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2章 金鉤坊
第1042章金鉤坊
離開了養心殿,回去路上,劉修遠一直低著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遠兒,你在想什麽呢?”淑賢皇後問。
“兒臣在想父皇的為君之道,”劉修遠抬頭望著母後,問,“母後,你覺得父皇說得對嗎?”
淑賢皇後道:“他是你父皇,他說的,自然都是對的……”
“父皇說的都是對的嗎?”
“至少目前來說是的。”
“為什麽?”
原本還和顏悅色的淑賢皇後突然變色,嚴肅地說道:“遠兒,你可要記住,在你父皇麵前,不可說違背你父皇意願的事情,更不能做違背他意願的事,知道了嗎?”
“倘若兒臣對父皇之言有不解之處,也不能問為什麽嗎?”
“不能。你隻能順從。”
“可是夫子不是這麽教的……”
“從今天起,你就要這麽做。很多事情,你夫子也不知道。”
劉修遠還想再問,但見淑賢皇後有生氣之狀,便打住了。
冬季的夜來的很快,日落沒一會兒天色就暗了下來。
姚為正令車夫加快速度往家裏趕。他和妻子曾有過承若,如無提前說明情況,他必須在日落之前回到家中。今天本來可以在日落之前回去的,沒想到徐進突然找他談了會事兒,因此耽誤了些時間。
車夫駕車到了家門口,姚為正跳下來就奔向大堂。
大堂內,妻子已坐在飯桌前。
“本來可以按時回來的,誰知道那徐進突然找了過來……”姚為正笑著解釋道。
妻子並沒有生氣,說道:“這裏有你的一封信。”
姚為正坐了下來,將信打開來看。
看後表情凝重。
“怎麽了?”
“是皇後娘娘來信。”
“皇後娘娘……就是傳言那個?”
“那還能有誰。”
“你說,傳言是真還是假呀?”
“不是說不提這個嗎?”
“不提不提。”
姚為正看完了信,便將信扔進了火盆裏,看著它燒成灰燼。
“吃飯。”
“你不去辦事?”
“明天再說。”
……
翌日。
午後,姚為正來到了燕王府。
燕王府外的守衛將他攔了下來,姚為正與守衛起了爭執。爭執聲引來了賈士遜。
“這不是姚大人麽?”
“賈侍衛。”
兩人見麵互相拱手示禮。
“姚大人怎麽得閑到此呀?”賈士遜問。
“我是來探望朋友。”姚為正道。
“朋友,燕王?”
姚為正笑了笑,以示默認。
“燕王可是被皇上軟禁在此的呀。”
“皇上是禁止燕王出去,又沒說不許人探望呀。”
賈士遜冷冷一笑,“姚大人,別怪在下沒有提醒你,你這個時候來看燕王,可不是什麽好事。”
“為何?”
“姚大人是明白人,不用我說得那麽清楚吧。”
姚為正亦笑道:“賈侍衛,你說的什麽屁話,臭不可聞。”
姚為正說完,徑直從賈士遜身旁走過,上去敲了敲門。
賈士遜眼裏流露出恨意,心裏想著怎們讓姚為正吃不了兜著走。
王府的門子開了門,見是姚為正,將他請了進去。
管家祿叔知道姚為正來了,親自迎了出去。
“姚大人,您真不該在這時候上門呀。”
“怎麽,不歡迎我來?”
“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時候,您該避嫌呀。”
“什麽避嫌不避嫌的,我姚為正行得正坐得端,怕他作甚。燕王何在,我有重要地事情找他。”
“大人請隨小的來。”
祿叔帶著姚為正來到了書房。書房裏,劉業正在教劉衍忌讀書,聽說姚為正到來,劉業便領著劉衍忌去拜見姚為正。
姚為正喜上眉梢和劉衍忌寒暄了幾句。劉業便讓劉衍忌到書房溫書去了。之後劉業請姚為正到茶室用茶。
“就不必去茶室了,我一會兒就回去,來跟你說個事兒……”
姚為正將衛玲瓏來信的事情說了出來。
“就這樣了,我先走了。”
“我送你。”
劉業將姚為正送到門口,看著姚為正離去。
賈士遜將姚為正去了燕王府的事情告知劉顯,劉顯聞言不悅,下旨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探視燕王。
又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
劉業看著兒子入睡,為兒子蓋好了被子,然後離開臥室。
高炎興衝衝地跑了過來,見到劉業,興奮地說道:“王爺,密道打通了!”
劉業冷冷地看了高炎一眼,高炎這才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
“我出去一趟,你們看好王府。”劉業說。
“王爺要去哪裏?”
劉業沒有回答,而是說道:“你該好好洗個澡了。”
高炎聞了聞自己身上地味道,的確有一股濃烈的汗臭味,這段時間裏,他已經很久沒有洗澡了。
“好吧。”
劉業來到竹青閣,密道口還沒有清理完畢,有兩名工匠正在清理。見到劉業到來,二人行禮。
劉業道:“幸苦你們了。”
“王爺要看看麽?”
劉業點了點頭,進入密道。
密道還比較粗糙,腳下頭上都是泥土。據工匠說,完工至少還需要一個月。
走到了一會兒,劉業便讓工匠去休息了。
而他則繼續往前,密道的出口是在王府西邊的一處空宅裏。那也是王府的資產,隻不過因為許久未動,除了燕王府的人,其他人似乎都已經忘記了這一點。
空宅遍布灰塵,橫梁上、屋簷下滿是蛛絲。出口在廚房的灶台下,十分隱蔽。
夜幕下,巷子裏昏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劉業穿過巷子,走出大街。不遠處便是燕王府,隱約可見有看守正在巡邏。
金鉤坊是京師最近才開張的賭坊,也是目前生意最好的賭坊。賭坊之間,同行如仇人。新開的賭坊必須與就有的賭坊搞好關係,非則就很難營業。但金鉤坊並沒有給舊賭坊那些老大哥們麵子,所以當金鉤坊開業的時候,便有一群流氓混混上門找茬。但奇怪的是,三天後,這些上門找茬的流氓和混混都被人殺死了,官府至今仍查不到任何線索。至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找金鉤坊的麻煩,金鉤坊的生意越來越火。
劉業來到了金鉤坊,而且是來找茬的。
因為京城中認得他的人很多,所以他將圍巾扯高,擋住了嘴巴部分,有在頭上包了頭巾。
即便是在深夜,賭場裏依舊熱鬧非常。對賭徒們來說,根本就不分白晝黑夜。
金鉤坊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去的,想要進入金鉤坊,必須有可以證明你有足夠的錢財可以消遣。劉業一身錦衣,一看就是富貴出身,因為門口的看守沒有阻攔。
進入賭坊後,劉業直接來到了最大的中央賭桌前。這張桌子的籌碼是整個賭場中最大的,因為能上桌的都是富甲一方的人物。今夜,這裏有三名富豪正在下注,玩得是大小。
圍觀的人自然不少,劉業走了過來,在桌邊一張空桌子上坐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荷官衝他笑道:“這位客觀,你是第一次來吧,請到那邊去下注。”
“為何?”劉業問。
“這裏的籌碼至少五百兩起,你能玩得起嗎?”
劉業將一塊玉佩仍在桌上。
荷官瞅了一眼,譏笑道:“就這玩意兒,大街上的爛攤子多的是。”
劉業道:“你不是識貨,拿給你們掌櫃看。”
荷官大笑道:“我不識貨?別的我不敢說,就說這值錢的玩意兒,我摸過的都比你吃過的鹽還多。”
劉業隻做沒有聽見。
荷官見他不肯移位,而那三位富豪也不耐煩了,便威脅道:“我看你是來找茬的吧!”
他話音剛落,就有三名大漢站在了劉業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