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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3章 汪賢

  第1832章汪賢


  “店家,實在是打擾了,在下是來找人的……實在是因為有急事,所以不得已半夜驚擾了。”


  遊翰東十分抱歉地說明了來意。他本想在此住上一夜,明日再找汪賢,又怕趕回長清遲了,屆時引起許府和衙門的關注,因此決定送了信便連夜趕回。


  “這大半夜的找人,恐怕是有什麽急事吧?你朋友是誰啊,我幫你去叫。”


  店家倒是十分善解人意,大方地就請遊翰東進了店。


  “太感謝了,我朋友叫汪賢,還煩店家帶我到他房中去……”


  遊翰東進得店門,放鬆了警惕,直接提出了汪賢的名字,此時汪賢也正在二樓的暗處觀望著,夜深人靜,也清楚地聽見了自己的名字,眉頭一緊,悄聲轉回了房間,隻等遊翰東上樓來。


  “小哥,你說的那位客官就住在這了,我就先下去了,有事喊我。”


  店家無意窺探,隻覺困意連連,便準備先行下去了。


  “店家,可否在堂上等我一會,我隻與朋友說幾句話,便要走了,一會還煩你給我開門。”


  遊翰東再次請求道。


  “好。我在下麵等你一會……”


  店家一看便是個老實人,雖然急著睡覺,還是答應了。


  “是誰?”


  過了一會兒,汪賢便在房內聽到了遊翰東的敲門聲,故意發問道。


  “我是肖弦同衙門的捕快,他差我給你帶封信。”


  遊翰東輕聲地自報了家門,汪賢有確認了自己的猜想是對的,便也將門輕輕打開,把遊翰東拉了進去。


  “你就是汪賢?”


  遊翰東進了屋,汪賢關了門,他便徑直問道。


  “是的,王……晚夜裏找我?肖弦上任還順利嗎?是有什麽急事嗎?”


  汪賢差點把王爺二字說了出來,還好反應快,才馬上改了口試探道。


  “順利什麽呀,接二連三地闖禍……唉,不過也是沒辦法……”


  遊翰東是個健談的人,三下兩下就把劉業在長清縣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番。


  “原來這樣,這倒也像他的性格,現在,我能幫些什麽嗎?”


  汪賢邊聽,邊知道了劉業的一些情況,也鬆了一口氣,因為看樣子遊翰東等人也還並不知道劉業的真實身份。


  “肖弦讓我把這封信給你,說你看了就會有辦法的,所以我連夜就趕來了,一會還得趕回長清縣去,免得衙門的人生……哦,店家還在下麵等我呢。”


  遊翰東說著,把揣在懷裏的信掏了出來,放在汪賢手上,便急著道別了。


  “好,我定好好看信,鼎力相助,遊捕快一路平安。”


  汪賢也知道二人不可交接太久,以免引人注意,便也匆匆送了客。


  汪賢送遊翰東出得門來,下了樓,見店家已趴在桌上睡著了,隻好輕輕叫醒了他,辭了別。


  “客官,走好哈,有空來平海縣玩。”


  店家利索地鎖好了門,哈欠連連地上樓繼續睡覺了。


  汪賢則徹底沒有了困意,送走遊翰東,便回房把信拿了出來,一字一句地看著,然後會意地點著頭,才安心地重新躺下,但已無睡意,便又想起了跟隨劉業這些年經曆的一些事。


  “你今後就跟著我吧,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時光一晃,似乎回到了十年前,汪賢是一名可憐的孤兒,當時正在街上乞討,被一大幫乞丐圍攻,身強力壯的他雖奮勇抵抗,卻還是被打得鼻青臉腫,那時正好在街上遊玩的劉業目睹了這一幕,便讓隨從出手相助,並把他帶回了府,從當阿哥一直陪伴到劉業封為王爺。


  “王爺,如今太子之位已失,皇上又危在旦夕,隻怕周後會對你不利。”


  那是劉顯被冊封為太子的當天,汪賢得知消息後,著急地對劉業道。


  “汪賢,一切皆有天數,景愉是我的兄弟,他若能勤政愛民,也就罷了。”


  劉業明顯有點沮喪,但還是自我安慰式地對汪賢如是說。


  “王爺,太子平時什麽樣子,大家都心知肚明,隻怕大梁往後……”


  汪賢跟隨了劉業多年,不僅習得一身武藝,加之劉業似之如朋友,更是對朝政很是了解。


  “日後的事情日後再做打算吧,汪賢,隻怕以後你要隱起身份了,在暗中幫助於我。”


  也是在那樣的境況下,劉業將汪賢信任地當成了自己的密探與影子侍衛。


  “隻要能幫助王爺,我怎麽樣都行,以後王爺到哪,我便到哪,定當雖不貼身,卻如影隨行,盡最大力量保證王爺的安全。”


  汪賢想起了自己當年立下的誓言,一時間心血澎湃,自從劉顯登基後,他跟隨著劉業走南闖北,見證著劉業無數次從鬼門關前躲過,也幫著他執行了許多秘密任務,心中是既同情又敬佩,一直視之為自己的榜樣。


  此次,宣太後派劉業到長清縣來,他也知道定是危機重重,便提前請命跟來,找到了長清的臨縣平海縣,在偏僻的悅來客棧隱居了下來,以備不時之需,如今接到了任務,他知道劉業處境也並不樂觀,也有所擔憂,不過劉業向來都能絕處逢生,他是知道的,便也暗暗定了定心,看天色還未明,又閉目睡了會。


  翌日清晨,長清縣下起了秋雨,伴隨著一陣陣的寒意襲來,人們也開始忙著置辦秋衣和冬衣,街上倒是人流量很大,可臉上都沒有準備過冬的興奮,反而多了一層壓力與憂愁,而這陰鬱的天空,也仿佛加重了人們無聲的呐喊。


  遊翰東連夜送信,劉業生怕他歸來太遲,便按照約定的,先行去了衙門,若他還沒回衙門,便找個由頭去見祖俊發,說他一夜醉酒未歸,並勸他嚴審鄭魁。


  劉業來到衙門的時候,嚴安民等都還沒到崗。隻有祖俊發在後堂裏,望著天井上的花草發呆,他徑直走了過去:“祖捕頭,今天起這麽早?”


  “你小子,嚇我一跳,就隻許你勤快不成……”


  祖俊發被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隨口指責道。


  “祖捕頭,勤快還是講究效率的,何不去審審鄭魁那混蛋?玉荷難道能這樣白白地忍受屈辱嗎?”


  劉業想趁縣令等人不在,讓祖俊發好好地審鄭魁,最好讓他早點招供。


  “這個——我當然知道,可要他招供,哪有那麽簡單!對了,遊翰東那小子呢?還好吧!”


  祖俊發一臉苦惱,他權力不夠,又加之許府勢大,雖然很想幫玉氏醫館討個公道,卻還是怕有心無力。


  “他還能好嗎?喝了一夜的酒,後來說要自己靜靜,我到早上也沒找到他。”


  劉業借機把遊翰東的行蹤搪塞了過去。


  “唉。真是作孽啊……你去忙吧,我這就去天牢提審鄭魁。”


  祖俊發跺了跺腳,好似下了點決心,然後提起桌上的配刀,便往天牢而去了。


  “祖捕頭。”


  牢頭見祖俊發一大早便來了天牢,上前招呼道。


  “牢頭,那鄭魁呢?還老實不?”


  祖俊發四下張望,慢慢發問道。


  “祖捕頭,那小子囂張得很,昨晚硬是叫喚了大半夜,把其他犯人都吵起來了,牢裏吵罵聲連連,到清早才消停下來。”


  牢頭引著祖俊發往鄭魁的牢房走去,一邊抱怨道。


  “哼,看他能翻起多大的浪來。”


  祖俊發隨口吐了口痰,一臉火氣地往前走。


  “鄭魁,祖捕頭來了,快起來……”


  牢頭開了門,上前喊醒了鄭魁,因顧慮他是許府的人,態度明顯比對其他犯人緩和得多。


  “鄭魁,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把指使你的幕後招供出來,這樣大家都省點事情。”


  祖俊發拍了拍髒亂的坐凳,一屁股坐下,威嚴地大聲吼道。


  “喲,原來是祖老頭啊,都一把年紀了,還裝什麽清高正直,怕是酒鬼未醒吧……”


  鄭魁見是祖俊發來了,一點不以為意,滿嘴胡話地說著。


  “鄭魁,你信不信,我馬上就能讓你跪地求饒……”


  祖俊發一臉怒氣地站了起來,伸出手指衝著鄭魁發起了脾氣。


  “祖捕頭,說你是個頭兒,以為就是個頭了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我的事,還輪不到你說話做主,幕後?我鄭魁在長清是什麽樣兒,你又不是不知道,還需要什麽幕後,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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