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初次試探
第421章初次試探
這日大清早,衛玲瓏便在自宅的院子裏打理花園。明月本是錦蘭苑的園丁,見衛玲瓏親自動那些花花草草,立馬嚇壞了。
“主子,你怎麽能幹這活兒呢,要是弄髒了你的手和衣裳,就是奴婢的罪過了。”
昨日見了彩雲被罰,明月對衛玲瓏也開始心生敬畏。
衛玲瓏看了她一眼,含笑道:“你是怕我弄傷了這些花花草草吧。”
明月被她說中了心事,怯怯地低下了頭。
衛玲瓏道:“你放心,我在魏國時也喜歡擺弄這些花草,不會傷到它們的。”
明月見衛玲瓏減枝的處理手法十分熟練,這才放下心來,但仍說道:“可是主子做這種事情,不太合適……”
“合不合適是我說了算吧。再者,這宮裏這麽冷清,不找點事情做會悶死的。”
明月莫不作聲,開始來幫忙。
不一會兒,玉珠匆匆走來,神色不安,道:“主子,皇後娘娘派人來了。”
衛玲瓏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起身走向客堂。
花蕊見了南宮萱兒,便仔細打量著,想看看她和衛玲瓏有什麽相似之處。然而她在眼前人的身上,沒有找到一點衛玲瓏的影子。她心裏不禁懷疑:魏國公主真的是衛玲瓏嗎?
衛玲瓏在茶幾旁坐了下來,冷冷地看著花蕊,問道:“你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奴才吧?”
花蕊聽她這麽一說,心中不悅,但也警醒了過來,立即向衛玲瓏行禮。
“奴婢給公主請安。”
“我還以為皇後娘娘身邊的人也不懂禮數呢。”衛玲瓏冷嘲了一句,便問起她的來意。
花蕊道:“今日皇後娘娘在永安宮召見各位嬪妃,宣講皇上新編《戒示錄》。這戒示錄本是讓大臣們閱覽引以為戒的,但皇後娘娘說了,各位嬪妃的親屬都是皇親國戚,更有在朝為官著,當以此書為戒,勿越雷池。公主雖已入宮,但未得冊封,所以皇後娘娘才沒有宣公主前往朝會。不過,皇後娘娘一視同仁,讓奴婢將一份《戒示錄》送來給公主。”說完,花蕊雙手呈上《戒示錄》書稿。
玉珠接過書稿,拿到衛玲瓏麵前。
這書稿沒有封麵,衛玲瓏略瞧了一眼,一頁紙上滿滿的字裏,衛謙這兩個字格外醒目。
既然提到了叔父,衛玲瓏便拿起來看。這一看,頓時火冒三丈。來那《戒示錄》上將衛謙定義為大梁開朝以來第一大貪官。
花蕊仔細觀察著衛玲瓏的神色,見她麵露怒意,心想到:皇後娘娘說,如果公主看了上麵的內容而生氣的話,準是衛玲瓏無疑了。
衛玲瓏注意到花蕊正在看著她,她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怒火,但這火還是燒到了她的臉上。該如何掩飾過去呢?她急中生智,想到了理由。
“皇後娘娘這是什麽意思?”她索性露出怒意問道。
花蕊是沒想到衛玲瓏會在她麵前顯露怒意,愣住了。
衛玲瓏接著道:“我在大梁既無皇親國戚,又無當朝為官者,皇後娘娘給我送這書,是懷疑本公主是個貪墨之輩麽?”
花蕊慌忙道:“皇後娘娘並非此意,還望公主不要誤會。”
衛玲瓏將書稿扔在地上,道:“這書,還是皇後娘娘自己留著看吧!”
花蕊慌慌張張收拾了地上的書稿,悻悻告退。
寧香也十分生氣,隻道大梁的人看不起她們魏國人,玉珠則擔心衛玲瓏這麽做會引來皇後娘娘的報複。
衛玲瓏則暫時顧不了那麽多,她現在心裏悲苦澎湃,淚水一個勁兒想要湧出來,但她必須強忍著。
“玉珠,我乏了。”
玉珠會意,扶著衛玲瓏回到寢閣。
衛玲瓏躺倒了床上,下了簾子,默默地將流下的淚水擦幹,心中發誓一定要讓劉顯親自為叔父平凡!
花蕊回到了永安宮,曹儀皇後迫不及待地向她問起衛玲瓏看了《戒示錄》後的反應,花蕊將衛玲瓏生氣的事兒說了。曹儀皇後道:“她果然是衛玲瓏!如果她是南宮萱兒,又何必為一個不認識的衛謙生氣呢?”
“可是,魏公主似乎是覺得主子送《戒示錄》給她是侮辱魏國才生氣的。”
“那不過是她為了遮掩而捏造出來的借口而已。”
花蕊點點頭,稱讚道:“主子英明。”
曹儀皇後道:“備駕,去錦蘭苑。”
花蕊問去那作甚。
曹儀說:“這可是皇上下旨推行的書稿,她竟將書稿損毀,本宮自然要找她問罪去。”
衛玲瓏好不容易才平複了心情,便聞皇後娘娘駕到。她料想曹儀是來尋她過失的,此刻不宜相見,便叫玉珠回複說自己病了。
曹儀來到了客堂,錦蘭苑一幹人等跪在了她麵前。她掃了眾人一眼,不見衛玲瓏,便問公主何在。
玉珠答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公主身子不適,請恕她不能禮迎之罪。”
曹儀冷冷道:“身子不適?本宮聽花蕊說她今晨還好好的。”
寧香道:“今晨是還好好的,可不知道怎的就病了。”
“太醫看過了嗎?”
“公主說不打緊,不敢驚動太醫。”
“這怎麽行,花蕊,去傳趙太醫過來。”
花蕊應了聲“是”,便吩咐下去了。
“本宮既然都來了,那就去看看公主吧。”說完,曹儀皇後就站了起來,令寧香帶路。
寧香無奈,帶著皇後來到了寢閣。
床上下著簾子,寧香正要上去提醒主子,便聽見花蕊亮著嗓子高喊:“皇後娘娘駕到!”
寧香心中惱火,卻也奈何不得,隻能來到床邊叫醒衛玲瓏。
衛玲瓏根本就沒有睡,隻聽到皇後到來,也就隻能接著裝病。
她讓寧香將簾子拉起來,隨後靠著床頭坐著,望向皇後,“皇後娘娘恕罪,萱兒不能給皇後娘娘行禮。”
曹儀笑了笑,隻站在原地,不敢走近衛玲瓏,“看來公主的病不輕啊。”
“也沒什麽大礙,就是覺得乏。”
曹儀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南宮萱兒,想看看她哪一點跟衛玲瓏一模一樣,結果卻什麽都看不出來。這時,她對上了衛玲瓏的眼睛,不知為何隻覺得脊背發涼,不寒而栗。她總覺得衛玲瓏的袖子裏藏著一把刀子,隻待她走近。
她立刻收回目光,臉上露出關切的笑容,說道:“既然抱恙在身,為何不宣太醫啊。”
“雖然是魏國人,不敢請大梁的太醫。”
“公主何出此言呢?既然進了宮,就是大梁的人。”
“萱兒在大梁無親無故,無依無靠。皇後娘娘卻還送來警示大臣國戚的《戒示錄》,是想戒示萱兒麽?難道魏國人在皇後娘娘眼中,就是戒示錄上的那類人?”
衛玲瓏說話的語氣一點都不客氣,曹儀心中不悅,卻仍掛著笑容,“公主誤會了,本宮沒有這個意思。”
衛玲瓏哂笑一聲,“那皇後娘娘讓我看這本書,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