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首次返鄉務農記（下）（14）
第六十六章 首次返鄉務農記（下）（14）
出發裝魚到山塘
可能是已經到了農曆的二十六、七了，天空中的下弦月，此時還沒露臉出來。可是，池塘的四周都已經是漆黑一片，天上繁星點點。並在池塘的水麵上，都能看見到天上繁星它們的倒影。
此時，天黑得有點連前方的景物也快模糊不清了。但仍然還未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幸好在旁邊還有一個小丙貴在作伴。要是我獨自一人的話，真有點膽怯和害怕……
隨後，丙貴便告訴我，他過去看見南哥在這張大山塘裝魚的時候，那些進行裝魚籠具體的位置與地點。當時，我便馬上拿著魚籠，光著上身，隻穿一條褲衩，毫不畏懼地跳下到齊胸深的山塘水中，慢慢地遊到對麵靠山的塘邊去。
然後，再小心翼翼地一個一個按照小時候，南哥曾對我說過的裝魚方法，把魚籠一個個地安裝好。
在下水前，我便已經在每個魚籠的內部，全都放進了一個小布袋子。它正是今天下午就已準備好了的。每個小袋子中，所裝著從大糞坑取到的小蚊蟲，是把它專門作為魚籠裝魚用的“誘餌”。
過了一會兒，我從池塘水中上來後，便穿好衣服，拿了小竹棒和小丙貴一塊，走到旁邊那個小山崗的一棵鬆樹底下坐了下來。於是，便就一直地在那裏靜靜地等候起來……
你可要知道，因為是遠離自己的村莊到別處去裝魚，要是把魚籠裝好後便馬上離開回家去，再等待到第二天早上方去取回的話，那就大冒險了。
因為，要是被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知道了，會在晚上深夜人靜的時候，便會偷偷去將魚籠子內所裝的魚全部空出拿去不說。有時候，甚至連魚籠也會一塊地給偷去。
要是這樣的話，那損失便真是夠慘了。從前，南哥晚上外出裝魚，有時也會遇到過此種情況。真是駭人聽聞，萬萬麻痹大意不得呀。
此時，我看見坐在旁邊的小丙貴，他那雙眼睛已經開始在打架了，便知道他困得快要頂不住。便讓他在我的大腿上躺下。不一會兒，他便睡著了。
於是，我便隻好一個人在樹根底下守候，靜靜地一直盯看著四周，觀察有什麽動靜沒有。因而，我簡直是像一位貨主，在守候著一堆挺值錢的貨物一般，沒敢半點兒放鬆……
此時，四周靜得幾乎一點兒聲音也沒有聽見。我偶然間，似乎在耳邊聽聞到池塘中，正傳來一陣陣輕微微的塘水的響聲，心裏反倒有點兒害怕起來。
這個時候，突然便讓我想起在小時候，曾不止一次地聽過南哥和我說起過，那使我永遠難忘的塘角魚兒鑽進魚籠時的情景：
“……有些魚，特別是塘角魚，它是屬於一種群居生活的。有時候，當其中一條發現有吃的，此魚它便一邊吃，一邊不由自主地把水弄響；也有時候，其中一條聞到籠子內有香噴噴的可吃食物，便會引誘它鑽進了籠子內。一旦有魚進了魚籠，它便會進得而再無法出來了。
“於是，接著那群尾隨而至的塘角魚兒，全都會爭先恐後般地鑽進籠子內去。有時進去了的魚兒，多到甚至會將整個魚籠都擠得滿滿的，連轉個身都不行。看起來，似乎這些魚兒也真是夠笨的了。
“可是，它們那裏會知道，這正好是上了人們預先為它設計好了的‘陷井’和‘圈套’呢……”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此時，我聽聞到遠處對麵的大嶺頭的村子上，正在傳來了第一聲公雞報曉的雞鳴聲。
“啊，已經快過了子夜時分了……”我便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於是，頓時之間，便迅速地把熟睡的小丙貴喚醒：
“快起來呀，一塊到山塘中去取魚籠回家啊！”
我剛剛說完，小丙貴便醒了。他還睡眼蒙朧中地聽說要去起魚籠了，便精神抖擻地站了起來。
隨後，我一手便拿著那根竹棒，另一手便牽著小丙貴的一隻小手。此時，小丙貴就用另一手，拿著我從鳳山帶回來的手電筒照路，一塊地走到了塘頭去。
小丙貴在塘頭上麵照亮著我下到池塘以後，我馬上把靠近塘頭旁邊的一個魚籠起了上來。當魚籠還沒露出水麵便聽聞到魚籠子內，那些鑽入到籠中的塘角魚兒，那一陣陣混動的響聲了……
當魚籠浮出了水麵以後，手中便就覺得魚籠比先前剛放下水中的時候，沉甸甸了許多。於是，我正在喜出望外，頓時之間，心中有一種訴說不出的異常激動和興奮。
這一瞬間的喜悅心情，有點像在學生時代，當老師在課堂上頒發考試試卷的時候，一眼看到自己的試卷上，取得了從未有過的高分那樣地快樂和高興。
隨後，我再次下去將其它的幾個魚籠，全都一個個地起了上來。同時，發現沒有一個魚籠是空的，最少的一個也裝進了三條，最多的一個竟然會多達到了十二條。
此時，我大既全部估算了一下，在這全部六個魚籠當中，大大小小的魚兒至少超過三十條。
當小丙貴看見了後，也興奮地說了一句：
“真多，比阿伯在家時裝的還要多……”
說完了後，便幫助我一塊兒將魚籠全部都一起搬上了塘頭的地麵去。我即用竹棒子把它們全部挑了回去。
從此以後，有時在餐桌上便常見四伯媄總喜歡煮塘角魚粥給我們吃。雖然，油水少了點，但粥味還是挺不錯的。更為主要的是這些塘角魚，曾經是自己親自捕裝回來的有關吧。
在以後的一些日子裏，我還不時和小丙貴一塊前去裝過好幾次。同樣地，每次有多有少，但都不會讓我們空手而歸。
這種夜間外出裝魚，便又是成為了當年我在農村那段艱苦生活當中，頗深深感到愉快難忘的一種“快樂之事”。
從此以後，大多時候家中都經常會洋溢著一陣陣歡聲笑語。這也便算是整個村子上，很少見有的一種農家的“天倫之樂”呀……
正是：
出發裝魚到山塘，選好位置下水裝；
久候聞到魚籠響，歡聲笑語樂廚房。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細看下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