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2章 小築裏的秘密
第2341章 小築裏的秘密
夜幕下的小鎮異常的安靜。幾年前那種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燈火通明達旦的景象早已不複。
也許你偶爾能看到一兩個人影，但那也是鬼鬼祟祟，心懷叵測的人。自秦嘯上人平安縣知縣後，就幾乎沒有管過縣裏的事務，沒有任何作為，所以這三年來縣內是盜賊猖獗，惡霸橫行。也難怪這裏的人會懷念當初西太後還在的時候。
通常看到那些在黑暗中兩兩三三聚在一起的人，普通人就會有不好的感覺，然後下意識地回避。
但現在有個人卻走了上去。
暗處的三個人正在談論著什麽，有人注意到了向他們走來的人。三人咧了咧嘴角，掏出了匕首，迎了上去。
他們迅速地將來者包圍起來，亮出了匕首，帶著壞笑讓那人交出身上的銀子。
那人隻問一句：“梅竹小築怎麽走？”
三人愣了下，其中一人惡狠狠地說：“讓你交出銀子，沒聽到嗎？”
那人麵無表情，忽然出手。他麵前的人旋即倒在，鼻子噴出血來。
另兩人見狀，便將匕首朝那人刺去。
那人的腳步似乎沒有動，伸出雙手分別擒住了對方的手腕，稍微用力一擰，伴隨著兩聲慘叫，兩把匕首就掉在了地上。
兩人被按著手腕不敢動彈，倒地那人幹脆裝死不再起來。
那人又道：“梅竹小築怎麽走？”
當中一人道：“我、我帶你去……”
夜幕下的梅竹小築沒有一點燈光，靜悄悄的，黑洞洞的，風吹過時還會帶出來像是哭泣的聲音，氣氛十分詭異。因為這裏曾經是西太後的軟禁之處，所以有許多關於小築的謠傳。
其中有一則謠傳是西太後是被軟禁致死的，因此鬼魂被困在小築裏。這也是西太後離世之後，小築被封起來的原因。因為這些謠傳，小築附近早已無人居住，平時也不會有人從這裏經過。
劉業在一名混混的帶路下來到了小築門前。他看著這扇已經褪色的紅色大門出神，混混乘機一溜煙地跑了。
左右兩扇大門上的門環被一條鐵鏈串在一起，並上了一把大鎖。
風吹過，掃起了地上落葉。有嗚嗚咽咽的聲音從小築裏傳出來。
劉業繞著小築走了一圈，找了一個矮牆，一個縱身翻了進去。
小築內沒有燈火，但借著月光，依稀能夠看清裏麵的情況。
因為長時間無人打理，小築內早已雜草叢生，塵埃遍布。以前的人在這裏生活過的印記早已消失。
劉業沒有來過小築，但他了解衛玲瓏的性格和習慣，所以很快就找到了衛玲瓏的寢室。
一國太後的寢室簡約明了，沒有那麽複雜的裝飾。大小也隻比普通人家大一些，不如京城中的大戶。看著這一桌一椅、一床一屏，劉業仿佛看到了衛玲瓏生活的影子。她或是坐在靠窗的茶幾旁，做著刺繡女紅；或是坐在床上，和侍女們交代著什麽；還有就是躺在床上，度過最後的日子。
想到衛玲瓏臥病在床，心中仍然牽掛著下落不明的女兒的場麵，劉業也會感到心酸，眼睛有點癢癢的感覺，那是淚腺在作祟。
劉業長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衛玲瓏的寢室，前往寢室邊上的耳房。通常，伺候主子的奴婢們會主子的旁邊，衛常樂作為衛玲瓏的最信賴的侍女，向來就住在主寢的旁邊。所以這裏多少也該有衛常樂的影子。
劉業此行的目的不僅是來尋找衛玲瓏生前的痕跡，也是為了調查衛常樂這個人。雖然衛常樂說了她是衛玲瓏的貼身侍女，但劉業還是覺得衛常樂這個人沒有表明上的那麽簡單。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耳房裏沒有衛常樂的生活的痕跡，其他房間也沒有。不僅沒有衛常樂的痕跡，其他人的痕跡也沒有。更準確地說，這些痕跡都被人抹去了，留下的隻有衛玲瓏的一些痕跡。人曆史之後，生前的東西或許就沒有保留的必要了，但當時的西太後並不受待見，且又不是在宮裏，因此沒有必要清理得這麽徹底。
清理得這麽徹底的原因或許隻有一個——有人想要隱瞞某些事情，發生在小築裏的事情。
是太後的死因，還是？
就在劉業認真思索的時候，忽然聽到了異常的動靜。
劉業立即朝著動靜傳來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探了過去，藏身在陰影處，目光朝著動靜處望去。
進入眼簾地有兩個人，兩人走路時沒有刻意墊著腳步的樣子，但卻沒有一點腳步聲，由此可知他們有些身手，甚至不弱。
他們向著劉業藏身的地方走來，那正是西太後的寢閣。
“六哥，你看這裏清理得那麽幹淨，哪裏還有線索？”其中一人說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裏為什麽會清理得那麽幹淨？”那個叫六哥的人說。
“因為公主不想讓人知道她的秘密。”
“沒錯，如果我們能找到一些線索的話，公主就會妥協了。”
“六哥，我就不明白，為什麽對放棄了晉國的公主還要有那麽顧慮？”
“她畢竟是我們的公主，而且她並沒有放棄晉國，隻不過是換了我們不能接受的方式保全晉人。我們的顧慮不僅是公主，別忘了覬覦晉國國庫的還有其他人呢。找到了國庫所在，我們還要考慮如何搬運，調度，倘若國庫的事情傳了出去，就算我們先找到了國庫，最終也未必會落在我們的手裏。”
“我明白了。”
劉業聽到的就是這麽多，那兩人去到劉業看不到的地方，隻能聽到他們翻找東西的聲音。
就在這時候，裏麵有人受到驚嚇大喊了一聲。原來是翻出了一隻老鼠。那人被嚇了一跳，便要給那隻老鼠一點教訓，追著老鼠跑了出來。
也不知是巧還是不巧，那隻老鼠跑到了劉業藏身的地方。
那人就追到了劉業的麵前，他看到了劉業。但這一瞬間，劉業已出手，本想將其打暈。劉業這一手重重地打在了那人的脖子上，但那人隻是發出了痛苦的咳嗽，連忙捂住脖子後退。
沒有將這人打暈劉業略有驚訝，但下一刻劉業便抽身離去。
那人和在裏屋搜索的六哥追了上來。
劉業來到了牆邊，雙腳蹭上了牆麵，準備翻身而去。
但一枚飛鏢打在了他即將落腳的地方，迫使他從牆上退了下來。
其中一人在這時候已經來到了劉業的麵前，一把短劍朝劉業刺去。
劉業架開了那人的匕首，起腳將那人踢開。六哥來到了劉業的麵前，同樣以短劍，變化著招式從四麵八方向劉業有劃有刺。
劉業抬手格擋，側頭躲避。同時出腳想要擊退那個叫六哥的人。
那叫六哥的人料到了劉業的招式，也出腳遏製劉業的出招。
看著六哥困住了劉業，另一人立即上來助陣，趁著劉業無暇分身之時，刺向劉業。不料這正是劉業的陷阱，劉業看得仔細，出手帶了一下，那本是向他刺來的匕首轉而向六哥劃去。
六哥為了避開突然劃過來的匕首，隻能後退。劉業在一腳將他踢開，六哥隨用手臂擋住了劉業的腳，卻仍被踢出了一仗開外。
劉業趁機脫身，再次翻上了高牆，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六哥，對不起……”
剛才那人知道自己的冒失導致劉業的逃脫，十分自責。
“沒事。”
六哥站了起來，望著劉業離開的方向思索著。
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正是那個趙六。知道衛常樂秘密的趙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