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我明天就搬回來住
江以沫表情突然嚴肅起來,“霍若楠,一人做事一人當,陸泉涸他從未得罪過你。”
“現在倒挺有責任感,還是因為陸泉涸給了你多少錢?”在霍若楠心裏,早把她劃到世俗女人那一類。
江以沫早該想到,既然當初她用了錢來做分手借口,就別怪他次次舊事重提,他聲音清冷的像是一把把刀刃,刺在她心口上,讓她感到沉重,刺痛。
“總之你不能那樣對他!”陸泉涸這些年為她付出多少她心知肚明,既然不能及時還給他,最好也不要拖累他。
卻不知這話徹底惹怒男人,他死死盯著她,如鷹隼的目光,似要將她看穿刺透。
“霍若楠我拜托你,你怎樣對我都可以,大不了徹底封殺就是,我欠陸泉涸的太多了,他根本就是無辜的。”
很好,到現在她還在偏袒陸泉涸,霍若楠緊握成拳的手不受控製地砸在牆壁上,這一舉動嚇到了江以沫。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沉靜的可怕,甚至有些詭異。
“若楠,若楠……”
見霍若楠長時間沒回來,江清影主動跑到洗手間來找他。
聽到走廊外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呼喚聲,江以沫知道那是江清影的聲音,她推開霍若楠轉身離開。
剛走出去,江清影看見是她,她張開雙臂,擋在她麵前攔住她。
“江以沫,你在這裏幹什麽?你是不是來見若楠?”她語氣焦急,時不時踮起腳尖往江以沫背後張望。
“江清影,我勸你還是好好伺候你的金主,可不要讓他欲求不滿。”江以沫唇角上揚,眼神卻有意往身後瞟去。
“你——”江清影當然注意到江以沫略有些紅腫的唇瓣,她慌了,害怕霍若楠被奪走,她口不擇言地罵道:“江以沫你真不要臉,和你媽一樣出來賣的!”
霍若楠剛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江清影一臉忿恨的表情擋著江以沫,心下看誰都很厭惡。
“若楠,你可算出來了,我找了你好久。”江清影一看是霍若楠,連忙繞開江以沫,朝他奔湧而去,雙手勾住他的頸項,掛在他身上。
若是以往,霍若楠一定勸退這粘人的江清影,可今天,江以沫在,他偏偏不。
他伸手勾住江清影的腰肢,態度溫和,俯身在她額前烙下一個溫柔的吻,語氣寵溺,“乖。”
江以沫看見這一幕心裏就作嘔,她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明明說好回來複仇的,心卻止不住的疼痛起來。
江以沫離開之後,霍若楠立即鬆了鬆手上的力道。
江清影想到江以沫說的話,她又纏了上來,踮起腳尖,雙手放在他精壯的腰間,“若楠,我想……”
江以沫回到大廳不多時,江清影和霍若楠也一同回來,眾人看著他們同時出現的身影連連起哄。
慶功宴結束尚早,江清影說她家別墅就在不遠處,邀請她們一起過去喝喝下午茶。
“聽說江家別墅奢華無比富麗堂皇,早就想見一見了。”自從林幼恩被娛樂圈封殺之後,這個叫做夏語冰的十八線暫時充當起江清影的舔狗。
“是啊是啊,聽說江老爺家裏有很多古董,這一次一定能一飽眼福!”
江清影對這些恭維的話倒是十分受用,江以沫想到或許可以趁這個機會,去找找紀餘笙的那隻翡翠鐲子,便跟著一同前行。
說是參觀,倒不如說是江清影的炫耀會,她們一行人到江家時,謝傲芙正好也在場。
年輕演員看見老一輩影後,總是格外熱情,夏語冰更是第一個衝到謝傲芙麵前,又是握手又是自我介紹,最後還不忘補充一句,“謝影後您就是我一直以來的奮鬥目標,難怪清影演技這麽好,能做您的女兒真是太幸運了。”
謝傲芙從容笑笑,在看到眾人身後的江以沫時,表情有刹那間的僵硬,接著又恢複那股熱情。
“以沫啊,回來了怎麽不說一聲,清影的事是我們錯怪你了。”
江以沫心底泛起嘲諷的笑,到底是不是錯怪,有沒有那個視頻,他們從不給她辯訴的機會,早就給她判了死刑。
她倒也不拐彎抹角,隻問她:“我媽的那隻手鐲呢?”
“什麽手鐲,我不知道啊。”謝傲芙皺著眉回答,裝作一副驚訝模樣。
江以沫知道再問下去也無濟於事,不再追問,趁著其他人跟著江清影一直轉悠,她卻怎麽都沒看到夏管家的身影。
隨便抓了個下人詢問:“夏叔呢?”
那下人低著頭怯生生回答:“夏管家回家養老了。”
“養老?”江以沫擰著眉頭,夏叔不過四五十歲,哪裏老了?難道是因為上次他私自放她進來的事情,被謝傲芙發現了?
是她連累了夏叔,想到這裏,她心裏愈發自責。
不能再因為她自己的事,而連累其他人,無論是霍景行還是陸泉涸。
她私自去了當初紀餘笙的房間,裏麵的東西依舊擺放的整整齊齊,江晨峰還算有最後一點良心,不過也隻剩下她身前讀過的書和演過的劇本。
即使如此,也還是滿滿當當塞滿了一麵牆的書櫃。
江以沫隨意從中抽取一本劇本筆跡來看,紀餘笙的字雋永飄逸,她那樣認真,不愧是蟬聯多年的影後,她的逝去,應該是整個演藝界的虧損。
隨便翻了翻,又找了另一本書來看,書的名字叫《白夜行》,紀餘笙生前極其喜愛這本書,她以前總問她,“媽你為什麽喜歡這本書?”
她卻隻笑著反問她,“你覺得亮司和雪穗之間有沒有愛情?”
江以沫點點頭,“當然有啊,如果沒有,怎麽會心甘情願頂罪,能做到這份上,除了深愛,她想不出別的答案。”
場景一幕幕浮現,江以沫想的竟有些出神,捧著這本書就好像看到了紀餘笙一樣,她在幻想過往的情景。
這時,夾雜在書裏的一張照片突然掉落出來,飄落在地上,拉回了江以沫的思緒,她立即彎腰去撿,卻被照片上的人物所吸引。
照片上的人是她母親和一個陌生的男人,那男人約莫三十歲左右,看得出是個絕世美男子,眉目間氣宇軒昂,他的手搭在紀餘笙肩膀上,要說這兩個人什麽關係都沒有,江以沫定然是不信的。
可也正是因為這張照片,她心裏突然沒底起來。
這個男人和她母親,到底是什麽關係?
江以沫翻遍了保險櫃也沒找到那隻翡翠玉鐲,失望地下了樓,正好遇上剛從江家儲藏室參觀完的這些人,象征性打個招呼,江以沫便想要逃離。
偏巧有的人就喜歡捧一踩一來說風涼話,“清影,不是都說江以沫是你姐姐嗎?她怎麽不住在江家?”
江清影雙手抱胸,從鼻子裏哼氣表示看不起,“你自己問她啊。”
“我倒是想,就怕妹妹生氣不肯讓我回來。”就在剛才,江以沫想通了一個事實,如果要查明紀餘笙的死因,一切隻能從源頭著手。
她現在處處受限,孤身一人根本施展不開,不對,也不算一無所有,這個江晨峰不還是他親爹?
江清影全然沒猜到她會將她一軍,其他人都以為是她從中作梗不讓她回來,她哪裏擔得起這個惡毒名聲,立即反駁道:“我怎麽可能不讓你回來住,當初是你執意要鬧離開。”
江以沫等的就是她這句話,“既然妹妹不介意,那我明日就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