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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賣掉重養才好辦29

  賣掉重養才好辦


  當清晨起床打開電腦,輕快地敲打著黑色鍵盤的瞬間,總在心中湧現出有一種無限奇妙的特殊感慨。似乎,生活總是會不時在胡攪蠻纏捉弄自己一般。


  有時候,每當做起事情總是會那樣一帆風順。就像跟人們常說的:


  “簡直易如反掌一般……”


  此時,情不自禁令我想起,前些時候爭分奪秒做家裏的廚房,豬欄和糞湖又那樣容易。有時候,又不能樣樣都那麽如意。究竟又是什麽原因呢……


  下麵,我就細細地講講,家裏開始第一次飼養豬時所曾經發生過的一些鮮為人知的小故事吧……


  自從父親回家看見做好家裏的廚房,豬欄和糞湖後,剛一回到鳳山學校,就急不可待地馬上從墟上買了頭白豬仔回來飼養。


  也許,是南哥曾在他麵前說過,我們家不適途飼養母豬吧,從而打消了要飼養母豬的念頭。


  突然之間,又心血來潮地糊裏糊塗買回來了一頭三十多斤重的小白豬仔。


  第二天一早,父親從鳳山墟的單車社臨時顧請了一部單車送了回來。因此,未到中午時分,已經運回到家裏了。


  當年,在我們這一帶的農村生產隊和社員家庭裏,普遍興起一股飼養“約克”大白豬的風氣。因為這種“約克”白豬仔,它是利用從外國傳進來的公豬,跟我們本地豬雜交而得來的一種雜交豬種。


  這種“約克”白豬,它的顯著特點就是周身都是粉白色的顏色,體形高大,抗病力強,吃飽喝足後便睡,長膘較快,一般都能夠飼養到三百斤左右。它是屬於一種優良雜交豬種。


  我的印象中,南哥家裏就曾經飼養過好幾頭這樣的“約克”白豬種。總的來說,它要比本地豬要好飼養。從而,普遍都會受到人們喜愛和青睞。


  因此,不論是農村的生產隊養豬場,還是家庭條件優越的農家,大多數都是很喜歡飼養這種品種豬的。特別是,有門路到公社糧管所“走後門”批得一些令人愛不釋手的“米皮糠”的人家。


  但是,我們大隊學校的食堂,他們就隻是喜歡飼養本地豬。隻要從市場上買回幾十斤重的豬口,養它大半年後有百五、六斤就是最理想的重量了。


  有詩為證:


  糊裏糊塗買白豬,心急如焚做傻事;


  不懂買豬被人騙,心疼父親辛勞苦。


  在當那頭從鳳山買回來的新小白豬仔,才剛剛運回來以後,便馬上就將它放到新做好的豬欄裏去攔好。


  也許,是因為一路上的長途顛簸和反複折騰,再加上剛回到家裏人生地又生。因此,我們家裏的小蘭,她馬上用豬桶帶去的一些米粥去喂它時,它也隻是用鼻孔去聞聞後,便就馬上走開了。


  頓時之間,此時隻見在我們村子上的左鄰右舍,便聞風而動地前來進行觀看一番。並且,不少人還當場對這頭剛剛買回來的小白豬仔,輪番不停地進行品頭論足起來。


  此時,我便聽聞到有人說,在市場上買到的這頭小白豬仔還不錯,真是算得上是價廉物美了;我也聽聞到有人說,這頭小白豬仔隻是一般般的,說不上有多好,比上高村其瑛家前幾天,在沙河墟上買的那頭小白豬仔差得遠了……


  甚至,我還聽聞到有人說它是上下村子上,這些年來,從市場上買回來的白豬仔中最差的一頭。唉,真可是眾說紛紜,各說各話。


  而在這其中,隔離屋的誌祺,他這個被人們普遍稱為是村子上的有名望的“豬相”,卻也將它說得個一錢不值。


  此時,我隻見誌祺他一聲不響地站在豬欄的門口處,正在拿著汝雲大嫂家的水煙筒,點著打火機,一時之間,一邊用力吸得那個水煙筒“咕咚,咕咚”地響個不停;一邊又慢條斯理地評說道:


  “唉呀呀,誌昉四哥從鳳山買回的這頭小白豬仔,真是給看走了眼哩。你可要懂得,這頭小白豬仔是人家飼養不大以後,才拿到市場上去出賣的。真是讓人給坑騙了……”


  此時,誌祺一邊將水煙筒放在牆根放好;一邊又在豬欄門口處細細訴說起這頭小白豬仔的種種不是:

  “大家瞪大眼睛看看,這小白豬仔的豬毛既不油潤發亮,並且,豬毛又不滑溜,反而是蓬亂不堪。再細心一看,就會發現它的上下嘴巴又合不攏……如果要是讓我挑揀的話,我是無論如何多低的價錢,我都不會要的……”


  此時,養豬經驗豐富和老道的四伯媄,她聞聲便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隨後,她就一聲不響地靜靜地看了小白豬仔良久之後,方才胸有成竹地說道:

  “噢呀呀,亞東呀,你爸怎麽買這個‘拱欄豬’回來給你們飼養啊,你看那豬嘴巴,一定是一個‘揀飲擇食’的家夥。也許,一餐沒有魚腥的話,它根本就無食的。同時,它一定又是‘拱欄豬’。總之,買這種豬仔回來,定然會弄得你沒有一天是安寧的……”


  頓時之間,當我聽聞到養豬經驗豐富的四伯媄她這麽一說後,一時之間,我反而感到有些恐懼得慌亂起來。


  此時,完全沒有半點喂養小白豬仔經驗的我們家裏的小蘭,更是顯得不知所措地一聲不響起來……


  這些到來進行閑聊地品頭論足的人們,漸漸地,幾乎全部散了以後,我便回到家裏,平心靜氣地對小蘭說道:


  “小蘭呀,爺爺這樣熱心為我們千裏迢迢地買回了小豬仔,你一定得要好好地學習飼養啊。不懂的地方,就要多多請教四伯媄呀,要從中學會一套飼養豬的這門手藝啊。你可要懂得,養豬它可是我們今後能否養家糊口中,一個極其重要,且又是必不可少的一項家庭副業……”


  頓時之間,小蘭默默無言地在聽我訴說。其實,她此時的心裏,也是十分清楚:

  “……以後,要是那些亞姑她們結婚走了以後,這個家就是自己的。因此,家裏的一切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離不開自己了。畢竟,自己的丈夫又是老師,他不可能整天都呆家裏,不論芝麻綠豆大的小事,都得全部指望自己的丈夫去操勞的……”


  有詩歎曰:


  千裏迢迢運豬回,評頭品足一大堆;


  各人訴說都有理,小蘭顯示心靈美。


  第二天開始,小蘭就全心身地去精心飼養和護理這頭父親剛從鳳山買回來的小白豬仔。可能是因為昨天它顆粒未進肚子大餓了的緣故。因此,今天早上倒是吃了個半肚子。隨後,它就張著嘴巴,眼看著小蘭了……


  頓時之間,在場的我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地奇怪起來了。後來,我就將這個奇怪的現象,跟四伯媄一說。


  此時,四伯媄便若有所思地告訴我說:


  “……亞東呀,往往有這個現象出現時,肯定就是原來的主人家,對它喂慣了有味的食物的結果。因此,到了一定的時候,它就靜聽你給它吃有味的食物,要不,它就放停不吃了……”


  一時之間,經驗豐富的四伯媄,便將她的體會毫無保留地告訴我這個晚輩。我頃刻之間,覺得她說得很是在理。


  隨後,她又繼續說道:

  “你可要知道,這種豬仔是最難侍候的。尤其是,那些吃慣了鹹魚的豬仔,要是一餐無鹹魚喂它,它都不吃的。像你現在買的這樣的豬仔就是最難大的。前幾年,我家就是買回來過一頭。後來,就隻好趕緊把它轉賣了……”


  到了下午那餐喂它時,我特地用鹽去試驗了一下。果然,它真的是多吃了幾口以後,接著,又馬上抬起頭來看看,又一樣地再不吃了。


  “難道,這頭豬仔真的是喂鹹魚的……”


  頓時之間,我心中便迅速地閃過了這個念頭。


  隨後,我便回去廚房裏拿了幾個鹹魚頭。然後,將魚頭整碎後,立即來到豬欄,馬上放到喂豬槽裏去。


  一時之間,它馬上低下頭去,又迅速地吃了起來。


  但是,過了一會兒,它又抬起頭來望望……


  此時,我便大膽地斷定後,馬上胸有成竹地對小蘭說道:


  “原來,它過去在它主人家裏,一定喂慣了魚腥味,定然是不錯的了……”


  又過了一個多星期後,有一天下午,小蘭興衝衝地從豬欄跑回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對我說道:


  “你馬上到豬欄去看看,已經被那頭害人的‘發瘟豬’弄成一張塘了……”


  一時之間,我剛一聽聞後,馬上目瞪口呆地一言不發。就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豬欄去。剛上前一看到這個慘狀,令我火冒三丈地就想上前,恨不得馬上將這頭‘發瘟豬’一刀斬死。


  要知道,在幾個月前,我就費盡心機,將豬欄小心翼翼地鋪得平平整整,結結實實。現在,被它這麽用嘴一弄,又得要我花上大半天時間,方才能夠將它重新弄好……


  於是,我氣衝衝地將豬趕出欄外旁邊的一間小屋內。然後,跑回到房間拿上工具,又迅速地來到豬欄處。就這樣,經過了兩個多鍾頭的時間,好不容易才將它重新鋪好為原來的樣子。


  可是,好景並不長,過不了幾天,這頭千刀萬剮的‘發瘟豬’,頃刻之間,又把它弄壞了。


  就這樣,三天兩頭地整好,弄壞,再整好,再弄壞……簡直像“走花燈”一般,真讓人煩心透了。你打它也不是,罵它也不是。就這樣,一直折騰到了快要開學的時候。


  一天早上,南哥看見實在過意不去,便悄悄地對我說道:

  “亞東呀,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呀。明天正好是沙河墟日,你就運到沙墟上去交給‘豬牙佬’幫忙出手賣了它吧。然後,再找機會買回一對小豬仔養養,從中留個好的自已養,把另一個賣了。如果兩個都好的話,全部留養……”


  頓時之間,南哥說到這裏時,我馬上點頭表示同意。隨後,他又神態自若地告訴我說道:


  “但是,你今天必須要將豬的全身上上下下,都將它洗得個幹幹淨淨。待明天早上,再想辦法給它飽餐一頓,使到它有一個好的‘賣相’。然後,便迅速地運到沙河墟上交給豬行的‘豬牙佬’幫忙賣出去……”


  一時之間,我聽信了南哥意見後,第二天就將這頭“發瘟豬”運到沙河墟上給豬行的“豬牙佬”幫忙出賣。最後,除了給豬牙佬的費用,還賣得到23元。比當初35元賣來,整整虧了12元。唉呀,真是“黃瓜打狗-——無見了一截”。


  也好,後來,我又從秧地垌老屋其琮家飼養的母豬所下的豬崽子中,親自和大信老師一起,前去選擇了一對小豬仔飼養。一年後,每頭小豬仔都達到了120斤以上。


  隨後,我采取當年國家收購“調一留一”的辦法,像南哥一樣,好不容易積累了一點養豬的本錢。同時,也找到了養豬這個家庭副業能幫解決“養家糊口”的路子。並從中摸索到一些成功經驗和失敗教訓。


  我一邊敲打鍵盤;一邊在默默沉思。當年,父親從鳳山買回來的那頭“發瘟豬”給我們帶來的深刻教訓,進一步堅定了我們對於如何才能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處理好農村家庭在理財方麵的門路,提供了一個極其有用的辦法。


  從而,也為以後我們能夠始終如一地把三個孩子,從小學,初中,高中,一直培養他們成為一名大學生。這都全跟我們當年從不退縮,從不懼怕艱難困苦地撫育他們成才的堅定信心是截然分不開的。


  當然,與父、母、外婆和兄弟姐妹對他們無微不至的關愛,也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到了1978年,我被鳳山高中回收工人,以工代幹當了鳳山高中數學老師。後來,聽傅福能老師偷偷告訴我說,父親當年買回的那頭白豬仔,原來是公社教育組長劉陶玉家裏的。


  頓時之間,我聽後感到一陣心酸。因為,這個劉陶玉正是父親的學生。唉呀,一個學生怎麽好意思去蒙騙自己的老師呢,真令人感到氣憤……


  這是後話。


  正是:


  吃慣魚腥拱豬欄,三天兩頭鋪不完;

  如此白豬養何用,賣掉重養才好辦。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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