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毛衣照片在眼前（1）
第九十六章在家鄉勞動的三年裏（十四）（1）
——
有緣無份哥妹情（一）
（1969.6——1969.8）
真怪，在這人世間上，有一些事情你剛剛碰上了它的時候，就卻像過眼煙雲一般，瞬間即逝……
結果，在你的記憶的深處當中，它並沒有給你留下絲毫點滴的影子。並且，即便就是留下了，也許都是些模棱兩可，甚至模糊不清的跡象。好像就跟從來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但是，卻往往會存在有一些事情，偶然之間，當你剛剛碰上了它的時候，卻永遠銘心刻骨般地留在了你的心坎上或腦海當中，讓你永遠都在時刻不忘記地懷念起它來。
並且，還往往會使到你常常感到痛心疾首，總是會感覺得有種後悔莫及，無限深情地迷戀起它來……
甚至，還在有的時候，自己會奇怪地萌生出一種看起來極其幼稚，且又顯得有些荒唐至極的想法：
“唉，要是在這人世間上，真的是有‘後悔藥’賣的話，我非得要想盡一切辦法，都要千方百計地將它弄到手不可。即便是花去錢財萬貫，最後自己變成為一個傾家蕩產，甚至人財兩空的窮光蛋，我也都在所不惜……”
（352）犯難途中覓知音
任何一個人，也許，都曾經有過在某一段時間，總是會念念忘不掉那麽一個人；也許，在生活當中，從我們身邊的過客其實很多很多。
可是，有些人，或許會給你留下了很好很深的印象；有些人，或許隻是一閃即逝，萍水相逢而已；而又有些人，也許會在你的內心裏生根發芽，甚至開花結果……
上麵所列舉的這些無法詮釋的感覺，也許，都是一些從來也沒有來由的一種緣分。
其實，人生究竟會有多少次相遇，它會溫柔了你的歲月，它會驚豔了你的時光？
假若，你是站在時光之外，且在遠處觀看著一朵朵文字花兒的盛開的話。
但是，也隻能是眼睛與眼睛之間的一種對望；也隻能是讓深情在無語之中繾綣而已……
有詩歎曰：
犯難途中覓知音，同窗交友夠真誠；
今生尋得一知已，勝過西天取佛經。
毛衣照片在眼前
下麵讀到的文字，便將是這個令人牽腸掛肚的故事的開始……
我還能夠清楚地記得，那是在1969年7月至1970年3月的這段短暫的時間當中，曾經在我原本平靜且又艱苦的農村生活當中，頓時之間，像空穴來風一樣，誰也沒有料想得到，竟然會闖進了一個令我終生都無法忘掉的人。
這件事之所以會發生得如此突然，它簡直就像一股洶湧澎湃的波濤一般，在我的人生的旅途上，曾經擊起過一朵五彩繽紛的生活浪花。雖然，這件事所發生的前前後後，也不過是隻有短暫的幾個月時間而已……
本來，尹妹每年在農閑季節或過年過節的時候，往往都得要親自前往鳳山初中學校，進行看望父母雙親和外婆好幾次的。
盡管，在每次都不過常常也隻是呆上了三天、五天的時間，便會馬上回來的。其實，身為家裏的“大姐大”，或“家長”的尹妹，似乎這也常常隻是作為是她原本一種義不容辭的分內事情而已。
你可要知道，當年在我們這個農村的家庭裏，平日在生活上的一切油鹽醬醋，燈光火亮，人來客往，趁墟入市等方麵的開支和劃為，幾乎全然都是經過尹妹她一手一腳去親自精心操縱辦理的。
畢竟，她是當初家中返鄉務農的第一人呀。顯然，她得需要多去幾次鳳山父母親那裏，讓父母親知道我們幾兄妹的情況，也常常給她帶回些錢款，和一些衣物食品之類回來，那本來就是一種順理成章的事情。
可是，端午節過後去鳳山的這一次，卻不知為何要比以往任何一次去鳳山住的時間都要長久。因此，在家裏的幾個弟妹，就會自然而然地常常肯在我這個“大哥頭”麵前，進行叨念起她來。
於是，大家便在這閑聊之中，有意無意自然便會眾說紛紜地胡亂猜測起來：
“亞尹姐她這次為什麽呆在鳳山這麽久都不回來。其中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呢……”
我還清楚地記得，就這樣一直待過了將近半個多月的時候，尹妹都還未回來。於是，弟妹們簡直便像是“盼星星，盼月亮”般地天天都在期盼，天天都在思念……
有一天，正當是中午過後才剛不久，突然之間，尹妹便出現在了家裏的小廚房裏。頓時之間，幾個弟妹簡直就像鴉飛雀躍般地，欣喜若狂到了快將要忘呼所以起來。
不過，此時大家所首先期盼要知道的，便像以往那樣，想盡快看看尹姐從鳳山父母親那裏，究竟都給我們帶回來了些什麽？而且，往往首先都是要打開看看在她的袋子當中，會裝有些什麽樣的“進口貨”……
此時，弟妹們正在如饑似渴地，簡直像在翻箱倒櫃般的忙碌搜尋了好一陣那個布袋子之後，一定是已經尋找到了她們想要得到的‘進口貨’的時候，這才暫時地滿足自己要求和欲望以後，大家才鴉默雀靜般地稱心如意離開了。
片刻後，隻見尹妹便在另外的一個袋中，掏出一件剛新織好的毛線衫，馬上笑容滿麵地遞送到了我的跟前。並且，隻見她不動聲色，且帶點神秘莫測的神態在對我說道：
“飛哥，你看看這件毛線衫織得漂亮不漂亮？請猜猜看，這是誰織的？”
頓時之間，剛一看見眼睛便一亮，原來這是一件青藍色且用極為精細的手工操作編織而成的毛線衫，我便不假思索，就馬上脫口而出地說道：
“那還用說，一定是媽織的。因為以前在鳳山的時候，我一貫都是隻穿一件已多年穿過的陳舊的衛生衣過冬。卻自小到大，從來都沒有奢望能得到這樣高檔的毛線衫穿過。因此，媽她曾經多次地許願，一定要新織一件合身的毛衫我穿不可……”
說完後，我就迫不及待地拿著毛線衫，從款式上細心對比地看，跟母親通常給弟妹們所織的差不了多少。不過，媽給家裏人所編織成的那些毛衫，差不多都是平領的。而這件毛線衫，跟以往所不同的隻是織成了高領的那種款式樣。
此時，尹妹馬上神采奕奕地接著便說道：
“你猜錯了！你猜錯了！”
似乎，眼前她簡直像賭徒開碼發現“中的”，而欣喜若狂般地高興起來。
隨後，她又馬上低聲說道：
“飛哥，請你首先試穿一下看看，是否適合你的身段？”
頓時之間，此時我便饒有興趣得愛不釋手地馬上將它穿在了身上。並迅步地走到樓底下的房間裏，用房中那個小小的園鏡子，仔仔細細地端詳起來。
頓時之間，讓我便覺得這件毛衣穿在身上，感到很是得體，且舒適，又大方，又帥氣。於是，我便煞費苦心地在暗想：
“今後，如果要是再次遇到了寒冬臘月的鬼天氣，就再也用不著愁眉苦臉地去操心和擔憂了……”
此時，當弟妹們正在房中，看著我那個傻高興的樣子，都在異口同聲地笑著說道：
“飛哥，你穿起來既大方又合身段，人也顯得帥氣了許多。真可謂是‘人靠衣裝馬靠鞍’，的確一點也不錯呀……”
此時，尹妹聽到大家說了以後，臉上馬上就顯露出了一副少見到的得意的笑容。於是，她便馬上接著對我說道：
“飛哥呀，這件新織好的毛衣，並非是媽所親手編織的，而是有個你料想不到的人，為你足足地花上好幾天的時間，日夜不停地動手編織，才好不容易地最後編織而成的……”
頓時之間，我聽尹妹說了之後，才知道這件漂亮得體的毛線衫，並非是媽親手所織。當尹妹說完以後，突然之間，她又從自己的布袋子當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小紙包。
當她打開以後，我在旁邊用眼睛瞄了一眼，猛然之間才發現，原來是用小紙條，進行細心包裹好的正是一張二寸大小的黑白照片。
然後，尹妹用一種神秘的眼神，朝我看了一看，便故意將照片在我的跟前晃動了一下，再讓我看了看。最後，她才大大方方地遞給了我。
此時，我還發現在這張小紙條的背麵，還清楚地寫著她的詳細的通訊地址。當我再次把照片拿在手中，迅速地瞄看上了一眼，便馬上就認出照片中的人正是她——原來我過去高中年代，隔離班上的一個女同學……
可是，現在我卻在房間內，著迷般地看著那張小小的二寸照片，和那件新織好的令我極為滿意的毛衣。內心深處，總是帶有一種特別的期盼……
這種期盼，就是能夠有機會的話，及時地見上她一麵。大家能夠一起暢開心扉、無所顧忌地訴說一番。共同一起去回憶高中年代當中，曾經一塊地經曆過那一千多個難忘的日日夜夜裏，許許多多令人難以忘懷的往事……
這種期盼，就是大家能夠在一起，暢所欲言去訴說那些離開學校以後的十年漫長的歲月當中，各自在艱難曲折的人生旅途上的坎坷經曆……
盡管，當年雖然彼此並不是在同一個班級，且從來也沒有過任何交往。但是，這些全然都顯得並不重要了……
後來，這件毛線衫就一直陪伴著我，一塊度過了二十多個寒冷的秋冬。而我始終都舍不得丟棄它，盡管它已經陳舊破爛。
但是，每次將它穿在身上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地想起編織它的人。頓時之間，身上就總會感到一種溫暖似火地熱烘烘的。於是，便自然地感到，似乎它要比其它任何一件新的大棉衣都還要暖和。
你可要知道，因為這件毛線衫的編織者的名字，常常都銘刻在我的心坎上。雖然，事情所發生的時間已經久遠，但畢竟在這其中，我們曾經有過一個令大家都倍感刻骨銘心，且又終生難忘的故事啊……
我還能夠清楚地記得，就是在那天晚上，正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獨自躺在床上，回味起白天剛剛發生的事情的時候，瞬息之間，在我的腦海當中，又清晰地再現十年前，在高中年代曾經發生過的一些小故事……
在我手中這張二寸的照片上的這個年輕漂亮、滿臉笑容、留著兩條烏亮油黑的兩條長辮子、身上穿著一條毛線衫和花格子的衣服的姑娘，其實對於我來說，卻似乎很是眼熟。雖然，大家彼此相隔已經有十多年時間之久了。
就是在我的記憶當中，在那段終生難忘的高中年代，彼此之間還隻是在隔離班級，互不認識。而隻是在名字上知道以外，卻從來都沒有過任何的交往。或許，我認為當年她就未必都會認識和知道我的名字……
你可要知道，那個時候雖然在物質生活條件方麵，還算不上怎樣富裕，甚至可以說還是相當的艱難。就單從穿著上來說，她在女同學當中，還算得上是比較講究一些的。
但是，那時候還是常常會看見她，總是喜愛穿些花格子的、且淺而淡雅顏色的衣服。當然，跟她那烏亮油黑的頭發來說，還算得上很是相襯的。
就在我的印象當中，她一直都是喜愛留著兩條已越腰際的長長的大辮子。當年，在學校眾多的女同學之中，甚至顯得有些鶴立雞群一般，尤為顯眼和引人注目。
特別是，每逢看見她在路上迅步行走，或在校園中與同學們一塊散步，或在教室中與班上同學們開心地說笑的時候，總是會習慣地，用右手輕輕將垂在胸前的那兩條長辮子中的一條，甩到身背後去，把另一條留在胸脯前。此時，從旁邊看起來，實在是款款動人……
為此，便在當年就曾經引起過學校中不少男同學，都會自然而然向她投去一種特別羨慕的目光。有時候，甚至還會偶之間看見，有些俏皮一些的同學，常會悄悄地在背地裏，並不懷有什麽樣的惡意地，在暗中相互議論和進行品頭論足。這種情景，也是常有的……
不過，對於當年在學生時代的我來說，隻不過是在心中暗暗地將她記住罷了。除此之外，並沒有過什麽其它非分之想。畢竟，你可要知道，那是一個十分禁錮，且又並不開放的年代。
更何況，我們當時彼此之間來說，還隻不過是一個光知道埋頭讀書的中學生而已……
當我正在想著想著，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開始進入了夢鄉……
正是：
毛衣照片在眼前，霎時當年情景現；
眨眼晃過近十秋，浮想聯翩盼重見。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