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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白擎川開始懷疑李希

  擊垮一個人的往往不是身體,而是內心上的巨大壓力。


  他們曾經不能明白唐喬在她的生活中到底扮演的是什麽樣的角色,但現在,似乎懂了。


  自小到大的守護,那份相依為命的依賴,甚至連彼此身上的氣味都是那麽熟悉。


  唐喬也不過是和她同齡的人而已,卻成為了她精神上的支柱,成為了她背後的依靠。


  “你說,要不要將唐糖是她女兒的事兒告訴她?”皇甫默初問。


  唐哲風一聽這孩子,臉上的神色瞬間就不好起來。


  孩子和唐緣在唐哲風的世界裏就好似站在兩個不同的極端上,一個是他恨的,而另一個是他愛的。


  “你要知道,這件事對緣緣來說很重要。”不等唐哲風說話,皇甫默初就補充道。


  現在,孩子和他之間到底什麽情況,他們這邊已經管不得那麽多。


  唯一的就是,這個孩子對唐緣來說,是救命稻草!


  若是知道孩子還在這世上活著,這對她來說,會好一些。


  唐哲風閉眼,掩蓋了眼底閃過的那一抹風暴,再睜開,裏麵滿是平靜,隻聽他說道:“這件事,我去說。”


  到底還是妥協了。


  曾經,他們是因為不想讓她和白擎川糾纏,讓他們沒有糾纏下去的理由,所以就用這樣的方式掩蓋了所有。


  但是現在看,掩蓋不下去了。


  至少唐緣那邊,不能!

  “當初瞞著她,是為她好。”唐哲風沙啞的說道。


  這個孩子,會帶給她無盡的痛苦,隻要有白擎川的參與,就會痛苦。


  可沒想到,因為他們的插手,這個孩子也同樣帶給了他無盡的痛苦。


  皇甫默初沉默,沒接話!


  知道這件事,任何人也無法安慰唐哲風,因為這個孩子沒恨上唐緣已經是他的極限。


  “陪我喝一杯?”


  “好。”皇甫默初點頭。


  他一向潔身自好,多少年都沒喝酒了,但是今天他破例。


  從公司走的時候,他先去看了唐緣,說晚上和她哥在一起,吃飯的事兒改天。


  唐緣點頭:“去吧。”


  “緣緣。”


  “嗯?”


  男人上前抱住了她,此刻他身上的氣息是那麽的凝重,讓唐緣絲毫不明白她到底什麽意思。


  “怎麽了?”對於皇甫默初,她大概還是第一次感覺到他這樣的沉重。


  畢竟,這個男人在她的心裏是無所不能的。


  隻聽皇甫默初道:“記住了。”


  “記住什麽?”


  “對你,不管發生什麽,我也不會放手的。”


  唐緣:“……”


  對男人突然的話,她沒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但是難得的,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沒去說別的。


  其實,她也有話要對皇甫默初說,可是在他這種鏗將有力的語氣裏,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隻是伸手抱了抱他,那些到喉嚨裏的話,悉數被咽下去。


  ……


  話分兩麵。


  此刻泉靈山莊大廳裏,天使雕像上的劍充滿了浪漫,此刻看著卻是那麽的淩厲,整個大廳的氣氛也沉冷到極限。


  左靳和李希都被叫了過來,左烈也在,別的人,都已經被全部遣散。


  四個人的氣氛,卻是詭異的冷。


  到現在為止,白擎川也沒說一句話。


  “擎川哥。”李希先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


  半個小時了。


  足足半個小時,他喝了兩杯咖啡,似乎是想用這樣的方式緩解內心的壓抑,但看他的臉色,顯然已經越來越不好。


  他們不知道他將他們叫來到底是幹什麽,越是這樣,就越是讓人內心動蕩的厲害。


  “嗒!”打火機響起,然後就是雪茄的味道充斥著每個人的感官。


  李希和左靳對視一眼,皆是平靜,但卻有了彼此之間能明白的忐忑。


  足足半個小時,每個人的反應,都掌握在白擎川的掌心裏,尤其是李希和左靳的這一次對視。


  到底,還是開口,“今天骨科醫院不遠處,發生了一場非常慘烈的車禍,車禍的巧合有點多。”


  李希:“……”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臉上的神色幾乎穩不住。


  而左靳卻是一臉平靜,好似對這樣的場麵已經習以為常。


  也對,畢竟是跟在白擎川身邊那麽多年的人,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甚至也都習慣了。


  所以現在白擎川說這事兒的時候,他就跟沒事人一般。


  但下一刻,白擎川的話題就到他身上:“左靳那時在哪?”


  “擎川哥你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不等左靳回答,李希就先已經穩不住。


  她其實也厲害的,即便是穩不住,在問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神色也依舊平靜無比。


  白擎川看向她,那眼底的神色滿是深邃。


  又是那神色,說結婚之前那樣的態度,這些日子他對她一直都是這樣。


  那雙看著她的雙眸,就好似深邃的星空,讓人探究不到其中根源。


  “你是在懷疑左靳嗎?”李希繼續問。


  語氣裏,還帶了點痛心,似乎是在為左靳不值。


  白擎川吸了一口手裏的雪茄,道:“為何這樣問?”


  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他的身邊,越來越高深莫測了,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他竟然不知道有了這樣的變化。


  明明這一切都是那麽的平靜。


  可是,金州這段時間後,好似更多的事情變的樸素迷離,那個女人明明是最不可信的人。


  但是她那副淡然的樣子,那報複性的語氣,讓白擎川不自覺的就想要探究其中更深的東西。


  好似,真如她說的,很多事情並非他理解到的那樣。


  “左靳是你身邊的人,你怎麽可以這樣懷疑他?”李希一臉委屈,語氣裏滿是可憐。


  又是這幅樣子。


  每次,隻要她這幅樣子的時候,白擎川就會想到那個為他失去生命的人,李進!

  隻要想到那個人,他就不自覺的會對這個女人心軟。


  然後,不用說然後……!

  曾經好似也是因為這些然後,那些明明可以追溯的事兒,也就變的不了了之。


  這一刻也是一樣,但是想到那被大卡車車輪壓扁的車子,白擎川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底冷肅一片。


  不再看李希一眼,直接看向一邊的左靳,道:“說,那場車禍的時候,你在哪兒?”


  “在山莊。”


  左靳很平靜的回答,似乎對這樣的懷疑也是早有預料。


  聞言,白擎川本就危險的雙眸,更沉,更冷:“你確定?”


  “是。”


  不管此刻白擎川什麽態度,左靳都是一個答案,那就是出事兒的時候,他在山莊裏。


  李希的心已經狠狠的繃緊。


  臉上的神色,越來越蒼白,心口的那根弦,幾乎要繃不住。


  “左烈。”


  “是,少董。”左烈痛心的看了左靳一眼,那眼底滿是複雜,隻但願這件事和他無關。


  不管唐緣在白擎川的麵前是個什麽樣的罪人,但那也隻是白擎川可以宣判的人。


  他們,任何人也插手不得,甚至是李希也都不可以,他又怎麽可以呢?

  “查。”


  男人冰冷吐出一個字。


  第一次!

  這是第一次查身邊的人,第一次為唐緣懷疑身邊的人,這些,都是他最信任的人。


  而他這一次,開啟了首度懷疑。


  李希聞言,早就繃不住的臉色,更是白成一片:“擎川哥,你怎麽可以查他呢?”


  瘋了,真的瘋了。


  她就說唐緣此刻在他心裏的位置已經不一樣,但也沒想到會不一樣到這樣的程度。


  他,竟然為了那個賤人查左靳?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左烈。”


  “是。”


  “去!”查,一定要查。


  語氣裏,滿是堅定。


  李希嚇的幾乎要癱軟在地上,在左烈轉身的時候,她怒吼道:“等等!”


  她還是第一次在白擎川麵前表現出這幅樣子,顯然現在也是嚇到了。


  左烈轉身看白擎川。


  到底還是有所顧忌,畢竟他們所看到的,李希是比唐緣重要很多的人。


  隻聽李希說道:“左靳一直跟在我的身邊,你懷疑他,是在懷疑我嗎?”


  “希希小姐。”這句話重了,左烈提醒她注意言辭。


  而李希就好似沒聽到一般,目光執著的在白擎川的臉上,“在你的心裏,我會害她嗎?”


  “會不會,查了左靳在哪裏就知道了。”


  “你……”這下李希啞口無言,甚至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


  白擎川將話說到這個份上,這意思顯然也很明顯,他現在的思維不想被任何人左右。


  一切,都要真相。


  如上次對待孩子的事兒一樣,無關乎相信不相信,既然事情他有懷疑的苗頭,那麽就一定會追溯根源。


  “去吧。”


  “是。”


  左烈這次真的走了。


  李希的臉色幾乎白的透明,她看向左靳,而左靳始終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好似不管發生什麽也都和他無關。


  是和他無關。


  但是,一旦查到左靳在車禍現場,一旦查到那些手腳都是他動的。


  那麽,就算是他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在身上,白擎川也一樣會直接認定是她讓左靳做的。


  畢竟左靳和唐緣無冤無仇。


  等待,是絕望的!

  左烈這一去就是好幾個小時。


  ……


  這幾個小時裏。


  這邊,唐緣也做了不少事兒,一個下午的時間,她看了公司不少資料,對於這些管理,她一竅不通。


  尤其是這種金融性質的,但她卻是百般的努力,隻要求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裏走上能和白擎川對手的人。


  她還請了最強的商業管理和金融專家來為她上課,可見在這上麵也是斥巨資。


  電話上閃爍著一個號碼,接起:“安冉。”


  “已經找到證據了。”


  “真的?”


  “當然。”


  “謝謝,真的。”安冉,是姐姐唐喬的好朋友,她們同樣有著熱愛畫業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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