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7章 異常出現
第2036章異常出現
何正德離開揚州,渡過長江一路向西北,來到中原境內。
漸入北地,風光自然與江南不同。
他騎坐在馬背上不慌不忙,一路遊山玩水。從錢元虎家中拿來的兩壺好酒也堪堪將盡。
何正德雖好酒,卻不濫飲,況且荷包見底更要節省一些。
何正德將酒壺中最後一滴酒水仰頭滴入舌尖,歎口氣將空酒壺扔進道旁草叢中。
忽然聽到身後馬蹄聲急促,不知發生何事。他回頭望去隻見煙塵遮天,忙吆喝馬兒閃到道旁讓開。
十幾條漢子腰別刀劍飛騎而過趕得很急,何正德等煙塵消散剛才重新上路。
走不多遠便看見一座壯大的城鎮,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裏就是他即將要和姚為正萬玉枝等人匯合的地方了。
鎮上人頭攢動,多是客棧飯店家家生意紅火。
何正德連問幾家客棧竟然都已住滿,當真無法可想。
轉悠半天,看看已經是中午時分,何正德走進街尾一家名叫麗京客棧的酒樓。
隻見大堂內已坐滿了人,隻剩下衝門口一張空桌,因為位置不好還沒人去坐。
何正德側目突然瞥見大堂一邊幾張桌邊坐著一夥身著灰色長衫的人,個個手邊放著鋼刀,竟是剛才道上遇到的一夥。
何正德心裏暗道真是有緣,他徑直踱到櫃台。
掌櫃的是個中年人,抬起頭笑道,“呦,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何正德還沒說話,一人大步走到櫃台大聲道,“店家,我要住店!”
何正德一愣,心道這人怎的不懂先來後到的規矩?
那掌櫃則歡喜道,“好嘞,小店隻剩一間房,客官您趕得巧一兩銀子一晚!”
那人一拍桌子,怒道,“什麽,一兩?你這是黑店嗎?”
掌櫃斜眼道,“嫌貴你可以不住啊!反正鎮上的客店都住滿了,價錢自然水漲船高。隻此一間愛住不住!”
何正德暗笑,伸手一模錢袋頓時臉色難看之極。
那人還要與老板理論,何正德忙攔住他,道,“兄台兄台,要不這樣,我們兩人合住一間分攤這一兩銀子,你覺得如何?”
那人微一猶豫,有些心動。
掌櫃手拿著鑰匙晃了晃,不耐煩道,“還要不要住?”
那人最氣不過掌櫃勢利神色,將一塊碎銀子重重往桌上一拍,大聲道,“好!”搶過鑰匙就去那張空桌坐了。
何正德看那碎銀子不過半兩,微微一笑,也取出一塊散碎銀子交到掌握手中,問道,“老板,這鎮上怎麽這麽熱鬧啊?”
掌櫃一聽便明白過來,笑道,“客官是第一次來這兒吧?您有所不知,這兒名叫汴京鎮,往北十裏地就是連接京都的汴京渡口。”
“這南來北往的行人客商,要想過去到京都或者從京都出來,都要打這兒過,您說能不熱鬧嘛?而且這兩天風大水急今明兩日沒有渡船,人都要滯留在此了。”
何正德聽他口氣中無比興奮得意,也不想與他多說,轉頭走到桌邊坐在那人對麵。
何正德打量那人一眼,見他也不過二十五六歲模樣,個頭不高穿一身粗布衣衫,濃眉大眼麵相老實,開口問道,“小弟何正德,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這時店小二為那人端來一碗打鹵麵,放在他麵前,向何正德問道,“客官,您要什麽?”
對麵那人並也不抬,從一旁包袱中拿出三個小瓷瓶,整齊擺在麵前。
何正德饒有興趣望著他,冷不防他說道,“於恨風。”
何正德一愣才明白過來他是在回答自己,對小二道,“跟他一樣。”
小二風風火火去了。
於恨風則拈起筷子左手依次拿起瓷瓶,輕輕往麵中抖了三抖,抖出一些粉末。
他按部就班做完才將麵條拌勻,大口吃了起來。
何正德見他模樣,吃得無比香甜,不禁奇怪他那小瓷瓶裏裝的是什麽。
不多時小二端上麵來,何正德看著眼前有個謎題難解,隻覺渾身難受。
於是他厚著臉皮道,“於兄,這……”
於恨風抬頭一看,見他伸手指向自己幾隻瓷瓶,明白何正德何意,道一聲“請便”。
何正德十分高興,也學於恨風的模樣將三個瓶子裏拿起抖出點粉末,這才發現不過是鹽、胡椒和花椒而已。
何正德啞然失笑,又問道,“於兄,你這是從軍中歸籍回鄉嗎?”
於恨風一驚,抬頭瞪視何正德,道,“你是誰?你認得我?”
何正德搖搖頭,道,“我不過是隨口猜的。”
“剛才我看你走路剛正如風,分明象是當差的。而你臉上有風霜之色隨身還帶著調味料,看來是經常露宿野外。且你官話說得很好,可依然帶一點別地兒的混雜口音,我便大膽猜測你是出身行伍。”
於恨風深感佩服,道,“你說得一點都不錯。”
何正德又問,“在軍中受了氣,待不下去了嗎?我看你沒穿軍服也沒有腰牌,你坐著時腰挺得有些不自然,大概是受了杖刑,對不對?”
於恨風目瞪口呆,道,“你是什麽人?怎麽好像親眼見過的一般,你一定早就認識我了!或者是誰派來的?”
何正德正要解釋,就聽“啪”一聲響。
何正德忙轉頭看去,隻見那夥灰衣人摔碎杯盞,個個拿起刀劍,怒視著大堂另一邊。
另一邊則也有個身著一式白衣的男子,也是刀劍在手毫不示弱。
兩邊話也沒說就對峙起來。
店內旁人一見這陣勢也機靈的很,顧不上吃飯便匆匆溜出店去。
於恨風兩邊一看也意識到形勢不妙,趕忙將包袱收拾好了,見碗裏麵還剩幾口又猛吞了一大口。
誰知他一心急反而噎住了,漲得滿臉通紅。
兩邊人馬聚到大堂中央,正好站在何正德這桌兩邊對視。
灰衣人道,“怎麽,你們袁家都是無膽鼠輩嗎?這就要逃了?”
白衣人為首的是個二十幾歲的高個青年,怒道,“馬山,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在我麵前放屁!你家主子呢?難不成真成了馬八縮進殼裏了不成?”
那馬山是個瘦小中年人,也不甘示弱,道,“我家大公子二公子馬上就到,有種的就不要走!”
兩邊正打口水仗,何正德見於恨風要走一把按住他手,坐到他身邊小聲道,“我剛才聽老板說這兩天沒法過河,看來還要在這兒住個一兩天。你要想白吃白住,就聽我的!”
“這兩家擺明要在這兒打起來,隻要我們給調解調解,那老板還不對我們感激涕零?”
於恨風大吃一驚,不知何正德搞什麽名堂。
何正德卻是突然想起了之前收到的飛鴿傳書,難道說,自己這麽快就在汴京的京郊處碰到了?
正猶豫間,店門外走進兩個年輕公子相貌相近,都是雄姿朗朗意氣勃發。
而店裏樓梯上也踱下一個中年婦人,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店內爭吵眾人見這幾人現身,都安靜了下來。
那婦人站在樓梯上衝兩名公子冷哼一聲,道,“我們孤兒寡母走到哪裏,二位公子就追到哪裏,一定要趕盡殺絕!難道你們真以為袁家沒人了嗎?”
她不怒自威,氣勢倒把堂內一眾男子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