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全得王清來相幫（2）

  第八十六章在家鄉勞動的三年裏（四）（2）


  全得王清來相幫


  正當我評完了工分回來以後，便看見天哥也不再進行車縫補衣服，正在準備睡覺了。


  不知何故，頓時之間，我也覺得很困倦起來，不斷打嗬欠。於是，也跟著天哥他一塊地脫了下衣，準備進行睡覺就寢。


  此時，我卻突然地想到，明天應該得要及時地進行動工築牆腳了。因為，自從攪拌灰沙到現在為止，時間已經過去了將有近一個多星期，再加上現在的天氣又比較幹燥，攪拌後灰沙的幹濕程度正好適合築牆了。


  另外，你可要知道，現在已經是快到了即要將開始進行秋收冬種的農忙季節。因此，必須要在大忙的秋收冬種前，盡量爭取快一點地抓緊時間，迅速地將牆腳築起來。


  等待以後再利用農忙空餘的一些零星時間進行打實。於便待等到了忙碌的秋收冬種結束以後，爭取在春節之前，便將新房子蓋好過新年，這才是一種最為理想的安排了……


  我還能清楚地記得，就是在前天晚上，老屋秧地垌的王清，在他到來我們家玩的時候，知道了我要築牆建造新屋，就曾經這樣爽朗地和我說過：

  “王飛，在我們村子上跟你同排的二哥其琮家裏，就有一副‘牆師’在家閑放著。你如果要築牆腳做屋的話，隻要你和我說上一聲，我就立即擔下來和你一塊，在一天之內便可以將它全部築好。你可要知道，你所要築的牆腳最多隻要築上十板左右的灰沙就全夠了，這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隻要抓緊一些，很快便就可以完成的，不用擔心……”


  到了第二天，我一大早起了床以後，便走到樓上通知去大隊小學讀書的小侄兒丙貴，在路過秧地垌老屋時順便進去告訴一聲王清知道……


  當寫到這裏的時候，我還得要說一說這個老屋秧地垌的後生王清了。


  你可要知道，現在王清他已經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後生仔了。中等個子，生得虎頭虎腦，渾身充滿力氣。他為人很勤快，又老實，又大方，不僅講親情，同時也講義氣。原來，他都是與我們同是九世的後裔，也都是從早禾坪一塊搬到秧地垌來的。後來，祖父清川公搬遷到石湖坡以後才不同在秧地垌村罷了。


  就在平日裏，他十分樂意幫助別人。特別是，他在平日裏進行幹活的時候，凡能挑上一百五拾斤的，他決不會拈輕怕重地隻擔上百一二斤的重量。因此，用他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口頭禪”來說，就是：


  “一個人的力氣是用不完的，你今天覺得做得有些疲憊不堪了，隻要你在夜間休息它一個晚上以後，到了第二天醒來時，它又會恢複回來的。你憫惜力氣幹什麽……”


  可是，你可要知道，當時他和他的同胞大哥王原，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但是他們兩人，仍然還是光棍一條。


  為什麽會造成這樣的情況呢？一句話，就是因為他父親大祿公，在解放後進行土地改革評成分的時候，就被人為地“矮子國選高佬”，評上了他村子上唯一的一戶富農成分，而造成了現在難娶老婆的真正原因。


  同時，不但從此以後造成了他們在讀完了初小，便隻好在家裏務農耕田了。使得造成已經到了應該“談婚論嫁”的年齡的時候，他們還一樣都是在打光棍，你可要知道，要想娶個老婆成個家，算是實在無能為力啊……


  我還聽人們說過，他的大信叔因為無子傳後。按照當年農村的封建風俗習慣的傳統，就必須要從子多的兄弟當中，過繼一個來做繼子。本來，王清是最為適合的人選。


  但是，就是因為王清家裏是富農成分的這個原因，而最後便沒有辦理成“過繼”此事……


  當我告訴了丙貴，並千叮萬囑他，一定得要記住負責通知王清挑那副“牆師”下來築牆的事情以後，我便迅速地走到新屋處，按照在前些時候四哥其夫幫忙牽的屋地所釘打好的木柱子，再重新牽好線以後，我便用鍬鋤全力以赴地爭取挖好牆溝進行等候。


  突然之間，我往水碾方向看時，還沒有看見王清下來。於是，我便用鍬鈀挖開灰沙條，並精心地搗碎它，最後將它弄成堆。大約到了將近九點鍾的光景，王清才挑著那副“牆師”來到。


  當他將那副“牆師”放下以後，便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前天黃樹垠人，剛剛將‘牆師’擔去建築生產隊的豬欄圈，又害我前去找到他們的隊長誌國後，才總算挑了回來。弄得我來回跑得個滿頭大汗。因此，來遲了……”


  “唉，真是大不好意思了，又害你跑到別村去撈到擔來。你先歇上一會兒，休息休息，且燒足煙再幹吧……”


  說完以後，我便從旁邊遞過水煙筒給他。此時，尹妹已經做好了早飯從廚房裏麵出來了。於是，大家一塊便忙碌地幹了起來。一邊裝配好‘牆師’；一邊在忙個不停地攪拌碎灰沙……


  也許，是由於我在鳳山初中學校學生食堂當工友的時候，曾經多次地幹過築牆的這種工作。因此，一切技術上的問題，幾乎都是全由我一個人便解決了。尹妹主要是將灰沙倒入板糟內，我和王清兩個大男人，便使用木棒撞實。有時候，尹妹在有空的時候，也用木棒進行幫忙撞牆。


  由於大家分工和調配得都比較合理，因此工作效率很高。還不到了十一點多鍾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完成了近三分之二的工程量了。


  我們吃完早飯以後，休息了片刻，接著又繼續幹下去。大約才到三點多鍾的時候，便全部都順利地完工了。此時，王清便對我說道：

  “今天早上，誌國隊長曾對我說過：‘‘牆師’隻能借用半天時間。用完後就得要馬上挑回來，我們還得要等著用。現在，我首先安排人用木掌打實昨天所築的新牆……’因此，我現在就得要馬上挑回去還給他們使用，不能失約啊……”


  聽了他這麽說了後，隨即我便對王清說了一句：

  “那也好，你挑‘牆師’回去還給了誌國隊長以後，可得要馬上趕回來吃晚飯呀！”


  當時，我剛剛把對他叮囑的話說完了後，王清他已經將這副一百多斤重的“牆師”挑在了他的肩上了……


  當太陽將快下山時，村莊上四處靜悄悄了。此時，各家各戶都在家裏吃飯。因為，我們收工早，當王清回來一起吃了晚飯以後，他說今晚有事情，便辭別我們回去了。


  過後，我們才漸漸地覺得，今天實在有些對不住他了，弄他為我們辛辛苦苦地忙碌了大半天，也沒有什麽好菜招待他。除了煎了幾個雞蛋和幾條鹹魚送飯外，豬肉連一塊也沒有，真夠寒酸。


  “唉，多虧他也不甚愛好飲酒，要不然的話，連飲酒的菜都少得可憐，真是難為情了。幸好，王清他並不是個外人，要不，可真是夠丟假的了……”


  此時，我自言自語地說起話來，細聲得幾乎隻有我自己能夠聽得到……


  正是：


  奮戰半天築好牆，全得王清來相幫；

  如此好人難尋找，每逢有難必近場。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