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第114章千辛萬苦運山口
千辛萬苦運山口
此後，良荔初中學校中廳的四個小房間裏，便住著我們初中部的四位老師，他們是林祖端、徐天河、林俊和我。大家彼此之間，團結友愛，協調一致，全身心地投入學校教育教學工作中去。
其中，我和林俊老師，是住在後麵相對的兩個小房間的。彼此之間，平時往來，很是方便。
要知道，我和祖端老師已經包了初一、二四個班的數學教學。現在，再加上頂替小軍的林俊老師後，初中四個班的數、理、化教學，便沉甸甸地落在了我們三人的肩膀上了。
可見，我們所肩負的教學任務和擔當之重大，就可見一斑了。難怪，有些老師和領導常在我們麵前說“任重道遠”，來不得絲毫半點馬虎。
這樣一來，我們三個科任老師對於學校教學質量高低，便起到舉足輕重的關鍵性作用的了。此時的林祖端老師，又是具體負責初中日常工作的學校領導之一。
要知道，祖端老師自1975年調來初中擔任數學教學一年多來，勤奮好學，虛心請教，基本上勝任初一數學的教學了。從我接手他所教的班級就知道了。因此，他的進步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從此以後，落在我肩膀上重擔，不僅要挑起兩個畢業班的數學教學，還要肩負對新來的林俊老師在理、化教學上的具體指導，當然，我已胸有成竹了。
要知道，我對小軍老師一年多來，不論備課、寫教案、課堂教學、實驗操作，作業的布置和批改，甚至連單元測試，段考、期末考試的命題和評講等細節問題，我都將我在以往教學上的體會，毫無保留地告訴給他。
我還經常深入檢查他在教學實踐的效果。並諄諄地告誡他，盡管平時多麽忙碌，都要盡量抽時間多聽其他老師的課。就是對方所上科目和內容，也許與自己不同，這都無關緊要。
作為傳授知識的課堂教學，盡管在形式和方法上不盡相同。但大多都是一樣的，並沒有根本上的區別。隻要能多聽老師課中，是可以得到不少有益的借鑒和啟發的。我以往的切身體驗和感受中，有過深刻的體會。
對此，我常常告誡他，隻有采取虛心態度向別人學習和求教，才能做到集思廣益，並從中豐富和積累教學經驗，踏踏實實地學習和實踐。最終，一定能夠勝任這門課程教學的。
從以往我對小軍老師的輔導中就明顯看出，這些做法和經驗，對於新老師最後成為能夠勝任教學，已是一條成功的路子。
後來我是如何對林俊老師進行輔導和指點，其實，跟指導小軍老師是一樣的。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心中，已胸有成竹的一套成功經驗，再不用從頭去摸索了。
就這樣，在還不到半個學期中，他基本上能夠初步勝任初中理、化科的教學了。在此，我就沒有必要多花筆墨去敘述了……
有詩歎曰：
小軍離去林俊來，精心指導理應該；
腳踏實地步步學，盡心盡力去培栽。
轉眼間，又到了1976年10月中旬。
此時，秋收冬種已到，是農村學校放農忙假讓學生回家幫忙的時候。但學校老師不再像春插時，一定分配到大隊或其它大隊的生產隊勞動了。似乎這是一種常態。
因此，我們就能夠好好利用農忙假，各自返回家裏去，幫家裏多做家裏的活兒，打點一下自留地上所栽種的作物。同時，利用各種辦法，盡量減輕家裏人的負擔，這也是當年民辦教師眾望所歸的事情。
要知道，以往我還沒到大隊當民辦教師前，常會看到南哥每逢到不用下鄉的農忙假就總是這樣做的。因此，常受到村子的人對他讚揚一番。有時，甚至恭維地說是我汝雲大嫂有福氣呢！
其實，我在農忙假一個星期的裏，為了盡量地多做些家務勞動，幾乎都是從早到晚地忙得個不可開交。
一時之間，又跑到村子上四周的山上撈柴草；一時之間，又跑到自留地上去精心打理所栽種的農作物；一時之間，又跟村子裏的社員有伴到附近的墟亭上，有時甚至遠至菱角、旺茂、亞山等地，去采購茹苗和米糠回來飼養豬仔。
要知道，在家裏，自從七月份八狗出生後，就將原來幾乎忙得不可開交的的小蘭，此時，更是忙碌得不亦樂乎起來。
她幾乎每天都要將才三、四個月還在吃乳的八狗，常用馬山外婆送來的背帶，背在背上，和社員們一塊去參加隊裏勞動。隻有收工回到家做家務時，才有空將八狗解下來放在睡籃上。
有時候，好心腸的宗玉看見過意不去，就叫小蘭將八狗抱去給她家亞金幫看看。要知道，亞金天生就跛腳，行動不便，隻好留在家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和帶帶才兩、三歲的亞撿。
畢竟，此時六妹才四歲，年齡過小，一時也幫不上家裏什麽忙，隻要不再給家裏添亂那就不錯了。
有時候，我看她想抱抱可愛的小八狗時，就用盡吃乳的力氣也抱不動；有時候，她想安撫一下正在餓得哇哇大哭的小弟弟，也是無能為力，就隻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嚎哭，到了實在沒有辦法，自已也跟著一塊地嚎哭起來。
可見，當年在農村中，要是一個家庭裏沒有一個老人做家務和幫帶小孩的話，該有多難呀。但像我們家裏這個樣子，又有什麽辦法呢。因此，在那個年代，我這三個在農村裏拉扯長大的孩子，大多都是這樣地熬過來的。
他們那能像現在城裏出生的獨生子女，整天抱在母親懷裏，或坐在睡椅子上，推出去逛街入市。要是餓了，哭了，就吮吸牛奶。到了兩、三歲時，又送到附近幼兒園的“小小班”，讓人護理和培養……
在前麵幾章裏，我已說到過，今年在八升種塘衝尾處的自留地裏，栽種了三小行的生薑。經過八個多月的精心和科學的護理下，生長良好，發芽旺盛，豐收在望。
在農忙假期間，正逢到了生薑收獲的季節。村子裏也有好些人的自留地裏是栽種有小量生薑的。聽說，有些人已經試挖了一些生薑運到沙河街零售，每斤能夠賣到二角的好價錢。
頓時之間，我剛一聽到這個好價錢心裏可樂了。
要知道，今年栽種的三小行生薑，看現在的長勢至少可挖到150斤左右的薑塊。如果按照這個價錢出售的話，就有近30元收入了，這相當於我當民辦教師一個月工資收入啊！
此時，在我內心裏，一時之間，樂滋滋地手舞足蹈起來：
“唉呀，今年在家裏自留地裏，栽種各個季節的各種農作物，前前後後全部累計起來的總收入，可真不少哩，又是一個‘豐收年’……”
一天下午，我到解放前耕過田的山塘四周的山嶺撈柴草，忙忙碌碌地撈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撈到一擔。隨後，獨自挑起柴草下山，沿著解放前就熟悉的路段回來，雖然時隔二十多年之久，但仍然記憶猶新。
回來的途中，經過秧地垌的水碾後，沿著坑溪邊的小路經過邊坑村的廳廈門前。最後，經過長長的文昌垌走到文昌廟旁的水碾後，過了石橋不多時，就回到家裏了。此時，才是響午過後不久。
頓時之間，隻見上高屋的十六其揮，正興衝衝地來到我們家裏，進門便說：
“王飛老師，明天正好是沙河墟日，村上已有人準備挖生薑運到沙河墟賣，你家準備挖嗎……”
話音剛落，我馬上回答道：
“好吧，我也挖些去試賣賣，看看行情如何……”
說完後，我馬上吃了幾個芋頭，喝了一碗稀粥。
然後，便馬不停蹄地去到八升種塘衝尾處。不多時，就挖了十多株快將要黃葉的生薑，將它放到糞箕裝好以後，便挑了回來。
第二天一早，便和村子上的幾個後生仔，大家一塊去到沙河墟上擺賣起來。
也許，是運氣不錯吧，在不到兩個鍾頭光景，我便將這二十多斤的生薑，連坭帶秤便都賣了個精光。其中，有大半是沙河高中食堂買的。結算後，總共賣得將近四塊多錢。
後來，大家在回家的路上，有人就說到：
“要是運往山口處過客，每斤就是賣兩角錢，也總比在這裏零售合算。雖然，路途遠了些……”
最後議論的結果，還是大膽去試試。這樣，運薑到山口的計劃就算最後落實了。
有詩歎曰：
轉眼又放農忙假，興高采烈返回家；
家務撈柴自留地，艱苦辛勞無懼怕。
過了兩天以後，我們便統一步調，將挖好的生薑裝好在兩個籮筐內，並紮好在我那部心愛的“飛鴿牌”自行車的後貨架上。
一切都準備好後，當四更雞叫時，大家便起床吃了早飯，來到塘頭處集中一塊出發。
頓時之間，六部自行車便排成一列長隊伍，一齊沿著東沙公路駛去。
天剛蒙蒙亮，大家就到了塘龍大隊的大路坡。也許，是清晨空氣清新，氣溫涼爽，體力充沛，踩起自行車顯得特別輕快。尤其是，在到了雙垌那幾個又長又陡的斜坡路段，一溜煙就能跑上好幾裏的路程。
因此，在到九點鍾的時候，已經到了鬆山公社墟亭。此時，隻見鬆山墟的大小鋪麵已經開門營業。
要知道，對於鬆山墟我已來過多次，算是我最為熟悉的一個公社了。但是，今非昔比，此時，我已經沒有以往的詩情畫意和閑情逸致的心情了。於是，騎上自行車，很快就跟上大家，直朝往龍潭方向駛去。
到了十點半鍾時，我們又到了龍潭街上。聽他們中到過山口的人說過，此時到山口還有六十多華裏。雖然路途比較平坦，但必須得要在下午三點鍾前趕到。要不然的話，散墟了，又得在那裏停夜那就麻煩了。
於是，大家便馬不停蹄地加速前進。沿途美麗的田園風光，也沒有什麽心思去欣賞它了。此時，西邊的太陽還在慢慢不停地西斜，一定不能鬆勁，無論如何也要在散墟前趕到。
大約三點鍾左右，我們終於好不容易來到臨近海邊的這座小鎮——山口。
也許，是販賣海鮮和魚蝦的緣故，到處有一股魚腥的臭味。要是聞不慣的話，你定然會吐的了。
真是好運氣，在我們剛剛停好自行車在路旁的時候，就來了兩個來問價的人了。於是，我們按照預先統一的口徑，要二角五錢一斤才賣。最後，經過幾分鍾的討價還價後，就按二角三分錢一斤成交了。
當我們過秤賣了貨，便在山口街的飲食鋪上胡亂吃了碗粉充饑，隨後，就返回家裏去。此時，大約已經是四點鍾的光景。
也許，是由於賣了貨後大高興，加上又吃了中餐，此時腿腳也有勁得多。因此，在回來的路上，就比上午的時候要快得多了。
在當回到鬆山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在當回到東平的時候，街上已經燈火通明，我們馬上沿著東沙公路加速前進；在當回到村前裏坡的時候，頓時之間，看見小蘭帶著小六妹和背上小八狗在路旁等候著我。
此時，小蘭一看見我，就憂心忡忡地對我訴起苦來：
“唉呀，真讓我們操心死了，還怕你今晚回不來呢。總算還是平安地回到家了……”
當我回到家裏，我便將買薑所得到的十八元錢的薑錢，全部都交給了小蘭，讓她高興高興……
正是：
生薑豐收自留地，賣得錢款心歡喜；
千辛萬苦運山口，晨出夜歸數百裏。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