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9章 驚天信函
第1548章驚天信函
書房。
“這是沈大人讓小的交給莊主的信。”杜青交出了一封信。
“沈大人?”淩應不知道是哪個沈大人。
杜青作了解釋,說是出使魏國的大人。淩應想了想,不知道使團中還有這麽一號人物。倒是高略知道杜青說的沈大人就是西太後。原來衛玲瓏讓高略將劉豐的遺體送去京城時,還請他順便打探杜青的下落。
高略對淩應眼神示意,淩應這才恍然大悟。然後,他迅速把信給拆開查看。
“說了什麽?”高略問。
淩應看完,將信交給了高略。
高略看過後,震驚不已。
杜青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敢問,但能感覺信中的內容一定是一樁大事。
“你在幹什麽,要是被爹知道了可就不好了!”淩霜提心吊膽地小聲對趴在書房窗戶外的劉衍忌說道。
原來劉衍忌想要知道杜青的來曆,就跑來偷聽。淩霜勸不住,也沒忍住,跟著他一起貓在窗外。
淩應看完信後就一直垂頭沉思,臉色很不好看。
“淩莊主,你怎麽看?”高略問道。
“這可是欺君之罪呀。”淩應說道。
高略明白淩應的難處。淩家世代忠良,立誓不幹涉朝政,忠於皇上。如今要讓他做出綁架皇帝的事情來,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道義。
“莊主,這可是為了大梁。”高略仍想勸說淩應參與。淩應在江湖上頗有人緣,隻要他願意做這件事情,成功的可能性就能增加好幾層。
淩應搖頭歎息,還是不想介入此事。
“淩莊主,如今的朝廷是趙王的朝廷,皇上亦同被趙王所綁架。我們照太後的旨意行事,是為了皇上,為了大梁的江山社稷。大梁有難,淩家莊總不能袖手旁觀吧?皇上有危,救駕也是理所應當吧?”
“西太後真的是為了大梁嗎?”淩應說。
聽到這句話,高略怔住了。
原來很早之前趙王劉擴就與淩應見了麵,談到了如今朝廷的困境。這裏麵當然繞不開西太後掌權的內容。
劉擴提出了三點西太後不能掌權的理由:一、西太後是魏人;二、西太後的目的並非為了朝大梁,而是為了報複大梁。這一點根據是有傳言西太後並非真正的南宮萱兒;三、西太後和燕王在魏國有染。所以,西太後掌權的最終目的是讓自己的孩子成為皇帝,如此一來,皇室便不在是正統。
“正統”二字是淩應最為看重的,淩家的使命也是守護大梁的正統。
劉擴的這些話雖然沒有達到拉攏淩應支持的目的,但也已經動搖了淩應對衛玲瓏和劉業的信任。
因此,在高略極力說服他幫助西太後之時,淩應提出了疑問。
“淩莊主,你為何會這般質疑?”
淩應不好回答這個問題。
“高某不知道淩莊主為何會懷疑太後,高某隻知道,太後為大梁所做的事情是真真切切的,百姓們也都認她這個太後。大梁在她的治下,不是正慢慢變好麽?”
“皇上呢?她若專權,將皇上置於何地?據我了解,皇上可不怎麽喜歡太後。”
“皇上年幼,莊主該不會認為他真的能夠獨當一麵了吧?”
“但他是皇上,太後不能為他做所有的事情。”
“淩莊主,淩家無論如何都要維護皇上的威嚴對不對?”
“沒錯。”
“因此,西太後涉政,淩莊主絕不認同,對不對?”
淩應不解高略為何會說這些,但還是應道:“沒錯。”
“那請問淩莊主,昔年宣太後垂簾聽政,淩家可有為惠帝出頭?”
此言一出,淩應頓時無言。
宣太後把持朝政的時候,淩家莊的莊主是他的父親。當時身為皇帝的劉顯也來找過他父親,想請淩老莊主出麵讓宣太後放權。但老莊主最終選擇保持沉默,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劉顯對淩家非常痛恨。
“淩莊主,惠帝親政後之後大梁的處境如何你也看到了,因此可見當年老莊主的選擇是正確。淩家莊,還是以大梁的江山社稷為先。現在該到了淩莊主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高略的話並未解答淩應心中的疑惑,但也讓淩應需要重新思考自己的處境。
“給我些時間,這件事情,我要好好斟酌。”
“說的也是,畢竟事關重大。淩莊主,高某不能留下來了,隻希望莊主能夠慎重。”
衛玲瓏並沒有讓高略留下來協助淩應,所以他還是要回到叁川縣去。那裏除了有叁川縣的百姓需要他,也許用不了多久,西太後也會需要他領兵馳援。
高略告辭離去,這次淩應不再相送。在高略離開之後,淩應燒毀了衛玲瓏的信,並吩咐下人將杜青帶下去療傷休息,將杜青奉為座上賓。
劉衍忌和淩霜在高略離開後也悄然離開了書房。
“他們到底說了什麽呀?”淩霜問道。
淩霜和劉衍忌雖然將他們的對話都聽了去,可還是不太明白各種因由。
“過後我們再去問那個杜青。”劉衍忌說。
……
翌日,劉衍忌和淩霜便去接近杜青。因為他們救了杜青的性命,杜青對他們也少有防備。劉衍忌很快就從杜青那裏得知了梁國使臣沈大人托他送信的事情,至於心裏的內容,杜青也不清楚。
劉衍忌通過推測,就知道這位沈大人絕不簡單。結合最近發生的事情,他便推測出沈大人便是西太後。雖然人在淩家莊,但劉衍忌卻不甘安安靜靜地過日子。通過淩霜和與淩家莊其他人的交流,他對外麵的情況也有所了解。
“這麽說來,西太後要回來了?”淩霜道。
“是的。”劉衍忌眼裏閃著光。
“你好像很高興。”淩霜不解道。
“西太後回來的話,父王也一定會回來的。”劉衍忌說道。
原來如此,淩霜也為劉衍忌高興。
……
淩應還在為衛玲瓏出的難題而煩惱,管家來到身後,說道:“莊主,有客到來。”
“來者何人?”
“趙王府管事金鱗。”
淩應正煩惱時,聽到這個名字便怒火中燒。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莊主,是否不見?”
“不見!”
管家點了頭,轉身正要離去。淩應卻又叫住了他,改變了主意。令將金鱗請到茶室。
說起這個金鱗,是趙王劉擴提拔起來不久的一位得力幹將。在劉擴眼中,此人年輕有為,膽大心細,頗有城府。劉擴若有什麽事情不方麵出麵,就會拍他出來打交道。前些日子,門下侍郎高有崖因為在朝堂上對劉擴的提議進行了一番慷慨激昂的駁斥,而後不久高有崖便告老還鄉。高有崖也才五十歲,仕途正盛,突然告老實在說不過去。大臣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做出這個決定。但淩應在京城裏的耳目調查出來原因:高有崖辭官之前,金鱗去拜訪了他。類似的事情,這幾個月來已經發生了五起了。
淩應和金鱗也見過麵,當時是劉擴帶他來的,那一番對西太後的質疑,正是出自金鱗之口。
淩應覺得金鱗此人陰冷,所以不想與之打交道。但最近趙王府才出了喪事,趙王此時派他過來隻怕別有用心,為了能夠了解到一些情況,淩應隻有硬著頭皮去見他。
“小生見過淩莊主。”看到淩應的身影後,金鱗便起身行禮。他生得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彬彬有禮的書生。
“金管事不必多禮,請坐。”
主客坐定,淩應問起來意。
金鱗道:“王爺昨日收到一京兆尹的折子,說是有人狀告莊內千金與燕王之子在盤龍山打家劫舍傷人……”說到這裏,他故意停頓下來,拿起茶杯來喝,餘光觀察著淩應的反應。
淩應自是非常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