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8章 新上任
第1817章新上任
“玉老伯,你們都沒事吧?”
醫館裏,劉業先是過問了一下眾人的安危,一如往常那般彬彬有禮。
“沒事,肖捕快,今天又救了我們父女一次,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玉仲拉著劉業的手,感激道。
“應該的,正義隻要存在,罪惡終會減小,今天還多虧幾位鄉親的幫忙。”
劉業轉而對幾位鄉親作著揖,仿佛他們幫助的是自己的親人,讓玉荷格外溫暖,眼裏放著光。
“是啊,是啊,眾鄉親不顧安危,太感謝了,本次醫藥費,老朽就給你們全免了。”
玉仲也為這可喜的變化感到興奮,高興地說道。
“那不行。玉大夫,你也不容易——”
“不行,不行,我們隻是向劉大俠學習。”
眾人推托道。
“是啊,玉老伯,一碼歸一碼,我想鄉親們也隻是為了心中的正義。玉荷妹,我一會就要去衙門報道了,這就去收拾東西了。”
劉業說完,便打算回去繼續收拾行裝。
“肖大哥,此去衙門,不知什麽時候能再見了,你性格剛強正直,萬事也需小心才是。”
玉荷聞言,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關心道。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倒是你們,有什麽緊要事,就讓李祥到衙門尋我,我定會相幫。”
劉業把床邊的幾本古書放進了包袱裏,扛在背上,叮囑道。
“好,我也不把劉大哥當外人了,有危難時,定求助於你。”
“好,我先過去了!”
劉業說著,便信步走出了房門,後院的鄉親們為他響起了一陣掌聲,玉荷倒是呆在了原地,用崇拜而敬仰的眼神目送著劉業,因為長這麽大,她第一次遇見這麽一個正義凜然的男子漢,而且是那麽知禮明理,文武雙全,可望而不可及。
劉業走出了醫館,一路打聽著往衙門方向走,發現街上人人自衛,一聽他問衙門的事,都匆匆指了個方向,便不言不語地徑直走開了,四處彌漫著一股恐慌的氣氛。
“看來,這長清縣並不清啊,我一定要盡力改變這一切。”
劉業暗暗下著決心,忽見一孩童蹲在地上大哭,便上前追問。
“怎麽了?告訴叔叔。”
劉業蹲在小男孩的身邊,關切地問道。
“叔叔,我母親被,被惡霸打死了,我父親也受傷了,我出來找吃的,可是錢又被搶走了……嗚嗚……”
小男孩邊拭著眼淚,邊委屈地說著,四圍的人都像防賊一樣躲得遠遠的。
“不哭了啊,來,叔叔帶你去買吃的,還有這錢,你藏好,到前麵的玉氏醫館去,請玉伯伯給你父親看病,好好的啊……”
劉業聽了情況,愈發為這樣的地方治安深深不安,轉而先安撫住了小男孩,買了兩袋吃食給他,又目送他去找玉仲,才放心地往前走。
“這日子還怎麽過啊,前天賺的米錢才被搶去,今日又來搜刮,還不如搬到鄉下去躲起來,種種田,自在……”
“唉呀,官人,別說了,萬一被他們聽見,又免不得一頓打。”
劉業方走幾步,又聽一賣麵條的老板,坐在地下怒罵著,他的妻子則在一旁一邊抹眼淚,一邊不住地勸說著。
“真是豈有此理……父王啊父王,這就是你嘔心瀝血得來的江山,可知已千瘡百孔,太後啊太後,這就是你所謂的太平盛世,可知有的地方充滿著絕望……”
劉業一路走一路看,內心早就充滿了激憤,可為了掩蓋身份,他不得不暫且忍耐,尋找良機,鏟除所有的惡勢力。
“且等著吧,我不會坐視不理的。”
劉業握緊了拳頭,不再走走看看,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了衙門。
這長清縣的百姓清苦無比,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長清縣衙門卻建得華麗無比,劉業差點都以為是京都哪個五品大員的府邸了。
“大人,小人劉業,初來報道。”
劉業進了衙門大堂,隻見一四五十歲左右的男子,穿著一身官服,迷迷糊糊地靠在堂座上打瞌睡,不由得清了清嗓子,自報家門。
“誰,誰啊?”
縣令嚴安民被嚇了一跳,從座位上條件反射地立了起來,迷迷糊糊問道。
“小人劉業,前來報道,這是我的任命文書。”
劉業再次回複道,此時,縣丞任向北也從後堂走了出來,隻見他小眼睛、小鼻子,一個勁兒地盯著劉業看。
“哦,長得倒是相貌堂堂,人高馬大,來任命什麽呀,來,呈給本太爺看看。”
嚴安民從夢裏回過神來,端起眼前的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便接過劉業的任命文書,縣丞任向北也湊了過來。
“肖弦,原任京城大理寺貼書,因非議太後,貶至長清縣,任縣捕快一職,為期半年……好啊,本縣就缺你這樣年輕力壯的捕快,就是時間短了點,去吧,到捕頭那去吧,他會給你安排的。”
嚴安民煞有介事地讀著文書,實則心不在焉,草草一看便放在一旁,讓劉業到捕頭那去聽安排。
“是,老爺,不知這捕頭在何處?”
劉業追問道。
“肖捕快,捕頭是祖俊發,此時應該在後堂,你可前去尋他,說明情況,他自有安排。”
縣丞接過話來,介紹道。
“哦,多謝縣丞大人指明,小的這就下去。”
劉業道了謝,便自行前往了後堂。任向北頓時對劉業感到十分好奇,一表人才,又身強力壯,況且一下就猜出了自己的是縣丞,他不由得把扔在一旁的任命文書拿起,又仔細地看了幾遍。
“這任命文書有什麽好看的?縣丞莫不是太久沒看過新人來縣裏任職了……”
嚴安民見狀,故意開著玩笑。
“大人,這捕快的氣質,總感覺並不一般。”
任向北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唉,不過是在京城養得比較精神,到了這,不還是得聽你我的話,縣丞多心了,本官昨日新收了幾包上好的茶葉,秋困正濃,這就去泡一杯。”
嚴安民說著,哼著小曲也下去了。
“原任京城大理寺貼書……貼書本是文職,倒是貶來作武職了,而且隻當差半年,當真有點奇怪,容後再看看吧。”
任向北依舊盯著文書,低聲地嘀咕著,而後便坐在桌子上,半眯著眼睛,替嚴安民守在前堂。
“前輩,我是前來上任的捕快,請問祖捕頭在哪?”
劉業來了後堂,找了幾遍,卻隻見一個老頭坐在桌邊飲酒,陽光恰好照在他的身上,他借著酒意不住地點著頭,似乎很快便要睡著了,被劉業的問話突然驚醒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老頭看清了眼前的人,便又滿不在乎地坐下,慢慢抿了口酒才問道。
“我是新來上任的捕快,請問祖捕頭在哪,大人命我前來找他報道。”
劉業見衙門裏的人都如此懶散,故意提高了聲音。
“好好好,我聽見了,新官上任才有三把火,你這還論不上官品,倒是如日中天起來了……”
老頭頓了頓才說:“我,我就是捕頭祖俊發,看著不像嗎?”
“哦,原來前輩便是祖捕頭,那就請捕頭為在下詳解一下上任的細節吧。”
劉業一聽眼前這醉醺醺的老頭便是祖俊發,不由得又是一驚,這隨時待命還要安排捕快辦案的捕頭,竟已花甲之年,而且呈一個醉鬼形象,本想怒斥一番,又想到眼下自己不過是個小捕快,便忍了下去,轉而問道。
“上任就上任,沒那麽複雜,我手下有捕快八人,加你就是九個啦,你自己到那個箱子裏找兩套合身的服裝,上班時間好好穿著就行了。”
祖俊發一臉不耐煩地說著,又抿了一口酒。
“那眾兄弟呢,是否辦案去了?我也換了衣服過去幫忙吧。”
劉業繼續追問道。
“我說,你這年輕人話這麽多,你想幹嘛就幹嘛去,明天再上任。”
祖俊發說著,起身去了茅房,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問清楚,就不再理會劉業。
“也罷,慢慢再觀察觀察,見機行事吧。”
劉業隻好作罷,自己到祖俊發所指的箱子裏,找了兩套尺寸相配的捕快服,又想起食宿問題竟也沒人安排指引,不由得重重歎了口氣,隻好自己邊走邊找人問,順便觀察著衙門的工作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