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1章 歸順大燎
第2080章歸順大燎
聽到對方的名號，衛玲瓏就後悔讓劉業來到這裏。
“北遼的？”劉業問。說話時，他的餘光已經在觀察四周，尋找脫身機會。因為從元悠的話聽來，顯然這裏不隻元悠一個人。
“也可以這麽說吧。”元悠說，臉上依舊保持著見到客人的那種喜悅，“進來再說吧，外麵冷。馬的話，交給他就行。”
劉業往身後一掃，那裏已經出現了一個人。那人走了上來，伸出了手準備接過韁繩。
衛玲瓏看了劉業一眼，交出韁繩，他們或許就沒有逃走的機會了。
這眼神劉業明白，但他還是把韁繩交給了那人。因為他已經弄清楚了眼前的局勢，他們已經逃不了了。
“燕王，請吧。”
劉業對衛玲瓏點了點頭，衛玲瓏無奈地走到劉業身前，先進了屋。劉業緊隨其後，時刻注意著衛玲瓏，不讓對方有將衛玲瓏從他身邊拉走的機會。
待劉業和衛玲瓏都進屋之後，元悠笑著關上了門。
屋子的窗戶都是關著的，桌上以及周圍有桌子的地方都點了燈，共有四盞，因此廳堂裏還算明亮。
桌上還準備了四道菜肴，一壺酒。
“你們一定也餓了吧，坐下吃吧，不必客氣。”就在元悠說完這話的時候，又有一人端著一碗湯從後麵廚房走來，將湯放在桌上後就退了下去。
“請坐。”元悠對站在桌邊的劉業和衛玲瓏說。
衛玲瓏看向劉業，眼神征詢他的意思。
劉業點了點，先坐了下來。衛玲瓏也在他身邊坐了。
“你們真的不必客氣，這飯菜也沒有毒。”元悠說著，拿起筷子，親自將每道菜都吃了一口。“我奉大遼皇帝之命來找燕王商談一些事情，因此絕無加害之意。至於是什麽事情嘛，咱們可以邊吃邊談。”
“吃吧。”劉業對衛玲瓏說。
衛玲瓏實在是餓極，雖然不知道那個元悠打的什麽主意，但吃飽了才能辦事的道理她是知道的，因此也不去顧那麽多了，拿起筷子和碗，盛了飯，吃了起來。
劉業也盛了一碗飯，吃了起來。
元悠又給他們二人倒了杯酒，酒是溫熱的，喝了正好驅寒。
“在下久仰燕王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元悠舉起了酒杯，“我敬王爺一杯！”說完，一飲而盡。
“獵狐堂是做什麽的？”劉業問。
“和你們梁國的儀鸞司、侍衛司差不多。”元悠說。
劉業喝了一杯酒，並沒有不給元悠麵子。
衛玲瓏想起拓拔淵對大梁的文化和製度都十分仰慕，就聯想到這個獵狐堂應該是參照的儀鸞司的職能而設立的。
也就是說，現在在他們麵前的元悠，是個深得拓跋淵信任的人，在一度程度上，他就代表了拓跋淵。
“你是何時盯上我們的？”劉業又問。
“在燕王遇刺的前一天。”元悠說。
“遇刺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衛玲瓏插上一句。
“不僅知道，也算是目睹了經過吧。”
“你說奉旨來尋燕王，那麽看到燕王有難，為何不出手相助？”衛玲瓏有些生氣。因為現在她還當拓拔淵是朋友，朋友對劉業見死不救，當然令人感到氣憤。
元悠平淡地說：“因為我想看看燕王能否脫身，而且我覺得有人會救燕王，因此才沒有出手。”
“什麽意思？”
元悠接著將申屠無咎和倪湘雲殺了趙和地事情說了出來。
衛玲瓏聽後心中五味雜陳，百感交集。如果按照元悠地講述，申屠無咎和倪湘雲就是利用了劉業引出了趙和，並且在他們兩敗俱傷之時坐收漁利。
“方才你說，狼主派你來找我談事？”劉業轉移了話題。
“沒錯。”元悠似乎並無隱瞞之意，“我皇希望燕王能夠歸順大遼。”
衛玲瓏吃了一驚，沒想到拓拔淵居然有這般打算。
“我想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皇命難違，我也隻能走這一遭。”元悠邊吃邊說，“我這人才疏學淺，沒有那三寸不爛之舌，因此恐怕無法說服燕王。所以呢，還請燕王隨我走一趟，去龍城麵見我皇。”
“你應該回去告訴你的皇帝，燕王是不可能歸順你們的！”衛玲瓏語氣肯定地說。
元悠看著劉業：“燕王，你以為如何呢？”
仍是輕鬆的語氣，但不論是劉業還是衛玲瓏都聽出了其中的威脅之意。雖然他們至今才見到元悠有兩名手下，但不排除此外還有更多獵狐堂的人埋伏在周圍。反抗，或許隻有死路一條。
但，去了大遼又會怎麽樣呢？還能和拓跋淵好好談談，讓他結束和大梁的戰爭嗎？
“我跟你們走。”就在衛玲瓏思考的時候，劉業對元悠說。
衛玲瓏有些吃驚。
元悠非常高興，又給劉業斟滿了一杯酒。
“燕王真爽快，來，再喝一杯。”
吃過飯後，元悠便安排啟程。
“這麽著急嗎？”衛玲瓏不悅道，“昨夜才死裏逃生，一個晚上都沒有好好休息，就不能明日再走？”
元悠看了劉業一下，想知道這話是不是劉業暗示衛玲瓏說的。當然，他從劉業臉上和眼睛裏都得不到任何信息。
“燕王覺得呢？”他隻能直接詢問。
“明日再走吧。”劉業說。
“那好吧。”元悠很爽快地說道。這點倒是出乎衛玲瓏意料。
現在也才是午後，距離天黑還有兩個時辰。不過衛玲瓏和劉業昨晚沒有休息好，所以都回房間去了。說是休息，不過在睡前，衛玲瓏想知道劉業有什麽計劃。進入臥室後，她就先查看了室內是否藏著偷聽的人。
“現在該怎麽辦？”確認沒有人後，衛玲瓏來到劉業麵前，小聲問道。
“跟著他去北遼。”
“途中再找機會脫身……”
“不，就去北遼。”
劉業的話令衛玲瓏大吃一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為何要去北遼？”
她還是不相信劉業會歸順北遼，雖說在大梁劉業受到太多的不公甚至是生命威脅。
“結束兩國紛爭的症結，就在北遼。”
衛玲瓏慢慢明白了：“你說的是拓跋淵？”
劉業點了頭。
“你有信心說服他退兵？”
“沒有。”
“那豈不是送死？”
“不知道是不是送死……”劉業眼神沒有以往的果決了。衛玲瓏認為這是她的緣故。倘若劉業還是隻身一人，就不會有顧慮。
衛玲瓏拍了一下劉業的肩膀，麵露從容的微笑：“能死在一起也不是什麽壞事，可別想拋棄我，自己一個人到北遼去。再者，這次讓我留在你身邊，指不定還大有用處呢。”
劉業眼睛一亮，也笑道：“有什麽用處？”
衛玲瓏：“關於北遼狼主拓跋淵和太後的之間的事情，我可是知道不少。”
劉業露出了不可思議地表情。
衛玲瓏解釋道：“太後在彌留之際最喜歡找我說話，她將平生之事都告訴我了，這裏麵當然也有拓跋淵的事情。”
劉業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勝算有多了一層了。”
他心裏念道著：玲瓏讓你來到我身邊，是有先見之明呀。
……
梁，京師順天。
通政司使湯星洲拿著一封急件，匆匆忙忙來到了禮部。
“太尉大人呢？”
“在裏麵……”
沒等那書辦通傳，湯星洲便徑直進入了秦洪辦公的廂房。
“怎麽回事？”秦洪心中不悅。
“有一封急件，雖然還沒有拆，但聽遞件的差人說和燕王有關。”湯星洲道。
刺殺劉業的事情立即在秦洪腦海中浮現。他按捺住漸漸激動的心情，從湯星洲手中接過了急件，親手將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