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首次返鄉務農記（下）（16）

  第六十六章 首次返鄉務農記（下）（16）


  南哥中秋把家還


  果然不出乎我的所料，大概是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時分，當我們都一塊在油塘衝的那些山坡的四處，正在用鍬巴進行鏟草皮曬的時候，有人便看見在不遠的裏坡處，有一個騎單車的中年人正在往村子上走去……


  此時，第一個看見的便是上高屋其英七哥的那個在解放前，就撈來養的童養媳立奉，就是她首先認出來的。於是，就當眾笑嘻嘻地說道：

  “嘿嘿，那個騎自行車的人不正好就是其中校長嗎？都快兩個多月的時間都沒有回來過一次了。汝雲正在天天盼，夜夜想。這次好不容易終於給盼望回來了……”


  當她正說到這裏的時候，立奉便馬上用眼角斜看了一下正在她旁邊的汝雲大嫂。接著，她又立即說了一句讓人深思的調皮話：

  “請大家看看，汝雲那個從未如此高興的樣子……”


  一向貌似老實巴交的大能媳婦李德清，此時居然能夠說出這樣一句讓人不大敢相信，竟然是從她嘴巴上說出來的“俏皮話”兒：


  “嘿嘿，嘿嘿，俗話所說久別似新婚啦！汝雲，你就快點提前收工回家去吧。也許，此時我們的其中校長正給你帶回一些什麽好吃的哩，還不快點回家去進行迎接……”


  當時，我看見大夥說得汝雲大嫂，此時顯得很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但臉上卻仍然掛著一絲笑容。正好，又是在那夕陽的光輝照射之下，頓時之間，在她的臉龐上便泛起了一絲紅暈……


  此時，我就在旁邊悄悄地看上去，突然之間，就覺得她反而顯得年輕漂亮了許多。於是，不一會兒，她反而爽朗又落落大方地高聲說道：

  “都已經十多年的老夫老妻，連孩子也有好幾個了，還有什麽‘久別似新婚’啦，不怕笑死人呀……”


  此時，幾個年輕的婦女在聽了汝雲大嫂這麽一說之後，便更加放肆地大聲“咯咯咯……”地大笑了起來，久久也難以平靜下來。


  頓時之間，在這山坡上所帶來的一陣陣歡快的笑聲，似乎就把大半天以來的一切勞累，全都消除得雲消霧散一般。


  在放工回到家裏的時候，我一眼便馬上看見，在已經分別了好幾年都沒有見過麵的南哥。此時，他正好在廚房裏，坐在一張小凳子上正在給四伯媄燒火，懷膝上又正抱著才兩歲多的小亞富。


  那個調皮的小丙貴便在一旁倚靠在南哥的右肩上，弄著南哥才剛剛飛剪過不久的頭發。還在嘴角上含著父親帶回來的一塊糖果。


  此時，正好小雲剛放了晚學回來，一看見久別的父親馬上高高興興地從小書包裏，拿出這些時候考試的試卷和作業本給父親閱看。


  當時，我從南哥那喜笑顏開的臉上，以及正在翻看試卷和作業本的眼神當中，便不難看出離別多時的南哥，此時此刻正在享受著這種難得的天倫之樂。


  我放下了肩上所正在擔著的鍬巴，便對南哥說了一句：

  “南哥，你回來哩……”


  “是的，亞東，昨天早上才剛剛結束了‘小學教師輔導班’的授課。便請假從文地坐單車回來，到了鳳山初中學校住了一個晚上，今天中午才從鳳山回到。隊裏收工啦！啊，你回到家鄉的這段時間做慣隊裏的這種勞動工作嗎？”


  此時，南哥忙著把柴火順勢往灶肚內送進以後。接著，又繼續對我說道：

  “……在前些日子裏，我在博白的時候曾碰見到爸爸，他便告訴我你的一些情況，以及你回來家鄉務農的事情。但這個學期以來，我經常要下到東片的文地，英橋，寧潭這一帶的幾個鄉鎮，舉辦‘小學教師輔導班’，一直都沒有空回來。中秋節快到了，我便隻好告了幾天假回來一趟……”


  他說完了後，便把小亞富放到那張睡籃上去，馬上又從旁邊拿起水煙筒便“咕咚咕咚”地抽起煙來。從小，我便知道南哥也喜歡抽煙，一腔牙齒都快要熏染得有些黑了。不時還聽聞到他被煙嗆得不斷地在咳嗽……


  此時，我聽見四伯媄正在心疼地對南哥說道：

  “亞睇呀，咳嗽得這麽利害就少抽點煙吧，可要注意身體噢……”


  我還清楚地記得，過去在鳳山初中的時候，就聽父親曾經說過南哥犯有肺結核病。此時，我上下仔細觀察地打量了一番南哥以後，才發現他的確比過去消瘦了不少，額上已開始布有了皺紋，頭上也有了好幾根白發。


  另外，可能是由於身體消瘦的原因，使他顯得似乎反而比過去變高了一些。這些變化，也許是受到家庭生活和子女多的原因所牽累，加上工作的辛勞和奔波的緣故。或許又再因為在這“三年困難時期”由於缺少營養之故所致吧。


  但是，他還是那樣精神煥發，仍然像過去年輕的時候一樣生龍活虎，沒有半點像一個已經是年近四十歲年齡的樣子。


  隨後，大家便又對當前社會上的一些熱點問題，暢所欲言地聊起天來……


  正是：


  南哥中秋把家還，凳未坐熱手無閑；

  關愛小孩顧家事，養家糊口真夠難。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