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迅步如飛去閱看(4)
第九十九章在家鄉勞動的三年裏(十七)(4)
(362)亂打鴛鴦兩離分
有些事情,或許是太美好了,而卻往往都是不會太長久。當我還沒有向你一一地傾訴我這心中的愛戀時,一切就都已經在這一刻之間,戛然而止。完全沒有絲毫一點挽留的餘地。
其實,命運曾經將你帶入了我的生活。但到如今,卻又生生地將你從我的生命中抽離……
雖然,彼此之間,還來不及去傷悲。但是,我們已然淚如雨下;雖然,彼此之間,還來不及去追憶。但是,我們已然情深緣淺……
這一切,就正如同是一場邂逅,且數載春秋;這一切,都似乎是由於命中注定,緣起緣滅……
也許,你會說,你曾經陪我走過最為艱難的歲月,最後,卻留下我一人,去獨守著孤獨的光景;也許,你會說,我什麽都不要責怪和埋怨,這都是由於命運的安排,隻是對於自己的一種懲罰……
每逢想起,在幾十年前,我們曾經離棄的那場夙緣,究竟是情,又還是債?
而直到如今,全然都已經變成為是一種對我們最殘忍,且又是最為嚴厲的懲罰……
有詩歎曰:
一紙書信當頭棒,亂打鴛鴦兩離分;
從不相見幾十秋,不再相聚陌生君。
迅步如飛去閱看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之間,一直到了已經是四十多年之後的今天,我都還能夠清楚地記得,就是在我的腦海當中,那是在有一天的中午過後,我也按照往常一樣,習慣地獨自前往塘頭處的生產隊裏的評工記分房中走去。
頓時之間,我便發現已經有十多個村子上的年輕人,他們正在生產隊裏的評工記分房那裏,吱吱喳喳地不知道正在進行談論些什麽。於是,我便好奇迅速地走近前去,頗有興趣地進行揍看起熱鬧來……
“飛哥呀,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剛才公社的郵遞員老劉,他正送來一批隊裏的報紙和信件。其中,就有一封信是你的,剛剛才被王尹拿了去。此時,她好像正在伊俐的家裏呢……”
此時,告訴我的正好就是人稱為“亞李十”的上高屋李德清家裏的誌瓊。
大家可要知道,就是在平日裏,我常常都是和村子上的那幫年輕人他們一樣,總是在有空閑的時候,就都會走到她的家裏去玩的。並且,又還常常會在閑著沒事幹的時候,大家還幫忙她家幹些打織草席等家庭副業之類的事情。
突然之間,此時,誌瓊便仍然如此快言快語地,迅速地將有我的來信這個對於我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且又是在第一時間內,就告訴給了我知道。瞬息之間,那可真是讓我喜出望外之極。
剛從誌瓊的口中,知道了我有一封來信的大好消息之後,瞬息之間,心中便像飛雲掣電般地在猛然之間,浩然開朗起來。我馬上便猜測到了,此信一定是從橫縣的來信。
於是,我便心急如焚般地,三步並作兩步的馬上迅速地朝往始公壩的王佐家裏奔去。
霎時之間,便就來到了伊俐她所居住的那間小房子裏。就在我剛剛要舉步踏進到房間中去的時候,頓時之間,伊俐便臉帶笑容,嘻皮笑臉般地反而認認真真地盤問起我來:
“飛哥呀,今天究竟是些什麽風,把你給吹到了我家裏來的啊……”
你可要知道,一貫以來,總是喜愛在我跟前和我開玩笑的伊俐,此時,似乎是“話中有話”地刨根問底般地盤問起我來。
“唉喲,伊俐呀,難道一定得要有事情的時候,才能夠登進你的這座‘三寶殿’來麽?”
此時,簡直就是像跟平日裏一樣,我也便順水推舟般地,趁此機會跟她開起了玩笑來。
霎時之間,此時,已經在床鋪邊上端莊坐著的精明細心的尹妹,也許,她早就已經猜測到了我的此番來意。因此,就是在還未待我說完了後,馬上便把放在她衣袋子中的那封來信,迅速地遞交給了我。
並且,一邊不時地用眼睛在直眉瞪眼地看起我來;還一邊喃喃自語地在不停地說著:
“就在當我剛剛拿到了此封來信一看,不禁令我就有點迷惘起來。雖然,此信是從橫縣寄來的,並且,又是使用‘橫縣公安局’的公家信封。就在開始的一瞬間,單就是從信封上一看,頓時之間,就讓我心裏發怵起來。再加上,發現信封上的筆跡,並不太像是她一貫所寫的字體。於是,當時就在我的心裏,早就已經正在忐忑不安地納悶奇怪起來了……”
此時,就還在當尹妹她還沒有說完的時候,我便把此封來信的封口,猛然之間,迅速地撕開了。
霎時之間,我馬上從信封內,將裏麵所裝的幾頁信箋,瞬間掏了出來。在用了不到幾秒鍾的時間,便快捷地溜看了一眼……
一時之間,在我的口中便喃喃地自言自語地說著:
“此信顯然不是她寫的……此信顯然不是她寫的……”
在說完了後,我便走出到房門口處,借著外麵所投射進來的一縷明亮的光線,認真仔仔細細地閱讀起來。就是在剛剛才看完了十多行字的內容以後,瞬時之間,越來越感覺到不是滋味……
一時之間,我就麵如土色般地停滯了下來,頭腦“嗡,嗡,嗡”地響個不停地快要炸了。此時,心裏慌裏慌張地在暗地裏叫苦不迭,便就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次真可遭殃了,麻煩了,自尋煩惱地引火燒身了……這次真可遭殃了,麻煩了,自尋煩惱地引火燒身了……如何是好……”
突然之間,眼睛一黑,我就馬上假裝頑強地站住顫抖著的雙腿,稍微地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慌裏慌張的神誌,免得在她們兩人的麵前失態起來。
此時,頓時之間,尹妹和伊俐看見了我的那種慌裏慌張的不安神態,就認為發生了什麽天大的不幸的事情。隨後,她倆便幾乎同時張口問了我一句,說道:
“飛哥呀,在此信中到底都說了些什麽,讓你如此心慌意亂起來……”
你可要知道,剛剛打開信箋,在信箋上麵馬上映射到我眼廉中的,就是那紅色正楷印刷的“橫縣公安局用箋”的這幾個讓人驚恐萬狀的幾個字體。
而接下來的,就是寫信的筆者,他所寫的開頭話就是“最高指示”,也就是兩條針對性很強的語錄:
“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
“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
緊接下來的,就全然都是筆者所寫的稱呼:“王飛……”,但是,也沒有加上“同誌”和“你好!”等通常寫信時,在開頭所必須要寫的客套話語。而全然都是一些敵對的、殺氣騰騰的、在極“左”年代當中,所流行的語言。
“……我的妹妹,她是一個積極響應我們偉大領袖的號召,踴躍報名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而你,卻是一個堅持地主階級反動立場、在清理階級隊伍中,是被革命群眾遣退回鄉,接受貧下中農監督管製的地主階級的孝子賢孫……居然,現在還異想天開地,企圖想打起我妹妹她的壞主意來……這明顯就是一種企圖破壞偉大領袖的戰略部署——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的罪惡行為。你此種舉措,這簡直是在白日做夢,異想天開,絕對是不能得逞的……”
正是:
日思夜盼奈無何,歡天喜地信來到;
迅步如飛去閱看,光明正大何罪過。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