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墟日兄妹挑石灰（6）
第八十五章在家鄉勞動的三年裏（三）（6）
墟日兄妹挑石灰
我還能夠清楚地記得，就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沙河墟日，我和尹妹一起，步行到沙河墟上準備去買長遠石灰回來，及時地進行拌搞好“三合土”進行築牆腳的材料了。
你可要知道，因為牆腳築好以後還得打結實待等到幹燥。又得需要一定的時間方能進行砌磚建築的。
在到沙河街的一路上，我都是和村子上的那些年輕人一塊同去。就這樣，大家便在歡聲笑語當中，輕輕鬆鬆地行在行走。
頓時之間，便就在不知不覺當中，就過了文江的二聖廟、文江鋪。在當到文江鋪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博白開往沙河的早班車經過。隨後，再繼續往前走了近一個鍾頭左右，就走到了著名的花石嶂脛。
過了花石嶂脛，在轉眼之間，沙河街便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一路上，雖然我已經有將近七、八年的時間沒有走過此路了。但是，一路上一切景物，還是覺得是那樣的熟悉……
大家可要知道，當年在農閑的季節裏，農村的自由市場都是十分紅火和熱鬧的。當然，那些趕墟入市的各類人群中，他們各自去趕墟入市的目的，都是全然不盡相同的。
有些人，肩挑手提著自己才剛剛精心做好的一些家庭手工作坊的新產品，正準備在自由市場中，進行討價還價地賣個好價錢。這便是在這人群中的大多數這種人的一個想法。
而在像我們村子上的那幫織席者們，便顯然就是算屬於這類的人群之中了的人了……
有些人，就是在這墟日裏，還會親自抬杠著自己家庭中所飼養的豬、雞、鴨、鵝這類“頭生”，或自己自留地所產的青菜瓜果，或自己家中的果樹所采摘的果子等等，他們同樣也趁著這個人員聚集最多的街日，也一起到自由市場上去進行出賣，他們也一樣會討價還價地爭取賣個好價錢。然後，將所賣得的款項，準備再作他用。
像我們上村的其瑛家，在這次沙河墟日他便顧請了誌化，兩人一起抬了一頭一百多斤重的中豬，到去墟亭上的“豬行”出賣。還聽說，他準備賣了後再另買一頭回來飼養。這就是村子上人們通常所說的，“換豬養”……
可是，也有這麽的一些人，他們到集市上隻是光去采購當買主的。但是，像這類的人也確實不少。像我便是隻是去買石灰回來，而又沒有什麽物品出賣的這種人的其中一個……
當然，也不乏有另外這樣的一些人群，他們就是隻便沒有什麽買賣可做的，而隻是想去街上圖個熱鬧。而在這類的人群當中，像今天跟我同來的這幫至今仍未成家或嫁人的年輕人，便都幾乎是屬於此類了……
但是，也還有些這樣的一些人群，他們是經過牽線人，實際上就是人們所說的“媒人”的牽線搭橋後，大家一塊相約在街上進行見麵。而這樣的年輕人，就往往把墟日看成是他們相親的最好時機。
當然，婚事成與不成，都得由男方出錢出糧票，到飯店去辦一桌平常宴席進行招待一番。似乎這是當年一種不成文的民間當中的一種規矩了。
聽村子上的人曾對我說過，天哥每年都有過一兩次這種事情。當然，這也是一點也不足為怪的正常事情。
可是，卻也有中年人的這樣一個群體，那就與年輕人卻不大相同了。他們有的去趕墟入市的目的，不為別的，隻是為了圖個“女人盼月做，男人盼墟到。”而已。
也就是凡是碰上墟日到來的時候，他們能夠趁此良機與親朋好友們一塊，能夠在墟亭上的熟食攤當中，幹上兩杯。然後，談天說地一番。最後，開懷暢飲個天昏地暗。這也算作是他們一種人生當中的樂趣。
我曾經聽到村子裏的人說過，我們村子上的誌祺，就是如此人群中的一個。他的好友其中的一個，聽說就是蛇龍嶺村的戴開倫……
總之，大凡是到了中午時候，街上到處便是人頭竄動，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吆喝之聲，四處可聞……
以上，便是我當年每逢趕墟入市的街日，所經常能夠看見到的在農村的自由市場上的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大家可要知道，它可是從古至今，差不多常常都是如此。也許，這也算是中國遠古到今的一個文化傳統的一大特色吧……
當我一旦來到了沙河街以後，便和尹妹去買了二百多斤熟石灰塊，一塊挑回來放在了其森的鋪頭後麵的院子裏。然後，我便獨自跑到墟亭上的木材市場上進行看看，想問問和打聽一下木材的行情。
當我連續問了幾攤木材販子的價格之後，正要準備往回走的時候，頓時之間，發現有個賣行條的人便追上了我，一定得要與我一塊去前去看看他的貨。因為，此時我的心裏已經有了底數。於是，便跟在他的屁股後一起走去。
當我仔細地看了他的貨以後，我們便討價還價起來。最後，我便一口咬定，五塊錢八條杉木我都全部要了。雖然，這些杉木行的口徑比較細。但做行條還是可以的，就是得要適當擺密集一點。
當這樁生意做成了以後，他便在我的指引下，擔到我放石灰塊的地方去。隨後，就付了款給他。
後來，我又到街上到處去走走看看。畢竟，也有七、八年時間沒有來過此地了。當年，我還是隻有三、四歲而曾未懂事的時候，就曾經在這裏生活過。但是，卻在我印象當中，甚至連個影子都沒有留下……
一直到了中午過後，我們便走到一間粉店內，兄妹倆各人吃了碗冷粉以後，便準備挑石灰塊回去……
大家可要知道，當時趕墟入市回家的時候，大家通常都會集中去到其森的鋪頭內，或是誌一開藥材的店鋪裏麵放東西。並通常都在那裏等候一回，才一塊返回去的。
此時，我隻見運榮他們那幫後生，也差不多都全都到齊了。於是，他們便主動地提出，大家幫我把那幾條杉木行順路幫挑了回去，以免得以後又得要來進行多搬運一次。
我真是萬萬料想不到，開始不便進行難為他們。他們怎麽也得要幫忙我順路挑回去。此時，隻見他們有的擔兩條，有的擔一條，四五個人便把這些杉木全搬光了。
其實，這些杉木行都是很輕的。小些的兩條最多才四十多斤。大的一條也不過二十多斤。此時，我真是盛情難卻，又確實感到不大好意思，於是就對他們說道：
“真是不好意思，又得辛苦和麻煩你們，大謝謝你們了……”
“沒有什麽，大家都是希望你能早些把房子蓋好，在今後我們晚上也可以有個好玩處……”
此時，運榮這麽一說，似乎是在代表眾人說出了各人的心裏話一樣。
現在回想起來，我還清楚地記得，當時幫助我從二十華裏擔行條回來的，就是運榮，其培，誌瓊，小玉，誌來，二妹等村子上的這些年輕人……
在回來後的第二天，我便利用生產隊出工時間，和尹妹兩人一起，進行及時地攪拌好“三合土”。然後，便挑水進行細致地攪拌。
其實，對於幹這種活兒，我在鳳山食堂工作的時候，就曾經多次地幹過，可以說，已經是輕車熟路的了。大概兩人一起幹了一個上午後，便把要築牆的三合土全都合格地拌和好了。
此時，十六公在旁看了後，臉帶笑容地對我說道：
“王飛，竟然想不到你還這樣內行，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於是，我便笑著回答他說：
“不，任何事情，隻要慢慢地開動腦子去學，其實，什麽都是能學會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便獨自一人，再進行一次更為細致地攪拌。也就是農村人通常所說的“轉漿”。隨後，我便把它搞弄成一長壟，以方便它盡快幹燥，能盡早進行築牆腳蓋新房子，以實現我的“家園夢”。
下午，我走到上村運琨家裏，向他借了一個灰沙磚格回來後，就獨自一人再進行打好那幾十個灰沙磚，準備以後在樓下的房中，進行砌放穀倉兼睡床的時候能夠使用。
正是：
墟日兄妹挑石灰，偶然買得杉木材；
村上後生出大力，眾人幫忙挑回來。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