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6章 問話
第2325章 問話
這兩名不速之客向劉業自報了姓名，他們就是儀鸞司的左右都統領。右都統領叫王二，人稱二爺；左都統領叫江七，人稱七爺。這兩人的氣場給人一種不近人情，深藏不露的感覺。他們體型高長，寬大的衣裳也掩蓋不了一身的腱子肉，想來必定身手不凡。
“二位吃了嗎？”劉業問。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想到劉業有留他們吃飯的意思。
“咱們這裏的粗茶淡飯，恐怕不合兩位大人的胃口吧。”衛玲瓏冷冷道。
兩位欽差當然沒有吃飯，但是他們沒有在秦明那裏吃，現在在這裏吃也就不合適了。所以他們謝過了劉業的好意，征求了劉業的許可後，就坐在旁邊的桌子邊等候。等劉業吃完了飯再做詢問。
劉業示意衛玲瓏去給他們倒杯茶。衛玲瓏很不情願將茶壺和杯子放在他們那桌上，然後就回到劉業身邊坐下。
“吃飯吧。”劉業對衛玲瓏說。
衛玲瓏雖然想吃，可已經沒了胃口，吃了一些後就不吃了。
劉業倒是沒有受到影響，連著吃了兩碗。
衛玲瓏忽然覺得沉不住氣了，不過這也不奇怪，她現在是衛常樂，又不是西太後。
劉業吃完後就來到兩位欽差那一桌坐下，衛玲瓏則收拾碗筷。
“二位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煩勞了。”
那個叫江七的人拿出了一個盒子，裏麵放有一本冊子、一支筆和一塊硯台。硯台剛才就已經用過了，上麵的墨還沒有幹。江七用筆蘸了一下墨，打開了冊子。
王二道：“王爺說的每一句話，如有必要，我們都會記下來。”
劉業點了點頭。
王二：“那麽開始了，第一個問題，皇上派王爺前往北境禦敵，王爺為何去了龍城？”
劉業：“本王是要前往北境的，但途中被燎人的刺客所劫持，被迫跟著去了龍城。”
“以王爺的身手，會落入燎人刺客的手中？”
“百密也有一疏的時候，更何況能潛入梁國的燎人刺客，身手本就不凡。”
王二看了江七一眼，江七將劉業的這些話都給寫了下來。筆鋒在冊子上飛快地走著，很快就寫完了。
“段將軍得知王爺被劫持，曾派人去營救，可王爺拒絕跟他回去。”
這次不是疑問的語氣了，他這麽說，就是想讓劉業以為他們什麽都知道，警告劉業不要說謊。
這些伎倆，劉業還是明白的，因此胸有成竹：“那時候月黑風高，我乘坐的馬車滾落了河中，之後就落入了燎人的手中，被他們帶到了龍城。”
江七又記了下來。
衛玲瓏一直在注意著江七什麽時候作了筆記，很擔心他們故意遺漏對劉業有利的信息。
“燎國國主曾加封王爺為寧遠王。”
“我在龍城的時候，京師裏是這麽傳說的嗎？”
“請王爺回答，是或不是。”
“是。”
“但他並未接受！”衛玲瓏插嘴道，“他非但沒有接受，還打殺了燎國第一勇士，然後被燎人通緝。之後，他一直在努力解救在龍城遭到迫害的梁人百姓，同時一直在努力勸說燎國國主休戰退兵。這些事情，你們根本就沒有聽說，對吧？”
劉業向衛玲瓏看去，示意她不要動氣。
江七沒有將衛玲瓏的話給記下來。
衛玲瓏來到桌邊，手用力地拍在桌上，命令道：“剛才我說的話，怎麽不記下來？”
兩位欽差都沒有動怒。但王二警告道：“衛姑娘，你這是在妨礙我們辦案，我們可以將你緝拿回去問罪。”
劉業看了衛玲瓏一眼，再次示意她不要亂來，並向二人道歉。
衛玲瓏氣嘟嘟地回到邊上去，繼續收拾碗筷。
“王爺，衛姑娘是你什麽人？”江七問。
“我的女人。”劉業道。
衛玲瓏聽見了，以難以置信的目光向他看去，心中感動不已。
“那就看在王爺的麵子上，剛才衛姑娘妨礙辦案一事就不追究了，但若有下回，我們也隻能依律辦事。還請王爺諒解。”
“明白。”
“接著提問，王爺是如何從龍城回到永平府的？”
“燎國國主親征，帶上了我。”
“他為何要帶上王爺？”
“這我就不知道了。”
衛玲瓏發現了，劉業故意藏著一些對自己有利的信息不說，這麽一來，那兩儀鸞司的人就會更加懷疑他有通敵的嫌疑。劉業為何要這麽做？衛玲瓏想不明白。
“在下問完了，這兩天還請王爺不要離開此地。我們會再來的。”
王二說完就站了起來。江七記完最後一筆就收了工具，起身跟著王二向劉業告辭，然後離開了客棧。
“你為什麽不跟他們說清楚？”衛玲瓏問。
“他們若要害我，我有說得清楚什麽呢？”劉業道。
衛玲瓏恍然大悟，同時也察覺到了危機，“那該怎麽辦？”
劉業：“先回京城。”
夜幕降臨大地，白日裏的喧囂漸漸歸於平靜。不管白天再怎麽熱鬧，到了夜裏，這座邊城仍然被悲傷的氣氛所籠罩。
衛玲瓏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今天見了那兩個儀鸞司的欽差後，她就開始為劉業感到擔憂，開始焦慮不安。
她感覺到劉業和以前不一樣了，或者說，是她和以前不一樣了。
從前，有劉業在身邊時她就覺得沒有什麽困難是不能解決的，沒有什麽危機是不能化解的。所以，她從不焦慮。但現在劉業就在身邊，而她卻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感覺。
是她累了，還是她沒有了跨過艱難險阻的信心？
衛玲瓏越想越悶，就起來打開窗戶透氣。夜空中繁星璀璨，如果不是心情不佳的話，肯定會是個看星星的好時機。
就在這時候，衛玲瓏餘光發現了客棧附近的巷子裏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不過她隻當是秦明派來監視劉業的人，所以並不是很在意。
得知了自己被人監視，看星星的心情也就沒有了。她帶著怒氣關上了窗戶，又躺到了床上。
正當她慢慢安靜下來，準備入睡的時候，窗戶似乎被什麽東西敲了一下。
衛玲瓏以為是那些監視的人搗的鬼，立刻就怒了。起身來到窗邊，又打開了窗戶。這窗戶剛打開，她就眼前一黑，跟著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