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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7章 手足反目

  第2196章手足反目


  “父皇,兒臣還有一事……”


  領旨謝恩後,拓跋淵就讓拓跋逸退下,拓跋逸思量再三,終於決定向父皇詢問衛常樂的情況。


  “何事?”


  “兒臣想問衛玲瓏……”


  “你很在意那名婢女。”拓跋淵給的是肯定的說法。


  拓跋逸知道瞞不了,鼓起勇氣點了點頭,答道:“是。”


  “為何?她不過一個賤婢,你堂堂太子為了她居然前往役庫留守,成何體統!”


  “父皇,她是為了兒臣才進宮的,兒臣於情於理都要確保她的安全。”


  “你還沒那能耐!”


  拓跋逸一怔。袖子裏的雙手緊握成拳,心中很是不甘。但父皇所言不虛,再怎麽不甘也無可奈何。


  “退下吧。”


  “父皇,兒臣還是想知道衛玲瓏的情況。”拓跋逸決定不再退縮,“衛玲瓏對兒臣有恩,兒臣不能忘恩負義。無論如何,兒臣都會盡己所能,確保她的安全。”


  拓跋淵直直地看著拓跋逸,就想看看拓跋逸會不會退縮。


  拓跋逸這回是鐵了心,迎著父皇的目光毫無畏懼。


  良久,拓跋淵平靜地說道:“她不會有事,你大可放心。”


  或許是父子間的默契,拓跋逸直覺父親沒有欺騙他,道了聲“謝父皇”後就退了下去。


  拓跋逸才退出大殿,就見到樸卜木領著拓跋雪蓮和拓跋凡出現在門前。樸卜木已經告訴他們,接下來是他們二人一同覲見。這個情形讓拓跋雪蓮和拓跋凡都倍感意外。他們各自都有話要單獨和皇上說,同時召見就沒有辦法暢所欲言了。


  進殿之前,拓跋雪蓮問拓跋逸是否安好,得到拓跋逸肯定的答複後,她立馬鬆了一口氣。


  拓跋凡卻鬱悶不已,太子得到單獨召見,就讓他感到了父皇的偏心。現在張崇又出了事,若不能盡快解決這件事情,局麵的發展恐怕會對他不利。


  殿中,拓跋雪蓮和拓跋凡分別向拓跋淵行禮。拓跋淵和之前見太子的時候一樣,躺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


  兩人都以為皇上睡著了。拓跋雪蓮呼喚了幾聲,拓跋淵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眼。


  “朕乏了,有事快說。”拓跋淵先後向他們二人看去。


  拓跋凡沒有出聲,他想讓拓跋雪蓮先說話,想來拓跋雪蓮說完後就會退去,到時候他就能和父皇單獨細談。


  拓跋雪蓮想了一會兒後說道:“我沒什麽要說的。”


  這話讓拓跋凡感到吃驚,以為拓跋雪蓮是在耍花招。但拓跋雪蓮真的是無話可說,她本是護送衛玲瓏去找信的,信已經找到了。且太子也獲得主審張崇的許可,也沒有必要為此向皇上開口請求。


  “禦馬王,你呢?”拓跋淵的目光落在了拓跋凡的身上。


  拓跋凡希望拓跋雪蓮能在這時候主動告退,但拓跋雪蓮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意思。他等了一會兒,希望父皇隻是忘了讓拓跋雪蓮退下,然而等來的卻是父皇的不耐煩。


  “有話快說,不說就退下。”


  拓跋凡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此刻他隻希望父皇能夠注意到他濕透的衣裳。然而,殿內昏暗的光加上拓跋淵疲憊的雙眼,根本什麽都看不到。


  “父皇,兒臣是為張崇一事而來。”


  “朕都聽元肅說了。”


  “兒臣不認為張崇和刺客一事有關。張崇若是梁國的細作,根本就沒有刺殺太子的必要。他對大遼的情況一清二楚,若是細作,就不會提出那贖還之策,助大遼渡過難關。”


  “雪蓮,你怎麽看?”拓跋淵問。


  拓跋凡沒想到父皇會問拓跋雪蓮,為此心中吃驚。


  “或許他另有目的呢?”拓跋雪蓮道。


  “什麽目的?”


  “這我就不清楚了,總之,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父皇,張崇在我大遼立國之初可是立下汗馬功勞的,他如今已成了梁國的欽犯,沒有必要再為梁國做事……”


  “正如雪蓮所言,他或許另有目的。”拓跋淵直接打斷了拓跋凡的話,“這件事情朕已經讓太子主審,獵狐堂協查。朕也希望張崇是清白的。”


  “父……”


  “好了,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朕真的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拓跋雪蓮欣然告退,拓跋凡雖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隻能跟著告退。


  兩人出了仁壽殿時,夜空已成了一種濃重的深藍色。拓跋雪蓮望著藍寶石般的夜空,心情愉悅。而拓跋凡對此不屑一顧,快步離去。


  拓跋雪蓮叫住了他,語重心長地勸道:“小凡,皇上讓太子主審張崇一案,你應該清楚這意味著什麽。收手吧,我不想看到你們手足相殘。”


  拓跋凡不屑道:“收手?姑姑應該讓太子放手才是。”


  拓跋雪蓮用警告的語氣說道:“你這可是謀反。”


  拓跋凡“姑姑用不著嚇唬我,真是謀反的話,父皇早就處決我了。”說完,他笑著大搖大擺地離去,仍然是一副躊躇滿誌的模樣。


  拓跋雪蓮見狀是又氣憤,又悲哀。一個疑問在她的腦海裏浮現——皇兄,真的不管他們兄弟倆了嗎?

  帶著疑問,拓跋雪蓮折返回去。


  拓跋淵已經不在仁壽殿,他乘坐抬輿返回明室殿。拓跋雪蓮在途中追了上來,樸卜木見之,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這時候就不要打攪皇上了。


  坐在抬輿上的拓跋淵半躺著,頭靠在椅子上的靠枕處,閉雙眼緊閉著。


  拓跋雪蓮見狀,不忍將他叫醒,便一路相隨,一直來到明室殿。


  玉貴人聽得皇上歸來,早早就到殿外侯迎。


  拓跋雪蓮見了玉貴人,表情不悅。玉貴人心情同樣如此,隻是臉上仍帶著笑意,向她微微頷首行禮。


  抬輿落下,樸卜木輕聲喚醒了拓跋淵。


  拓跋淵睜開了眼睛,玉貴人立即上去攙扶。


  “郡主……你怎麽還在?”起身時,拓跋淵見到了一旁等候的拓跋雪蓮。


  “皇兄,妹妹有些話想和你說。”拓跋雪蓮低聲道,眼裏有懇求的神色。


  “皇上已經夠累了,有什麽事情明日再說不行嗎?”玉貴人察覺到不妙,就不想讓拓跋雪蓮和拓跋淵在這時候談話。


  但拓跋淵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沒有進入殿中,而是在附近走走,不帶一個隨從。


  “朕有些日子沒有在晚上出來走動了。”拓跋淵雙手背在身後,抬著頭望向天邊。


  深邃而又遼闊的夜空令人心曠神怡,清涼的晚風也能掃去人們心中的煩悶。雖然那隻是暫時的。


  “皇兄,你變了。”拓跋雪蓮哀歎道。


  “朕那裏變了?”


  “妹妹覺得,你突然老了。”


  “是不是因為朕這段時間都沒有上朝,而是和玉貴人待在一起?”


  拓跋雪蓮沒有吭聲,但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拓跋淵:“朕沒變,隻是有些東西,朕需要好好想一想。不說朕了,說你的事情吧。”


  拓跋雪蓮猶猶豫豫,欲言又止。


  拓跋淵:“真沒什麽要說的?”


  拓跋雪蓮定了決心,說道:“太子和禦馬王明爭暗鬥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皇兄不會不知道吧?”


  拓跋淵停下了腳步,對拓跋雪蓮道:“他們之間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摻和。”


  拓跋雪蓮很是震驚,顯然拓跋淵知道太子和禦馬王相爭的事情,並且還容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


  “皇兄,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


  “朕說了,你不用管,也管不著。”


  拓跋淵不再多言,轉身返回明室殿。留下拓跋雪蓮站在晚風中,逐漸被夜色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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