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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史無前例”運動初期在鳳中的歲月裏(九)(11)

  第八十二章 “史無前例”運動初期在鳳中的歲月裏(九)(11)


  (316)一派掌權成班子

  後人有詩歎曰:


  七三布告滿天飛,遊鬥學習知是誰;

  一派掌權成班子,黑白顛倒誰錯對。


  千古奇冤覃書雄


  就是在那個時候,將所謂被抽出來了的“階級敵人”,除了進行集中由群眾進行麵對麵的批判鬥爭之外,還有另一個令“階級敵人”極為害怕的“鬥爭方式”,那就是所謂“掛牌”遊街。


  你可要知道,當年遊街所掛的牌子,一般都是預先由組織者事前做好了的牌子,再在牌子上寫上該人“罪名”,還在“罪名”的後麵寫上被遊街者的名字。並用紅筆打上個大叉叉以後,再用繩子係好,掛在被遊街人的勃子上。也有的地方是由被遊街者進行“自製”……


  於是,當年被遊街的這幫所謂“階級敵人”,在鳳山“聯指”的紅衛兵和“聯指”民兵的解押下,選擇在群眾最為集中的墟日,將遊街者排成長長的一列進行“遊鬥”示眾。


  當年的這種做法,在那個“史無前例”運動的初期,特別是在一些大城市當中,是紅衛兵們最為流行的一種批鬥“走資派”和“牛鬼蛇神”的盛行做法。


  後來,中央對廣西問題頒布了《七三布告》以後,頓時之間,就在廣西各地從上到下,都要求必須不折不扣地要條條進行落實,堅決照辦地貫徹《七三布告》,要把鬥爭的矛頭,始終對準一小撮‘階級敵人’。


  並且,要廣泛發動群眾,堅決抽出黨內一小撮‘走資派’和群眾組織中的‘壞頭頭’。徹底清查混進革命隊伍中暗藏的‘叛徒’、‘特務’、‘托派分子’、‘反革分子’和沒有改造好的‘地、富、反、壞、右’這些“階級敵人”。


  當時,鳳山“聯指”也照搬和學習博白縣城以及下麵不少公社的做法。就在這場大刮“十二級台風”,進行落實貫徹中央頒布的《七三布告》運動當中,將所謂“查出”來的那些“階級敵人”,一個不漏地進行一次聲勢浩大的大遊鬥。


  這種在廣大群眾當中,當眾‘展示’一番這些“階級敵人”的真實麵貌,目的就是要采取這種汙辱“人格”、且對“階級敵人”極為具有威懾力的“遊街 ”方法,去大長無產階級革命派的“誌氣”,大滅“四·二二”派的“威風”。


  首先,在未去新塘遊街前,就已經在鳳山墟日的那天“試遊”過了一次了。當時,所有被遊街的“階級敵人”當中,一些當時的目睹者從被遊街者胸前所掛的牌子當中,現在回憶起來曾經被遊過街者的就有:


  李玉春、朱其瑛、傅汝銘等人所掛的便是“死不悔改的走資派”,或加上“鳳山造反大軍的‘黑後台’”的牌子;鳳山初中校長陳 洲等人所掛的是“出賣革命同誌的叛徒、變節分子” 的牌子;李登瑚、傅汝鑫等人所掛的是“國民黨特務、三青團骨幹、曆史反革分子” 的牌子;還有,其它被遊街者所掛著的牌子,不外乎是“地主分子”、“富農分子”、“壞分子”、“右分子”、“曆史反革分子”、“國民黨憲兵”等等罪名……


  根據,鳳山初中44班張誌強同學回憶當年,他在新塘墟所親眼見到的遊街情景時,便無限感慨地說道:

  “……在那個時候,我父親已經調到新塘糧管所工作了。有一次,我到他那裏便看到在一次新塘墟日,發現街上到處都張貼了不少標語口號……


  “於是,我便好奇地走上新塘街去,頓時之間,發現人們正在到處唏唏嚷嚷在喧嘩,不時還傳來一陣陣那震耳欲聾的口號聲:

  “‘堅決貫徹執行我們偉大領袖親自批示‘照辦’的中央關於廣西問題的《七三布告》!’


  “‘無產階級革命派緊急行動起來!穩、準、狠地打擊一小撮死不改悔的‘走資派’和沒有改造好的地、富、反、壞、右分子!’


  “‘堅決向一小撮階級敵人刮起“十二級台風”,把隱藏在革命隊伍中的“叛徒”、“特務”、“一切暗藏反革分子”統統挖出來,實行無產階級專政!’


  “‘堅決執行中央偉大戰略部署,實現全區大地“一片紅”!’……


  “我此時發現,在前方有一隊人馬,正朝著我旁邊的一個臨時搭成的宣傳台走來……


  “其中,走在最前麵的是胸前掛著‘黑牌’的李玉春、朱其英、揭育民、陳 洲、傅汝銘、梁健英、李登瑚、傅汝鑫、王誌仿、陳明廉、莫振奇、黃衍蘭……和外單位一些我不認識的人,大約有二、三十個之多……


  “最使我感到驚訝的,就是那個家庭出身貧農的曆史老師覃書雄。當時,我發現在他胸前所掛的‘黑牌’上,竟然寫的是‘壞分子’……


  “此時,那幫‘聯指’民兵和‘新鳳中’的紅衛兵,馬上就把被遊街者一一押上宣傳台上去,排成前後兩排……


  “那個肩上背帶一支新式衝鋒槍的公社人武部幹事、一個曾親自帶領鳳山‘聯指’民兵,指揮包圍攻打‘鳳山造反大軍總部’的那個威風凜凜的劊子手朱為南,此時,正在趾高氣揚地站在宣傳台前麵的正中央,一個一個地按以往的職務,從小到大地宣講他們的‘罪名’。凡是當堂被宣講到者,便由兩個民兵押到前麵去進行‘亮相’……


  “當輪到了覃書雄出場‘亮相’的時候,朱為南顯得特別地來勁,他竟然放大聲喉地高聲說道:

  “‘革命同誌們!大家聽好,這個‘壞分子’叫做覃書雄,是鳳山初中學校的老師,他是一個道德敗壞的‘壞老師’。曾經和不少妹子談婚,最後甚至連他的老妹都睡的……’


  “經他這麽添油加醋地一說,一些不明真相的群眾,個個聽到後都驚詫起來……


  “‘這還了得,連自己老妹都睡的,這不是畜生了嗎?’


  “於是,‘打倒“壞分子”覃書雄!’的口號聲,頓時之間,便在四處響了起來……


  “你可要知道,凡是在道德作風上的問題,是令群眾最為憤恨的。更何況又是在那個年代……


  “你可要知道,原來覃書雄又是參加‘四·二二’派的。再加上這所謂的‘作風’問題,進行遊街批判鬥爭便不足為奇了。


  “原來,他曾經和我立石大隊的馮老師談過戀愛,並已經快將要登記結婚了。最後,不知是什麽原因又散夥了……後來,他又與一個覃姓的妹子談戀愛。於是,朱為南便把是覃姓的妹子都看為是他的妹妹……”


  最後,張誌強同學便心懷極為不滿,且憤憤不平地說了下麵幾句很有分量的話語:


  “朱為南這個壞蛋,在遊街進行的宣傳當中,就拿這些純屬是封建禮教的舊東西批判人家。說‘姓覃的就是他老妹’加害於覃書雄,真是天理難容和豈有此理……”


  正是:


  千古奇冤覃書雄,掛牌遊街為那宗?

  同姓談婚犯何法,安此罪名實不公。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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