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3章 奔走相告
第1842章奔走相告
許璧直挺挺地站著,昂著頭不屑一顧地衝著許琳大聲道,似乎是要宣誓自己的地位,試圖嚇住許琳,隻可惜他並不知道,眼前的許琳是個眼裏揉不了沙子的官。
“到了本刺史的公堂,就由不得你講話的份了,來人,把許璧按跪在地。”
“是!”
許琳一聲令下,兩名獄卒忙上前去,將許璧按壓在地,許璧執拗不過,便隻好憤憤地跪著,心裏第一次感覺到有點害怕。
“鄭魁,你所供述之事,本刺史已查閱,是否句句屬實,如實說來。”
許琳先拿出鄭魁簽字畫押的供書,嚴肅地質問道。
“鄭魁,我哪時虧待過你了,竟敢偽造供詞誣蔑於我,我真是瞎了眼了我,白認你這麽多年的兄弟,呸!沒有骨氣的東西。”
許璧借此機會,把對鄭魁的滿腔恨意傾倒了出來,聽得鄭魁也是既尷尬又無助。
“威武……”
“許璧,枉我對你忠心耿耿多年,你竟然派……”
“住口,你二人皆是要犯,竟敢在公堂喧鬧,難道想罪加一等嗎?”
任向北見鄭魁要說出被人暗殺一事,怕許璧當堂否認,二人翻供的話,案件就不好進展了,忙出口打岔,喊停了他們。
“鄭魁,快快回答許大人的問話。”
嚴安民也從座位上站起來,命令鄭魁回到正題……
“回諸位大人,小人所訴件件是真的,若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啊。還望大人念小的是從犯,且主動認罪,從輕發落啊大人。”
鄭魁不再理會許璧,顧自地回了話,還為自己求了半天的情。
“好,本刺史自會按律進行宣判,來人,帶鄭魁在一旁……帶百姓代表……”
緊接著,遊翰東領著幾名百姓代表上了公堂,其中包括玉仲。
“大人,這便是長清的幾位百姓代表,他們都要上堂狀告許府。”
“好,哪位是玉氏醫館的?”
許琳見鄭魁供詞裏最先供述的便是與玉氏醫館相關的案子,便先問道。
“大人,小人便是玉氏醫館的玉仲,小女玉荷的事情想必大人都知道了,這樣泯滅天良的事情,隻有禽獸不如的人才幹得出來,還請大人秉公執法,還小女一個公道啊。”
玉仲噙著淚水,難過地申訴著,雖然事情過去有一陣子了,可作為父親,他還是為此深深地痛苦著,覺得對不起玉荷,對不起她早逝的母親。
“玉伯伯,來,坐下說話。”
遊翰東見玉仲有點發抖,忙上前扶著他,讓他在原告凳上坐下。
“玉仲,此案鄭魁已招供認罪,也說出了幕後主使許璧,本刺史定當還你父女一個公道。”
“大人,小民張平,兩年前跟妻子合開了一張裁縫店,誰知許府接二連三來敲詐勒索,不僅弄得我們傾家蕩產,還逼死了我的妻子,當時情境許多村鄰都親眼看到,還請大人為我妻報仇啊,可憐孩子還那麽小……”
“大人,小人鐵牛,原是許璧身邊的侍衛,他為泄私憤,將我左手打廢,多年前,還唆使惡霸害死我表姐南晴的父母,害得她家破人亡,最後還被他使計賣入了望江樓,這裏有他當年寫給殺手的密信,還請大人明察。”
最後上來的,原來是鐵牛,他把藏在身上的一封信呈了上去,許璧軟軟地攤在了地上,近乎絕望。
“這位大哥,怎麽感覺似曾相識啊?”
在一旁陪審的肖弦看到了鐵牛,便覺得十分熟悉,可又一時想不起來,脫口而出問道。
“肖捕快,實不相瞞,正是我投了兩次石子予你,向你透露了玉荷小姐和許璧奸人的下落,當時我處境危險,怕許府知情後蓄意報複,所以才沒有露麵,還請不要見怪。”
鐵牛摘下了鬥笠,向肖弦解釋了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
“難怪了,你就是南晴的表哥?”
劉業緊接著追問道。
“是,雖是遠房的表哥,但她待我極好,也是他提醒我向你通報消息的。”
“原來如此,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遭遇……許大人,百姓所訴隻是許府在長清為惡的冰山一角,還請大人為長清百姓作主。”
肖弦低頭一歎,又轉而向許琳申求道。
“許璧,如今,人證物證皆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許琳拿著物證,再次厲聲問著許璧。
“這些證據都是你們捏造出來的,我就不認罪,你們奈我何?”
許璧還硬著頭皮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不管你認與不認,罪證已齊,便可宣判。許府許璧,無惡不作,先後殺人、害人多起,且認罪態度惡劣,現判其死罪,著秋後處斬,拉下去吧。”
許琳抽了一張令牌扔下堂去,衙役便上前來,將許璧拉起帶走。
“你們,你們會後悔的。會付出代價的……”
許璧邊被拖著走,還邊大聲地嘶喊著。
“鄭魁,你雖也罪大惡極,但念你認罪積極,供有幕後主使有功,且留你一條性命,發配邊疆充軍,永不得回長清,擇日啟程。”
許琳又接著宣判了鄭魁。
“謝,謝大人恩典。”
鄭魁雖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滿意,可至少保住了性命,也隻好謝恩了。
“青天大老爺啊,許大人,長清百姓感謝你!”
“是啊,青天大老爺,這,這真是作夢也想不到的事……”
“叩謝許青天許大人,叩謝許青天許大人……”
百姓代表和圍在門口的百姓聽到了這樣的宣判,都激動得直抹眼淚,紛紛下跪向許琳致謝,大家都像迎來了新生一樣,喜極而泣,繼而奔走相告。
這一天的長清縣,似乎與往常不太一樣,幾十萬百姓都因為許璧的宣判而興奮不已,紛紛上街買酒買菜,街坊鄰裏間相互慶祝,到處突然忙碌了起來、活躍了起來。
“玉荷,我回來了。”
“玉荷,我送玉伯伯回來了。”
下了堂,玉仲、劉業、遊翰東一同回到了醫館,都高興地喊出了玉荷。
“你們回來啦,哦,肖大哥也一起呀,下午醫館清靜得很,我便跑回房間休息了,我這就去安排晚飯吧。”
玉荷見眾人回來了,還沒聽說許璧宣判的事,因此毫不知情。
“別做了。今天下館子去!我請客!”
遊翰東搶過了玉荷手中的圍裙,高興地勸道。
“不用你破費,我爹去看病是理所當然的,再說人家又不是不給醫藥費……”
玉荷以為遊翰東是為了報答玉仲幫他親戚出診,便又想奪回圍裙。
“玉荷,聽翰東的,今晚就到外麵吃吧,順便告訴你一件大事,一件大大的喜事呀。”
玉仲也一臉輕鬆地勸道。
“爹,是,是什麽事啊……”
玉荷心裏一打鼓,還以為是有關自己的婚事,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問。
“好了,我來說,瞧玉荷急的……玉荷,下午唐州刺史提審了許璧和鄭魁,有鄭魁的證詞,和百姓代表的作證,許璧已被判了死刑,鄭魁也被流放出去了,這下長清縣太平了,這是不是一件大喜事。”
劉業接過話去,向玉荷和李祥說明了情況。
“天啊,這是真的嗎?太好了,這簡直太好了。”
李祥聽了,高興得像個小孩一樣,噌的一下從櫃台上跳了出來,還絆倒了,惹得眾人一陣哄笑。
“爹。你下午不是去出診,是去當證人了嗎?”
玉荷回過神來,才明白是遊翰東和玉仲事先隱瞞了自己,內心一陣感動。原來,她也一度為此十分焦慮,既想鄭魁和許璧早點受審,又怕自己要上堂對質,十分難堪,如今,眾人悄聲地就把事情解決了,自己還絲毫不知情。
“是啊,玉伯伯怕你傷心……玉荷,事情過去了,以後就再也不提了好嗎?走,高高興興吃飯去。”
遊翰東忙解釋了一下,便試圖轉移話題,以免玉荷有時間多想。
“好,謝謝爹,謝謝你們了!”
玉荷破啼為笑,跟著眾人鎖好店門,便出去了。
“爹,你看,大家多高興啊,真是好久沒感受到長清人這樣興奮的情境了,過年的時候都沒這麽喜慶。”
玉荷一路走,一路看著匆匆而過的行人,各個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不由得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