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2章 病亡
第2391章 病亡
次日，徐麗水帶著一瓶毒酒來到了天牢。
“衛文賢，快起來，皇後娘娘來看你了。”獄卒踢了踢衛文賢，粗聲道。
“皇後……哈哈……不過是一個下流的青樓女子，當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我衛家真是家門不幸，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進陽兒啊，瞧瞧你帶進宮的這個賤人，現在騎到你爹頭上來了，今天恐怕是來要你爹的命來了……”衛文賢受了刺激，語無倫次說了許多話。
待其安靜下來，徐麗水才緩緩道：“天道輪回，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衛文賢，當年你為了一己之利，不惜以整個徐家村人的命為代價，就沒想過今日的報應嗎？我隻不過是為你帶來這份遲到的報應。”
“報應，當真是報應啊……要殺要剮來點痛快的，老子不聽你這些羅嗦話……”衛文賢坐在地上，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放心，我不會給你留下全屍的，至於你兒子嘛，還可以考慮……”徐麗水緩緩道。
“不要動我兒子, 所有事情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我衛文賢一輩子沒有求過人，今天我就求你，放過我兒子吧……”衛文賢為了兒子，也放了軟話。
“是功是過, 他的賬我也記得很清楚, 這個就不勞你惦記了，你現在要做的, 就是把眼前這瓶毒酒給我喝了, 痛痛快快地走，來世做個好人, 不要再做那些缺德的事兒了。”徐麗水命人把毒酒放下, 麵無表情道。
“好，是時候了結啊……這麽些年我寢食不安，也自知罪孽深重, 早死早超生……”衛文賢舉起酒瓶，一飲而盡，隨後放聲大笑：“哈哈哈……權？勢？名？利？哈哈哈……命也……”衛文賢倒吐出一口血，倒在了牢中，就這樣嗚呼而去了。
隨後。徐麗水來到了衛進陽的牢房前，同樣賜給了他一壺毒酒, 雖然她知道衛進陽罪不至死, 可他知道得太多了，將來他若東山再起，為難起太子李詢來，那麽又將是一場不可直視的暗鬥, 她不願把這一輩的恩怨持續到下一代去，所有的罪孽就讓她一個人去結束和承擔吧。
大仇得報, 徐麗水便到元康帝李鑒麵前請罪。
“皇上，臣妾有大罪！”徐麗水跪在了李鑒的跟前, 平靜道。
“皇後，你這是何苦呢？快起來說話。”李鑒上前要扶起徐麗水, 可被徐麗水拒絕了。
“皇上, 就請聽臣妾說完吧。臣妾確實是青雲樓裏的藝妓，可臣妾在這之前卻曾被人賣進青樓, 賣過身，這一點臣妾一直隱瞞著皇上……”徐麗水從容地闡述著自己的經曆。
“皇後命運坎坷, 被賣青樓也並非你的本意，朕不怪你, 朕隻是心疼你, 皇後千萬不要自責。”李鑒著實是愛徐麗水，故而私毫沒有介意。
徐麗水十分驚訝李鑒的大方，又接著道：“臣妾進宮前，並非真心想嫁給皇上，而是為了接近皇上，有機會報複衛文賢，這一點臣妾也一直沒有實說, 但臣妾後來才知道, 臣妾真的愛上了皇上，隻是從來沒有停止過複仇的計劃。”
“皇後, 你……這朕也可以原諒你，畢竟換作是誰，也不願放下這麽大的仇恨, 隻要你對朕是真心的，便不會抱著那麽大的心理包袱。”李鑒雖然有點難受，但還是選擇了包容，這讓徐麗水愈發難受。
“皇上，臣妾還……臣妾為了穩住在宮中的地位，還勾引了太醫陳時，命他為臣妾提供一種慢性毒藥，正是這種毒藥，讓皇上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直到現在的大病難起……臣妾對不起皇上，臣妾完全被複仇蒙蔽了雙眼，又太想護住腹中的胎兒，不得不配合衛文賢來加害皇上與太子……其實太子李俊也並沒有非禮策臣妾，是臣妾有意陷害的……就連太子謀反, 也是臣妾向外放出消息，慌稱皇上即將駕崩……”徐麗水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罪行都說了出來，而李鑒在一旁, 從一開始的震怒, 慢慢聽著，隻覺十分侮辱，慢慢又恢複了平靜。
“麗水。為什麽……為什麽……朕這麽全心全意地對你，你竟然這麽對朕……哈哈哈……朕真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一個皇上……”李鑒大笑著，突然停止：“還有呢？還有什麽沒說的，都說出來吧。”
“皇上，如果臣妾說沒有了，您信嗎？您會怎麽處置臣妾呢？”徐麗水抬起雙眼，異常鎮定地問著，這股鎮定讓李鑒都覺得後怕。
“朕會讓你體麵地離開地……”李鑒恢複了穩定的情緒，準備下旨處死徐麗水，卻突然覺得兩眼發花，頭暈目眩地倒在了地上，嘴裏也瞬時噴出了血水……
“你？你？又是你？”李鑒一臉震驚地望向徐麗水，質問是不是她下的毒。
“皇上，不要怪臣妾，現在臣妾可以一死抵消您的恩寵，可我現在有了羿兒，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受苦，我做不到，我是一位母親……皇上，我會替你照顧好羿兒，會替你守好晉國江山的，您就放心地去吧……”徐麗水上前扶著李鑒，一句一句地說著，直到李鑒閉上了雙眼，氣斷而絕。
“皇上……皇上……來人啊……皇上駕崩了……”徐麗水輕輕拭去李鑒嘴邊的血水，無聲地流著淚，此生她被許多人傷害、辜負過，卻沒成想自己辜負了最愛自己的男人，而且是當今皇上……她閉上眼睛，回想著這些年發生的所有事情，一切似乎都已經結束了，一切又似乎剛剛開始……
元康帝李鑒暴病駕崩，七日後，徐麗水的孩子李羿繼承皇位。
“綠蘿，你快來看，誰來了？”有一日，徐麗水領來了一位年輕的將軍，站在了綠蘿的麵前，此人英俊儒雅，而且武功高強。
“皇後娘娘，這是？”綠蘿一見傾心，害羞地問道。
“這位便是你一直念叨著的夏羅將軍，我近日打聽到原來夏羅將軍還沒成親，便心想著撮合給你，怎麽樣？”徐麗水來回看著夏羅跟綠蘿，不由得偷笑了起來。
“皇後娘娘，夏羅將軍出身名門，況且身份顯赫，我位卑人輕，怎麽，怎麽敢高攀……”綠蘿非常沒有底氣道。
“本宮說過，一定會給你指配一門好親事的，現在好親事來了，你倒退縮了。你不要是吧，那我喊紅柳來聽……”徐麗水假意要把夏羅介紹給別的女官。
“啊，皇後娘娘，別啊……我，我開玩笑的……”綠蘿著急地拉住了徐麗水的手，引得徐麗水一陣好笑：“綠蘿，現在你可是宮裏的一等女官，身份地位一點也不比夏羅將軍差，等你出嫁了，我再封你個一品誥命夫人，誰還敢輕看於你。”
“是是是，綠蘿謝過皇後娘娘了，這門親事，聽娘娘安排就是了……”綠蘿害羞地看了一眼夏羅，便逃走了。
“夏將軍，這便是綠蘿，現下是宮裏的一等女官，怎麽樣？本宮把她下嫁給你，還有點舍不得呢。”徐麗水問道。
“綠蘿姑娘天生麗質，聰穎過人，夏某何其有幸，能得此佳人，全丈皇後娘娘玉成。”夏羅同意後，過了幾日，二人便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兩年後，太子李俊在牢裏，鬱鬱而終。
李羿也慢慢地長大，繼承了徐麗水的聰穎與善良，從小便能文善武，得到了許多大臣的喜愛，在他七歲的那年，徐麗水做了一個夢，夢見已然模糊的父母來接她了，醒來後便生了一場大病，怎麽也好不了。
“羿兒，母後這一生，最大的幸運就是擁有了你，你是母後的福星，讓母後過了幾年喜歡的日子，但母後這一生也欠下了太多的債，現在是母後去償還這一切的時候了，你要把晉國守好，好好地，當個勤政但喜樂的皇帝。”徐麗水說完臨終遺言便撒手人寰，七歲的李羿自此在忠臣們的輔佐下快速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