  “性榮他已經入了黨，並且當上了大隊團支部書記，還兼任大隊的民兵營長哩！”


  當我聽到了後，便情不自禁地說了一句：

  “進步可真快呀，有出息！”


  當吃了晚飯以後，在夜幕即將要降臨的時候，我便準備前往鳳山大隊參加開會去。


  於是，我便與正在忙著給三歲多的“小肥仔”洗澡的外婆，打了聲招呼：


  “亞婆，今晚我要到鳳山大隊開會，可能要晚一點才能回來！你就不用再等我了。”


  “好的，你爸爸那支手電筒放在裏麵的床上，拿去照明用吧。回來的時候路黑，可得要特別地當心點啊……”


  外婆還像小時候一樣，處處事事都在關心著我，生怕我會出事一樣……


  當我聽了以後，立即走進到另一間房子中去，拿了父親放在床子上的那支手電筒後，順手在就門角處，再拿一條棍棒當用作防身武器。


  隨後，便從學校後麵大沙嶺的小山崗繞小路走去，隻走了十多分鍾便到了鳳山大隊隊部。


  此時，到來參加開會的人還潦潦無幾。你可要知道，在農村中開會，說是八點鍾開的會，到九點能開成的話就不錯的了，那會像機關學校這樣按時按刻。


  當我一踏進那一排有樓且又全是火磚做的房屋時，一眼便看見，今天通知我開會的那位團支書朱性榮。此時，他已經在會場上正忙個不休。


  當他看見了我，便走近和我寒暄了幾句後，便帶著我去見鳳山大隊黨支部書記劉繼傑。


  其實，一提到“劉繼傑”這個名字，對於我來說，卻並不陌生。因為，我在五十年代初，還在鳳山中心校念書時，就已經聞其大名了。


  當年，他正帶頭在鳳山他的家鄉，辦起了全縣還不多的初級農業生產合作社。曾經被縣樹立為積極帶領農民走農業合作化道路的楷模。從而，他便成為了鳳山區廣大農民群眾學習的榜樣。


  此時，看到他正好與幾個早來開會的人一邊燒煙，一邊聊天。我也不知道他們都在說些什麽，大概是談論一些大隊上的事情吧……


  我看他的年紀，大約才三十出頭。身體修長，中等個子，剪一頭時尚的“陸軍裝”的頭發，穿一身己褪了色的藍色的中山裝，臉色被太陽曬得微黑，身骨子倒很結實。


  你可要知道，他本來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出身的農村幹部。因此，一直還保持著一個勤勞樸實的勞動人民的本色。


  當他一看見了我時，滿臉帶笑地便伸出那粗壯的手客氣與我握了一下，意思是表示歡迎我的到來。


  接著，他便對我說：


  “王 飛，經大隊黨支部研究決定，派你到直屬大隊的‘青年農業技術隊’去，它正好在鳳山衛生院的旁邊，距離鳳山初中很近，隻要十多分鍾便可到達。”


  停了片刻後，他又用征求的口氣接著說：

  “王 飛，你是一個高中生，有文化，有知識，搞科學種田需要像你這樣的知識青年，你願意到那裏嗎？”


  說完後，他便用一種期盼的目光在看著我，似乎在懇切地期盼著我的答複。


  我不假思索，便毫不猶豫地馬上滿口答應了黨支部書記的安排。


  你可要知道，那時候我曾經天真地認為：

  “一輩子都要做黨的馴服工具，黨叫幹啥就幹啥，絕對服從黨的安排，決不討價還價……”


  另外，就是從‘青年農業技術隊’這個工作單位的名稱看，倒還挺有吸引力的。並且，它又是大隊的下屬單位，我下決心一定要在這裏踏踏實實幹。幹出成績讓黨支部更加信任和了解我。也可為明年參加高考時，能在寫我的表現“鑒定”，將更為有利。我那有不答應的道理？


  後來，參加會議的人員，陸陸續續地來得差不多時，時間也快將近十點多鍾了。於是，主持開會的團支書朱性榮，便吹了幾聲哨子，叫大家安靜下來，準備開始開會了。


  隨後，大隊黨支部書記劉繼傑，便站了起來，在會議上進行發言。


  他在會上所要講的內容，主要是傳達11月3日，中共中央發出《關於農村人民公社當前政策問題的緊急指示信》【1】（簡稱《12條》）的指示精神；另外，還講了很多無非便是一些當前農業生產上，以及上級布置下來要完成的農村中心工作等問題。


  其實，我對劉繼傑支書在會議上所講的這些東西，也沒有多大的心思去認真聽講，而隻是期盼著能早點散會回去……


  此時，劉繼傑支書還是一直在嘮嘮叨叨地講了老半天，一直到快十二點多鍾時，才總算把話講完。隨後，便就馬上宣布散會了。


  你可要知道，當年農村幹部的文化水平低，許多人到公社開會，還隻是靠頭腦盡量地進行記憶，而其中不少幹部，大多都是不會做會議記錄的。


  於是，他們在回來傳達會議內容時，就隻能按能記得多少就講多少了。有些幹部，隻好是單靠自己原有的政策水平，去理解和貫徹執行。因而，就有不少幹部，對於上級的意圖在執行的過程當中，就往往大打折扣，這便不足為怪。


  在散了會以後，我又沒有伴，便隻好獨自一人靠打著那微弱的手電筒，沿著那些彎彎曲曲的田間小路，返回到學校去……


  正是：


  勞動曾到劉屋隊，性榮通知去開會；

  征求調我農技站，毫不猶豫聽分配。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