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8章 關係與隱情
第1587章關係與隱情
此前衛玲瓏曾問宇文修再來京城之時是否見過劉業,宇文修答沒有。事實上,他們是見過的。
他們是在一個鎮上見的麵,那時是晚上。
“既然回來了,為何還要走?”
“我有不得不走的原因。”
“嗬……”
“她就拜托你了……”
“你的人還是你自己照看吧。”
“我們已經斷絕關係了。”
宇文修吃了一驚,不過他的吃驚隻在心裏,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我走了。”
他們的見麵就隻有短短幾句話。
雖然宇文修沒有答應會保護衛玲瓏,但劉業認為宇文修之所以會回到京城,還是因為放心不下衛玲瓏。宇文修在的話,應付劍心應該不是難事。
說起劉業、宇文修、劍心,三人倒是有一段淵源。那是在武帝萬化三年,武帝長期臥病在床,周太後執掌朝政,劉顯還是太子,劉業彼時才是十六少年。
不過那時候的劉業的心智已經十分老成,周太後擔心兒子的太子之位會被劉業所取代,因此設計陷害劉業輕薄宮女,將劉業逼到北境從軍。也就是在那時候,劉業結識了身為百夫長的宇文修。
兩人年紀相仿,都很得北境軍大統領的賞識,在抵禦北遼人的作戰中屢建戰功。
而那時候的劍心已經四十來歲,醉心於劍術的修煉。是一名為了專研劍術而遊曆天下的劍客。那個時候他已經很有名氣,名字也還不是劍心。也幹著刺殺的活兒。
劍心來到了北境,目的是想挑戰北遼第一劍客巫鵬。時值寒冬臘月,劍心在雪地裏迷了路,幾乎凍死。後來為一北遼女子所救,從她那裏,劍心得知巫鵬已經死在了宇文修的刀下。
劍心在恢複了體力之後,便去尋找宇文修。
兩人約定進行的一場比試,最終宇文修敗給了劍心。不過劍心贏得並不輕鬆,事後他才得知原來那時宇文修身上有傷。他覺得自己贏得不光彩,決定在宇文修養好傷之後再比試一次。但那時宇文修與大統領起了衝突,被當成了叛徒,已經在劉業的幫助下逃離了北境。此後劍心就再也沒有和宇文修交手的機會。
三年後,劍心來到京城。那時候劉業常常行走江湖,也頗有俠名。他的身手和劍術常為江湖中人津津樂道。他此行的目的便是找劉業比武。
但劉業忙於政務,一介武夫的劍心想要見他一麵根本不是容易的事情。
這時候,對劍心的劍術十分仰慕的平成王找到了劍心,邀請他入住王府,表示會在合適的時間促成他和劉業的比武。
住在平成王期間,平成王時常向劍心討教劍術。這期間還發生了一件令劍心終身悔恨且無奈的事情,使得他不得不為平成王做一些他並不願意做的事情來彌補自己的錯過。
最終,平成王還是促成了劍心和劉業的比武,結果是劍心敗了。因為他已經無法將身心全部傾注到劍術上。此後又發生了一些事情,讓劍心開始了他的隱退生涯,並將名字改為了“劍心”以表明自己心中隻有劍。
雖然隱退了,但他的劍術並未懈怠,反而精進了不少。此生,他還想再和劉業、宇文修真真正正比試一番。這也是這次出山前來京城的目的。劉業說是要離開京城,不過他認為劉業走不了。
言歸正傳,暴雨過後,陽光顯得尤為明媚,天邊也出現了一道彩虹。
彩虹的出現令人興奮,當然又有人對很多事情都已經麻木。比如儀鸞司,儀鸞司的侍衛們都在忙著做各自的事情。這裏的“各自的事情”並非公事,而是打發時間的無聊事情。有人睡覺,有人塗鴉,有人喝酒,有人閑聊。自從關安柏革職入獄之後,儀鸞司便像失去了魂兒,幾乎每個人便變得極為懶散。
這裏說幾乎,是因為有人看不下去,依舊在勤勤懇懇地做著本分的工作。而這種人,也沒少受到同僚的取笑,說他是傻,自討沒趣。
郭瑜便是這樣的人,可他隻是一位乙等侍衛。
麵對這種散漫的局麵,看不下去的郭瑜便去找了副統領崔巳,希望崔巳能夠整治一下儀鸞司的不正之風。
崔巳漫不經心地說道:“這種事情你不該來找我,找那新任的總司去……”
關安柏革職後,衛允又不在,照理說他應該接任總司之位。可太後卻讓來曆不明的宇文修接任了總司,這令他十分不滿。也因如此,他才會縱容手下散漫無紀。
“可現在大家都願意聽副統領的話,副統領再不警醒大家,儀鸞司的風氣就壞了……”
啪!
崔巳用力拍在桌麵上,瞪著郭瑜道:“用不著你來教我做事!滾!”
郭瑜憤然轉身,離去時又聽崔巳嘲諷地說道:“儀鸞司恐怕將不複存在了,與其擔心儀鸞司的風氣,不如好好想想今後還能做點什麽事情來維持生計吧。”
郭瑜回到了大堂,就聽見眾人正在議論新上任的總司宇文修。
“這位新總司我看也沒什麽本事嘛。”
“可我聽說,他曾救了太後。”
“我們這些兄弟誰沒有救過太後,怎麽就讓一個外人來當我們的頭?於情於理,怎麽都說不通。”
“也許別人真有本事呢?”
“有本事就拿出來讓大夥悄悄,是不是。”
“是呀。”
“說的對!”
“總之,關總司不在,我們隻聽命於郭統領!”
“沒錯!”
眾人跟著附和,為此團結一致。
“郭瑜,你呢,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我覺得,太後不會隨便找個人就將他任命為總司。”郭瑜道。
“那咱們打個賭怎樣,就賭這新任地總司能在儀鸞司待多久。”那名侍衛笑道。
“喔不做那無聊的事情。”郭瑜道。說完便要離去,可那人卻帶著三名同伴攔在了他的麵前。
“郭瑜,你不過是一小小的乙等侍衛,別太將自己當回事兒。”
郭瑜不卑不亢,“諸位不也是從乙等侍衛升上來的麽?”
此言激起了這四名甲等侍衛的怒氣,他們抬手便朝郭瑜打了過來。
郭瑜自然不會等著挨打,立即還手。
五人混戰,大堂內亂成一團。圍觀的侍衛不斷喝彩助威,甚至還以此下注,賭郭瑜能撐得了幾個回合。
吵鬧聲傳進了崔巳的房裏,崔巳哼著小曲兒,不以為意。
過於畢竟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他就被按倒在地。吃了好幾次狠拳,鼻子都給大出血了。
“你若是肯教我一聲爺爺,我便饒了你。”那名侍衛得意地說道。
“去你大爺的!”郭瑜吐出了一口血痰,還要掙紮,“以多打少,算什麽本事,有能耐單挑!”
那甲等侍衛被激怒了,讓同伴放開郭瑜,並取了柳葉刀來,要和郭瑜決一死戰。
郭瑜也不退縮,兩人在大堂內刀劍相向,麵目猙獰,一副要置對方於死地的神色。圍觀的人仍在起哄,為那名侍衛打氣加油的也不在少數。
有人擔心事情鬧大而報知了崔巳,崔巳從房裏走了出來,但不是為了勸架,而是開台設注。
郭瑜見了,憤恨不已。恨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群眾,更恨那無能的領導。他的怒火化成了力量,腦海中完全拋棄了手下留情的理智,居然一刀刺死了那名甲等侍衛。
當那名侍衛倒下不在動彈的時候,大堂內立刻安靜了下來。這份寧靜也讓郭瑜恢複了理智,他頓時慌了,不知所措。
“大膽郭瑜!”崔巳喊了出來,“居然膽敢在儀鸞愛傷人性命,來人呐,將其拿下!”
眾侍衛一起上前,郭瑜放棄了抵抗,再次被按倒在地。
崔巳冷冷地說:“殺人償命,你完了。帶走!”
就在郭瑜準備被帶走的時候,大堂內再一次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向大門看去,隻見一襲總司製服的宇文修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