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1章 負傷之人
第2450章 負傷之人
衛玲瓏主動吻上了劉業道唇，緊抱著劉業的手朝著劉業的下身移去。
麵對突然而至的烈火，劉業先是一怔，繼而想要將壓在他身上的女人推開。伸手一推，碰到的竟然是柔軟的肌膚。
原來衛玲瓏在決定這麽做的時候就先將胸前的衣襟給敞開了。
劉業又是一怔，衛玲瓏熱切地親吻和撫摸點燃了他這堆幹柴。
情欲戰勝了理智。確切地說，他釋放出了對衛常樂壓抑已久的感情。
劉業抱住了衛常樂的纖細的腰肢，熱切地在她身上親吻著。
一片漆黑的馬車裏春色滿園，車廂成了溫暖的床，黑夜以及大雨成了床的簾帳……
半個時辰後，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一切又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
衛玲瓏和劉業身上都隻是簡單地披著衣裳，兩人擁抱著互相依偎在一起，感受著彼此身體的溫度。
曖昧的氣息依舊，誰都沒有說話，生怕開口會破壞這份溫馨。
“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女人了。”衛玲瓏先開了口，宣布了她的勝利。
“嗯。”劉業回答的聲音不大，但卻能讓人感覺到這是一份有分量的承諾。
他將衛玲瓏抱得更緊了一些，臉頰貼在她的額頭上。
衛玲瓏在依偎中漸漸睡了過去，睡得很香，很沉，且夢到了一個曾在書中看到過的關於前晉的故事，書中的那名女子倒是與她頗有幾分相似。
明亮寬敞的大殿中央擺了一張長桌。長桌兩邊各自坐著五個人。這十個人一看就知道都是飽學之士，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象征著沉穩的長胡子和體現了睿智的皺紋。
從緊閉的正門望進去，坐在長桌右邊的五人一律穿著黑色的衣裳；坐在長桌左邊的五人有兩人穿著紫色衣裳，三人穿著緋色衣裳。
不同的衣裳代表了不同的國家。黑色衣裳的是晉國的官員；紫色和緋色衣裳的都是梁國的官員。
此刻兩國的官員就坐在晉國皇宮的廣明殿內商談合約。
從雙方代表的臉色上可以看得出來，這次會談並不順意。梁國的官員麵無表情，晉國的官員則有些垂頭喪氣。他們垂頭喪氣也是無可厚非，誰叫他們晉國打不過梁國呢？
事情的起因在三個月前，梁國發兵攻打晉國，晉國節節敗退。晉國皇帝不得不派出使臣求和，梁國那邊就派了這五名大臣前來向晉國提出退兵的條件。
梁國這邊剛打了勝仗，得勢不讓人；晉國這邊無可奈何，卻仍想爭一爭，但至今也沒有辦法讓梁國使臣作出讓步。
大殿一側有一間暖閣，年僅二十歲的晉國皇帝李闕端坐在禦案前。時值初秋天氣，氣候涼爽宜人，但晉帝李闕的額頭上卻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放在禦案上的，是太監剛剛送進來的會談詳情奏疏。這是第三份奏疏了，也是最後一次。前兩次會談得出的結果，李闕都不滿意，責令丞相沈肅和梁國使臣重新談判，務必要將晉國的損失降到最小。
梁國使臣那邊可沒有耐心，表示這最後一份會談結果晉帝若不認可的話，梁國隻好動手拿下他們想要的東西。梁國想要的，無非就是土地和人口。
李闕抬起了右手，這隻手仿佛格外的沉重。他將手放在了那一份隻有三五張紙的奏疏上。這三五張紙似乎也十分的沉重，他遲遲沒能拿起來。
“皇上……”一旁的太監目光關切，想要幫他拿起那份奏疏。
李闕卻將手按在了奏疏上麵，沉了口氣：“不看了，準了吧。”
“皇上，要不看一眼吧？”太監怯怯地說。
“看了也沒有意義，拿玉璽來。”李闕態度堅定。
太監不再多言，來到禦案前。在李闕伸手夠不著的地方放著一個紫檀木的盒子。他打開了盒子，從裏麵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隻通體剔透、代表了至高無上的九龍玉璽。
“皇上……”太監低著頭，雙手將玉璽奉上。
“你來。”李闕語氣冰冷，並將手從奏疏上移開。
“皇上……”太監抬頭看著李闕，眼中滿是惶恐。
李闕麵無表情，冷漠得像是個局外人一般。
最終，太監隻能用顫抖的雙手，將玉璽落在了奏疏上。
……
下著雨。
雨落在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上，落在小徑兩側花圃裏盛開的菊花上，落在小徑盡頭那一汪池水裏。池水裏的遊魚偶爾浮到上麵上來，吹了個泡又沉了下去。
小池邊上有一小閣，小閣開著窗，從裏望出去，能看到小池，盛開的菊花，以及被雨水衝洗過後散發著柔和光澤的鵝卵石。從外往窗裏看去，能看到晉帝李闕和一位年紀相仿、相貌堂堂的男子相對而坐。
這人是前來向皇兄辭行的北江王李輕雲。
“皇兄，該你了。”
李輕雲柔和的嗓音將正望著窗外出神的李闕給叫了回來。
李闕將目光從池子裏的遊魚，移到了麵前的棋盤上。他從棋盒裏捏起了一枚白子，待要落子時便發現不管自己將這枚棋子放在何處，他都已經無法扭轉敗局。
“朕輸了。”他將棋子投到了棋盤上。
李輕雲輕輕一笑：“皇兄未必輸了。”
“朕無心對弈，落子亦是枉然。”
“皇兄為何不能專心起來呢？”
“你不是朕，不知理政之苦悶，是無法一時棄置的。有時候，朕非常羨慕你，無憂無慮，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李輕雲又是一笑，但這笑容有些敷衍。
“這次要去哪裏？”李闕問。
“還沒確定，或許隻是附近走走。”李輕雲答道。
“像雲一樣四處漂泊可不好呀，你也該成家了。”
李輕雲又是笑了笑，搪塞了過去。他臉上總是掛著春風一般溫柔的笑容，讓人覺得他就像是天空中的雲，又輕又遠，與世無爭。
……
雨仍然下著。已經下了八天了。陰冷潮濕的天氣令李闕心中忐忑，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此刻天色將亮未亮，皇後正在為皇上整理身上那一身玄色的、莊嚴的龍袍。雖然龍袍在尚義宮女的照料下已經足夠整潔了，但皇後還是要親自過目一遍，以便讓自己的男人能夠在上朝的時候又體麵又莊嚴。她知道皇上最近心情不好，她看著也心疼。但她不能為皇上排憂解難，就隻能從最微不足道的事情做起，給予皇上更多的安撫和關懷。
“謝謝。”李闕忽然說。
“皇上說什麽呢？”皇後一知半解。
由於下雨，天空一直都是陰沉沉的。但大殿之內燈火通明，以紅黑色為主調的大殿顯得格外的莊嚴肅穆。
大臣們正裝冠帽，持笏列隊，每個人的神色都與這天氣一樣陰沉。
“皇上駕到——”
皇帝李闕在兩名太監地隨從從暖閣向龍椅走去。
大臣們深深鞠躬，雙手舉笏過頂，山呼萬歲。
李闕往龍椅上一坐，身姿端正，即便才二十歲的年紀，但身上一有一股淩然不可犯的氣質。
“眾卿平身。”
“謝皇上。”
眾臣直起了身子，肅然而立。
“奏事吧。”沒等太監開口，李闕先說道。
這一小細節，就讓這群善於察言觀色的大臣們知道皇上心情不佳，因此，沒有人敢先出來奏事。
李闕等了一會兒，以為這日終於能平平安安度過了，心中正暗自慶幸之時，丞相沈肅站了出來。
“臣啟奏。”沈肅張嘴不大，但聲音中氣十足，在大殿內更顯得響亮不少。
“說吧。”李闕的心情一下子就跌入了穀底，這個丞相向來報憂不報喜，他一口開，定時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連日大雨，陵郡地區發生洪災，遍及兩郡三十六縣，災民無數，兩郡郡守上書懇請朝廷賑災……受災詳情如下……”
聽沈肅念著受災的情況，李闕先是覺得心跳加速，繼而開始頭暈目眩，在之後眼前一黑，倒了下來。失去意識之前，他隻聽到大臣們驚慌的叫喊聲。
“雨，還下著麽？”過了許久，李闕醒了過來。他正躺在床上，皇後站在身旁照顧。
這是他醒來後的第一句話，皇後聽著十分心疼，眼裏泛出了淚光。
“皇上，太醫說您最近操勞過度，需要更多的休息調理，國事，就先交由丞相他們去處置吧。”
“朕放心不下呀。”
“可是您的龍體要緊呀。”
“你說朕最近怎麽就這麽倒黴呢？”
“皇上洪福齊天，怎麽會倒黴呢？”
皇後的話，李闕並未聽進去，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朕的卜一卦，算一算命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