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6章 禦駕親征
第2285章 禦駕親征
“父皇，您不是要退兵嗎？”拓跋逸急忙問道。
“沒錯，朕出去了一趟，看到一些事情，深有感觸，便想罷戰退兵。直到……”拓跋淵從桌上拿起了一封紅色封皮的信。
紅色封皮，代表著十萬火急的軍情急遞。
“這是剛剛送到的急遞，前線送來的。永平府守將，梁國第一大將軍段平被換掉了。”
拓跋逸吃了一驚。
拓跋淵高興地露出了笑容，笑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取而代之的是太尉秦洪之子，秦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拓跋逸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拓跋淵繼續道：“這意味著梁國朝廷已亂，太尉秦洪當權。這可是天賜良機呀，隻要段平不在，拿下永平府是指日可待。這秦洪派自己的兒子來，分明是想搶占段平的功勞，以為我軍久攻不下，必會退兵。哼，朕差一點就讓他得了便宜。”
“父皇，那糧餉怎麽辦？”
“朕已赦免了張崇，讓他戴罪立功，繼續主持贖換一事。換來的銀子當先用於軍需，隻要攻下了永平府，就不需要為糧餉發愁了！”
“可是永平府易守難攻，即便換掉了主帥，也未必能攻得下呀！”
“休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朕這次要禦駕親征，一鼓作氣，拿下永平府！”
拓跋淵氣勢洶洶，雄心勃勃，讓拓跋逸明白他說什麽都已沒有用處。雖然他反對繼續作戰，但以他的身份和燎國的立場，聖意不可違，他也隻能全力以赴，治理好朝政。
“聽說太子妃和朕的孫子也在宮裏？”拓跋淵換了一副親和的模樣說道。
“是的，他們在郡主那裏。”拓跋逸道。
“好呀，等會兒一起用個膳，你先去見他們吧。”
“是，兒臣告退。”
拓跋逸退了出去，然後快步前往翠華軒。此時他心情鬱悶至極，或許隻有見到兒子能夠換來一絲安慰。
翠華軒內，琴聲悠悠。
拓跋逸來到門前，聽到這琴音便停下了腳步。
這是孟千弦的正在撫琴。
他加快了腳步，走了進去。
拓跋雪蓮和太子妃正在茶堂內一邊吃茶一邊閑聊聽琴。兩人談的自然是昨夜發生的事情，在亂局平定之後，拓跋雪蓮就將情況告訴太子妃，換取太子妃的安心。眼下太子妃最想見太子一麵，這可比聽琴更能讓人免去焦慮。
“主子，太子駕到。”
聽侍女這麽一說，太子妃立刻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迎了出去。
門後，她見到了正走進來的拓跋逸，也不顧宮人在旁，直接撲進了拓跋逸的懷中。
拓跋逸也將她緊緊抱住，撫慰她的擔憂。
相擁片刻，兩人分開。
拓跋逸看著太子妃，帶著歉意說：“讓你擔心受怕了，是我的不是。”
太子妃微笑道：“沒事就好。”
“孩兒呢？”
“屋裏睡了，有乳娘照看著。”
“等會兒父皇要和我們一起用膳，你去準備一下。”
“嗯。”
太子妃先行離去，拓跋逸的目光移到了大殿門口，隻見拓跋雪蓮和孟千弦就並肩站在那裏。
花圃百花爭豔，數隻蝴蝶在花叢中飛舞。時而繞著打轉；時而互相追逐。
長廊下，拓跋逸和孟千弦並肩而立，視線都在花圃當中，心思卻在別處。
“謝謝你會在這裏。”拓跋逸。
孟千弦低下了頭：“殿下這麽說，折煞小人了。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小人也沒有幫上什麽忙。”
拓跋逸淡淡一笑，知道他是客氣。原來昨夜為了保護太子妃和世子，孟千弦就在翠華軒外守了一夜。拓跋逸知道孟千弦深藏不露，有他在，當然能安心不少。
“真羨慕這些蝴蝶。”拓跋逸感歎道，“無憂無慮，恬淡嫻靜。”
“這世上沒有人能夠過上這種生活。或許，就連蝴蝶本身也有不為人知的煩惱。”
“說來也是。”
“殿下，經此一事，皇上還是不願休戰退兵嗎？”
“原本是要休戰了，可剛剛得到密報，梁國徹底了永平府守將、大將軍段平，讓秦洪之子秦明取而代之。父皇覺得這是拿下永平府的大好機會，所以要一鼓作氣。休戰，那是不可能了。”
“殿下也勸不動了？”
“應該說，誰都勸不了了。我看父皇心意已決，而且還要禦駕親征。”
孟千弦沉默了。
拓跋逸歎氣道：“等燕王回來了，我再和他商議，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
正說間，宮女來報，請拓跋逸和太子妃等人前往明室殿用膳。
拓跋逸別過了孟千弦，先行離去。
孟千弦看著他的背影，眉峰聚攏，眼神顯得十分銳利。
……
明室殿內，拓跋淵、拓跋雪蓮、拓跋逸以及太子妃母子齊聚一堂，共進午膳。
“今兒誰也別去想那些和吃飯沒有關係的事情。”拓跋淵不想眾人無心吃飯，便立下了規矩。
眾人領旨，開始用膳。
往常用膳都是分桌製的，而這次用膳則是共坐一桌。拓跋淵坐在主位上，麵朝大門。右手邊是太子妃母子，左手邊是太子拓跋逸，對麵則是拓跋雪蓮。
對這種用膳的方式，拓跋淵有種久違的幸福感，因此臉上帶著喜色。
“人差不多都到齊了，若是你的母妃也在就好了。可惜呀，她被朕氣走了。”說到這裏，拓跋淵的笑容略顯幹澀。
“母妃還會回來的。”拓跋逸道。
“朕知道她一定會回來的。太子妃，讓朕抱抱孫子。”
太子妃將孩子遞了過去，拓跋淵抱在懷中，臉上又有了慈祥的笑容，尤其是繈褓中的孩子對他笑的時候，他的笑容也是那麽純真。
拓跋逸心想也許在這是個勸他休戰的好機會，便道：“父皇……”
話還沒說出來，拓跋雪蓮便咳嗽了一聲，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說那些事情。
“什麽？”拓跋淵問。
“再過十天，褚兒就一周歲了。”拓跋逸明白了姑姑的暗示，就改了主意。
“是麽，可惜朕不在啊。這樣吧，朕現在就給他禮物，太子妃，你提這小子說吧，要什麽賞賜？”
太子妃看來太子一眼，說道：“沒有什麽禮物比得上有皇爺爺的陪伴。”
“朕說了，朕不在，要點別的吧。”
拓跋逸聽後不禁感到失望。他明白太子妃的話是替他說的，就是不想讓父皇出征，可父皇還是拒絕了。
“那，就請父皇送他一銘言吧。”
“送他一句話，他能懂什麽？”
“等他識字了就能明白了。”
“好吧。朕還要再送你娘家一萬匹絹帛。”
太子妃看著太子，沒有謝恩。因為她知道國庫已經空了，如果真有這一萬匹絹帛，不如用作國庫。
等不到謝恩的話，拓跋淵有些不悅。
“太子妃，還不快謝恩！”拓跋雪蓮提醒道。
太子沒有反對，太子妃便起身行禮謝恩。
拓跋淵終於麵露喜色，招呼眾人開始用膳。
雖然眾人表麵上都很高興，可心情卻很沉悶。
拓跋淵早已沒有胃口，可一起午膳是他提出來的，也不好先離開。好在這時候樸卜木走了進來，向他耳語了幾句。他點了點頭，對眾人道：“朕還有事要處置，你們吃著吧。”說完便起身離去，步伐很快。
拓跋逸放下了筷子，深深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