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2章 見麵
第2381章 見麵
“相國大人，麗嬪娘娘來了。”徐麗水方走近，旁邊便有人低聲通報道。
“好，你先下去。”衛文賢轉過身，屏退了下人，上前對徐麗水行了個禮：“麗嬪娘娘，微臣今日冒昧了。”
“相國大人，不知約本宮至此，有何賜教。”徐麗水見到了真正的仇人，心裏雖然滋味萬千，但還是開門見山地問道，畢竟時間有限，她也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聽犬子說麗嬪娘娘天生麗質，文武雙全，一進宮來便得到了皇上的專寵，微臣十分佩服，故而冒昧見娘娘一見，今日一見，娘娘果然非同一般。”衛文賢眼裏透裏權威的光，嘴裏說的卻也是普通的客套話，並沒有高明的地方。
“相國大人過獎了，承蒙相國大人照應，方得在宮中立穩腳跟，還沒找到機會向相國大人及公子致謝，真是十分感謝相國大人的關注與厚愛。”徐麗水一聽, 知道並非為封通之死而來, 心裏鬆了一口氣，也客套道。
“其實老臣今日來，還有一事，不知麗嬪娘娘可願承情？”衛文賢觀察著徐麗水的表情, 略帶一點施壓的語氣問道。
“相國大人客氣了, 有什麽事情盡管說。”徐麗水抬起頭，慢慢問道。
“老臣膝下隻有一兒, 並無女兒, 若娘娘不棄，老臣鬥膽想認娘娘為幹女兒, 這樣老臣在後宮有個照應, 娘娘在前朝有老臣相助，相得益彰，一定能長久地穩住皇上的心, 實現雙贏，不知娘娘可願給老臣這個麵子？”衛文賢雖然是請的意思，但語氣與表情卻看不出一絲的敬重，反而讓徐麗水很有壓力感，仿佛如若不答應，便會與之形成敵我關係, 甚至會影響她在皇宮中的生存地位。
徐麗水一聽到要認賊作父, 內心十分抗拒，但眼下衛文賢在朝中權勢遮天，李鑒又十分信任他，若徐麗水此時拒絕了他, 勢必會招來許多麻煩，甚至可以說得罪了衛文賢, 便不會有好日子過了，簡單地猶豫了一會後, 徐麗水佯裝十分受寵若驚的樣子：“相國大人莫不是與本宮開玩笑吧？本宮雖進得宮來，卻出身卑微, 本就是讓皇後詬病的一大不足, 若真能認相國大人為義父，那麗水今後的日子便順當多了。”
“若娘娘不棄, 老臣一定護娘娘周全，但娘娘在皇上那兒, 也得我為老臣周旋。”衛文賢試探著道。
“那是自然，相國大人, 哦不, 義父，往後有用得到女兒的地方，盡管開口。隻是眼下皇上並不知道我倆的關係，我得趕緊回去，免得被人傳閑話。”徐麗水不安道。
“娘娘不用擔憂，既然得到娘娘的應允了，老臣自當擇個好日子, 當麵向皇上提出此事, 這樣往後咱們見麵也比較方便。”衛文賢似乎十分熟悉這當中的操作，信誓旦旦道。
“好, 那就有勞義父了，女兒就先回去了，告辭。”徐麗水知道眼下並沒有機會除掉這個仇敵, 也一刻不想再與之待在一起，便匆匆離開了。
衛文賢望著徐麗水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似乎覺得有哪裏不對，又說不出任何異常的地方，躊躇了一會便也離開了。
徐麗水回到雲靈宮，李鑒並沒有過去，徐麗水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倍感失落，不知為何，她現在越來越在乎李鑒對自己的關心程度，似乎得到了這樣的恩寵, 便總害怕它突然間消失了, 她半靠在椅凳上，疲乏地躺著，心裏回想著衛文賢方才的嘴臉，這麽多年的仇人浮出水麵, 而她卻絲毫沒有辦法, 這種無力感困擾了徐麗水許多年，至今都沒有消失，但如今她真實地站在了仇人的麵前，也意味著機會越來越接近，她決心要更牢固地鎖定李鑒的愛，隻有這樣才能穩固住在後宮的地位，也才能有實力與衛文賢對抗，實現最終的複仇。
“綠蘿，皇上方才沒有過來吧？”徐麗水休息了會，向在一旁伺候著的綠蘿確認道。
“回娘娘，沒有，不過安公公派人來傳話，說皇後娘娘已無大礙，今晚皇上就在皇後那了，讓娘娘不用等她就餐。”綠蘿也略帶失落地回道。
“好，知道了。”徐麗水放心了，同時又點燃了更多的不放心，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著什麽，但在這重重包圍的深宮裏，她唯一的出路隻有自救，完全靠自己一步步去經營。她起身喝了一口熱水，覺得綠蘿應該能發展成自己的心腹，於是讓綠蘿坐下說話。
“娘娘，這兒哪有奴婢的座位，娘娘有什麽吩咐，盡管跟奴婢說就行，說句冒犯的話，第一次見到娘娘，奴婢就覺得特別投緣，相處下來，也是越來越喜歡娘娘呢。”綠蘿有點緊張地回著話。
“綠蘿，來，坐下，其實我的出身你也知道了，在這宮裏又無親無故的，可以說是寸步難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想想有時候也很沒有安全感，不過好在有你陪在身邊，說實話，我也很喜歡你，隻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和大家一樣，覺得我這個娘娘出身卑微，不配在宮裏呢？”徐麗水推心置腹道。
“娘娘，別人怎麽想奴婢不知道，但奴婢覺得一個人好與不好，與其出身一點關係也沒有，就像三國時期的人物一樣，有幾個是出身高貴的呢？一切都是命運使然，還有自身的努力使然，娘娘雖然漂泊在外，卻習得文武雙全，又如此睿智美麗，這是上天的恩賜，也是娘娘自強不息努力得來的結果，跟那些含著金鑰匙出世的人相比，娘娘其實優秀太多了，所以，奴婢認為娘娘才是這宮中最值得敬佩的娘娘。”綠蘿平時話不多，沒想此時卻說出了不凡的見識，倒讓徐麗水十分驚訝。
“綠蘿，你這般談吐，也非常不簡單呢，想必你也看過不少書，見識過不少事情吧？”徐麗水關切地問道。
“其實，綠蘿本也出身名門，隻可惜後來家父不幸誤入歧途，母親改嫁，我便找了個機會進宮來了，不用麵對世俗的眼光，又能埋頭隻做自己的事情，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綠蘿回想起往事，雖嘴上說著不在意，心裏似乎也泛著波瀾，對前程十分迷惘。
“好綠蘿，其實我們的遭遇有點相似，但不同的是，我父母都是遭賊人殺害的，後來我被賣入藝館，輾轉多年，勉強活著就是為了有一天能為父母報仇，因此才煞費苦心進了宮來，這件事你得替我保密，必要的時候也希望你能幫助我，但請你相信我，我不會把任何風險帶給你的。”徐麗水聽了綠蘿的經曆，決定把自己真實的情況告知，以期得到綠蘿更多的信任。
“原來娘娘的經曆這般坎坷，真是讓綠蘿想不到，娘娘能跟我這般推心置腹，也是對綠蘿十分信任的，這讓綠蘿很感動，娘娘放心，您的事情我一個字也不會亂說的，綠蘿身如浮萍，早已將生死看淡，娘娘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吩咐綠蘿，人生難得一個知己，綠蘿願一直跟隨在娘娘身邊。”綠蘿紅著眼睛道。
“綠蘿，別說傻話，我們要憑自己的能力活著，也要憑自己的能力活得更好，你相信我嗎？”徐麗水認真地問道……
“當然相信了。”綠蘿也認真地看著徐麗水道。
“我會把父母之仇報了，也會在宮中站穩腳跟的，相信我，我也會讓你過得更好的，等我了卻了一些事情，還會幫你物色一個好人家，讓你有個好歸宿。”徐麗水真誠地對綠蘿說著。
“娘娘，您待綠蘿真好！接下來您有什麽打算嗎？您的仇人到底是誰？”綠蘿希望能幫助到徐麗水，也意識到她突然對她說出真相，肯定是有什麽動作。
“方才，衛文賢才到了我，要認我為幹女兒。”徐麗水低落道。
“相國大人？他這些年在朝中權勢很大，宮中但凡出現特別受皇上恩寵的嬪妃，他都會第一時間拉攏，要麽認作幹女兒，要麽形成暗中的交易，其實都是為了建立更牢的關係鏈，從而在朝中掌握更多的主動權，嬪妃們因為也能得到他的一些幫助，所以也都願意。難道娘娘不願意認相國大人為義父嗎？”綠蘿一邊把情況說明，一邊轉頭問著徐麗水。
徐麗水沉默了一會，起身在窗口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人偷聽才放心地回到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