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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2章 恕我不能

  第1871章恕我不能


  魯學剛領來的大梁北境軍,有幾個距離近的,被這陣仗給唬住了,都在猶豫著要不要上前。


  一個步兵趕緊上前探了探魯學剛的鼻息還有,才放下心,衝著後麵做了個手勢。


  其他步兵變換了隊形,以魯學剛為中心點向四周擴散,而最外圍的都是精兵,為的就是在保護首領的前提下,自身的防禦也是非常穩固的。


  中心處的幾個步兵簡單的施救後,魯學剛才緩過來。


  噗嗤吐出了一口鮮血後,才稍稍的清醒了過來。


  就又騎上另外一匹馬,開始上陣殺敵。


  呂誌淯見魯學剛比之前的趙高峰難纏,又故伎重施,一連射了三發箭羽。


  “嗖——”


  就算魯學剛能耐比趙高峰大,可重傷在身,難免還是丟了人。


  剛騎上的馬,這轉眼間又落下了。


  可就在魯學剛提起一口氣就要從地上站起來時,呂誌淯緊握長槍,衝著他就衝了過來,紅纓綴著隨著速度緊貼著槍身,十分英勇瀟灑。


  也足以見得,呂誌淯的速度之快。


  不過,魯學剛的反應也不慢。


  他一把抓住了刺過來的槍頭後,就順著勁道用力地將呂誌淯從馬上拽了下來。


  呂誌淯見狀,不僅沒有緊張害怕,反而眼中還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笑意。


  魯學剛雖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人,可見狀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可已經來不及了。


  呂誌淯在下馬的同時,藏在袖中的匕首也跟著刺向了魯學剛的胸膛。


  魯學剛根本沒想到呂誌淯的招式這麽密集,當他反應過來時胸膛就是猛地一痛了。


  “噗——”


  呂誌淯的匕首就刺進了魯學剛的胸膛裏。


  他用的力氣極大,匕首刀刃整個沒入了魯學剛的胸膛裏,外麵隻能看到匕首的把柄了。


  可即使如此,呂誌淯還是沒打算就這樣算了。


  他緊緊握住留在外麵的半截把柄,用盡全身力氣,使勁轉了一圈。


  “呃啊!”


  饒是魯學剛全身上下的痛都忍下沒發聲了,可胸膛處這一致命的,還是讓他沒忍住痛吼出聲了。


  呂誌淯殺紅了眼,手中匕首將魯學剛的胸膛攪得稀巴爛了,便直接抽走。


  “我不知你大梁軍或是北境軍有多少能人悍將,我隻知道,你們都要給我大遼的士兵陪葬!”


  呂誌淯就是想讓他能大出血,洗刷這片土地上他大遼士兵們的冤屈。


  果不其然,魯學剛鮮血像是泉眼一樣的從匕首刺開的洞裏,往外一股股的冒。


  魯學剛雙手捂著胸口處也沒一點兒用,很快的,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湧出來,又順著他的盔甲在地麵上匯集了一汪。


  大梁北境軍也被困得分身乏術,還沒見到魯學剛這邊的情況。


  呂誌淯大笑三聲,不過被嘈雜的戰局很快的掩蓋了。


  其實剛才呂誌淯是故意讓魯學剛給拽下馬來的。


  因為他也沒想到魯學剛居然會空手奪白刃地抓住他的槍頭,他知道魯學剛的力氣非常大,這麽近戰硬來的話,他自己根本就不是魯學剛的對手。


  所以呂誌淯才想出了這招借力打力的方法,來製住了魯學剛。


  呂誌淯喘著粗氣,平複著大戰後激動的心情和被消耗的體力。


  也看著已經半跪在地上的魯學剛,那不甘心的眼神,呂誌淯冷冷一笑。


  他往前走了幾步,停在魯學剛的麵前,彎下腰,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


  呂誌淯說,“你就安心的走吧,你到了地府也絕不會孤單的,因為我已經殺了你兩個同伴了,加上你就是第三個,嗬嗬。”


  魯學剛突然抬眸,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他不敢相信,之前折掉的兩個兄弟,居然全都是敗在這個半大小子身上!

  這,怎麽可能!


  魯學剛沉默的咬緊了牙根,許久後,他用最後一點力氣就問道,“你究竟是誰?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在野遼軍中還有你這樣的人物?”


  呂誌淯聽到了他用“野遼軍”這種詞,不過他已經不在意了。


  他麵上帶著譏諷的笑意,說道,“你記住了,殺你的人叫呂誌淯,是呂颯的第三子。”


  “原來你就是那個呂家的小兒子,你果然是好……手段。”


  魯學剛強撐著力氣說完這句話後,就哽住了,頭一歪死在了呂誌淯的身邊。


  呂誌淯看到魯學剛還保持著跪著的姿態死在自己身邊,心中悲涼漸起。


  因為半個鍾頭前,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戰術,那麽現在此刻死在這裏的就是他呂誌淯了。


  不知此刻,大哥二哥和母親,還有大遼的士兵們已經撤退到哪裏了呢?

  “魯學剛,你可別走得太快,我會把胡馳和荊鵬那老家夥也送來地府與你們相會的,到時候也好讓你們團圓,嗬嗬。”


  呂誌淯不輕不重的說出這句話,就拽下魯學剛身上的披風,對著遠處廝殺的兩邊士兵揮著。


  “梁軍已敗!梁軍已敗!梁軍已敗!”


  三聲怒吼,戰場漸漸平息下來。


  大風漸起,卷起的沙不知迷了誰的眼。


  呂誌淯丟下了魯學剛的屍體,重新坐回到了馬背上。


  他再次回頭看了看一片火海的大營後,抿緊了雙唇,便帶著親衛隊就出了大營。


  這場大火足足燒了近兩個時辰方才熄滅了下來。


  而駐紮在新營地的胡馳早已氣得是臉色發青地道,“給我追,無論他們跑去了哪裏,我都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這次胡馳親自帶隊出來,卻沒想到在這已經是敗兵的野遼軍大營裏,竟然讓他折損了兩員大將,而且被燒傷燒死的士兵也不少。


  再加上那些被射殺的長矛軍,他整整有近千的士兵倒在了這座大營裏。


  別說這是和已經敗北的野遼軍殘餘作戰,就算是和還在勢頭上的野遼軍作戰,打成了這個戰績,也是丟了大人了。


  所以,這怎能不讓胡馳惱羞成怒呢。


  胡馳在複盤的時候,得知最具有關鍵性的就是有人一把點燃了野遼軍軍營殘餘的大火。


  饒是他在氣頭上,也不得不佩服起設計這場大火的人來。


  胡馳在沙盤上動了幾處後,就叫了一人過來。


  隻見他把一名屬下叫了過來,說道,“子鯤,你率領一隊精兵先去追趕那些敵軍,務必要拖住他們撤退的腳步。”


  “等我將這裏的事情處理完後,我會盡快趕過來的。對了,小心那名敵方的主將,他年紀雖與我差不多大,但實際上使出的計謀卻很老辣,千萬不可中了他的詭計。”


  “是,胡先鋒,我會小心對付他的。”


  被胡馳稱為子鯤的屬下,大名叫做曹子鯤。


  同趙高峰,魯學剛一樣,也是胡馳身邊的一名悍將。


  現在胡馳身邊的幾個悍將已經死了三個了,宇文修那邊的也死了個城主左鴻業,所以胡馳也不得不讓曹子鯤小心翼翼了起來。


  馬蹄陣陣,已將近午時,許久沒見的晴日,出現了。


  呂誌淯帶領著精兵隊在撤出大營後不久,就追上了容康泰和他的隊伍。


  兩邊帶領的親衛隊都是十分的憔悴,呂誌淯和容康泰相視一笑,滿是苦澀。


  看著這些士兵們疲憊不堪地走在大道上,呂誌淯不由得搖了搖頭說道,“康泰兄,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這裏離潼安城還有五十多裏的路程,如果我沒預料錯的話,胡馳和他的大部隊很快就會追上來的,到時候咱們的隊伍可就危險了。”


  呂誌淯從馬兒的脖子上解下一個水囊,說完喝了一口又係上了。


  容康泰也知道退軍不能放鬆一絲一毫,可他們隊伍人不少,帶的東西更是不少。


  這個時間大部隊走到了距離潼安城僅有五十裏地之處,已經算是不錯了。


  “淯少爺,我知道你著急,可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這些士兵們已經是在很努力的趕路了,如果這樣還是不能活命的話,那我們就留下來與那大梁的人拚了!”


  呂誌淯聽了容康泰幾乎是嘶吼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場戰爭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他不想再把這些好不容易保全下來的士兵們卷入生死的邊緣中。


  呂誌淯略微思考之後,說出的話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康泰兄,我和一部分親衛隊會盡量拖住北境軍的主力,而你們也盡快趕到潼安城去吧,隻有到了潼安城才有希望活著回去。”


  容康泰當然知道這是呂誌淯作為一個呂家人,舍生取義的做法。


  畢竟大梁那邊派來的幾個悍將都折損在呂誌淯的手下,那後麵派來的人當然已經知曉了他的作戰方式。


  以及對於他加倍的仇恨。


  可是不能抗拒,此刻他容康泰也要想辦法抗拒。


  之前為了大部隊,留下呂誌淯和小部分親衛隊以及老弱病殘的士兵們,已經是不忍了。


  現在要他再這樣做一次決定,恕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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