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活要見人死要見骨頭
霍景行好半天沒說話,坐在船上,孤零零背影讓人看了格外心疼,他剛從水裏起來,衣服都濕透了,涼涼夜風吹拂,他大抵是感冒了,竟開始打噴嚏。
打噴嚏的可不止他一個。
霍若楠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這種時候誰在罵他?還是在.……想他。
如果他知道白立今天勸大家收工不要找他們的消息,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打死他,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懷裏的江以沫睡得還不錯,抿抿嘴翻了個身,霍若楠這才得空抽出那隻已經麻木了的手臂,換了隻手細細撫摸她臉頰,柔柔軟軟,他情不自禁俯身,在她臉頰上烙上一個濕熱的吻。
江以沫唇角上揚,看來做了好夢,霍若楠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假寐。
……
江以沫醒來時,下意識伸了伸懶腰,卻突然碰到一個僵硬手臂。
她立即睜開了眼,入目是男人那張微疲倦的俊臉,卻沒了平日裏生人勿近的冷漠,稀碎頭發灑在額前,平添一絲暖意。
七月的晨光沐浴大地,金色陽光灑在男人臉上,江以沫竟看的有些出神,伸手將他額前碎發瞥向一旁,湊近他在他額前輕吻。
她唇角上揚,是幸福的笑容。
男人卻突然抓住她的手,眼睛依舊眯著,語氣慵懶十足,“要親就光明正大點,偷偷摸摸算什麽。”
江以沫被現場抓包,臉紅的幾愈滴血。
“怎麽不說話了?嗯?”霍若楠聲音黯啞磁性,簡直不要太吸引人,江以沫直覺自己耳朵懷孕了。
霍若楠揉了揉惺忪睡眼,抬眼便看見女人這嬌羞模樣,身體也開始躁動,翻身將女人壓在身下。
江以沫後背抵在冰涼的草垛上,隔岸冰火兩重天讓她心癢難耐,她不住地忸怩著身子,霍若楠摟她更緊,薄唇幾乎貼在了她耳朵上,“別動,我怕我會忍不住。”
江以沫感受到了男人的炙熱,瞬間不敢動了,一雙大眼睛盯著他,像極了無辜的小兔子。
男人勾唇寵溺一笑,伸手刮了刮女人精致挺翹鼻頭,接著繼續往下,他涼薄指尖細細描繪女人紅唇輪廓,魅惑力十足。
“你知道嗎?我真想現在就要了你。”他聲音裏帶著明顯的黯啞情欲,把頭埋在江以沫頸窩裏,呼出的熱氣惹得江以沫連連輕顫。
江以沫瞬間僵直了後背,她怎麽可能沒感覺,霍若楠明顯感受到她的異樣,大手覆蓋在她手上,拉著她手往下。
“你看,他好喜歡你。”霍若楠循循善誘,繼續說著露骨的情話。
江以沫逃也似的抽出自己的手,小聲嘀咕:“我不喜歡。”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笑容,大手撩起她一縷發絲逗弄她,惹得身下人嬌喘連連,他惡作劇地咬一口她耳尖。
“你撒謊,你明明喜歡的不得了。”
江以沫簡直羞憤欲死,再不說話當死魚,男人握著她柔軟無骨的手,聲音也更加軟了軟,“幫幫我好不好?”
江以沫羞澀地點了點頭。
……
江以沫真真是累了,人好像在遇到危險之後,就會下意識做出這些行為。
太陽越升越高,照在兩個人的臉上,瘋狂之後是徹底的清醒,江以沫看著四周的牆土,長長歎了口氣。
霍若楠從後麵抱住她,“在想什麽?”
“在想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裏。”她好像永遠都是這麽悲觀,雖然霍若楠是她的光芒。
霍若楠把頭放在她肩膀上,嗅著她發間清香,“不會的,有我在。”
‘有我在’這三個字似乎特別能讓人心安,至少江以沫再沒之前那樣慌張。
等待被救還不如自救,昨晚看不清楚太危險,江以沫覺得也許可以嚐試一下從這牆壁上翻出去。
霍若楠似乎看穿了她心思,笑著鼓勵她,“要不要試試?”
說著,他就頂著女人到了牆壁邊上,江以沫雙腳突然騰空,害怕地左右晃了晃,霍若楠抓住她兩隻腳,叮囑她:“一會兒踩著我肩膀試試看,如果實在不行就算了,霍一他們自然會來救我們。”
江以沫點了點頭,這男人的確想的周到,又這般貼心。
不是她不努力,是她真的沒辦法,加上膝蓋又受了傷,反複嚐試幾次之後,她果斷放棄。
她垂頭喪氣地問他:“我是不是很沒用?”
霍若楠笑而不語,卻緊緊擁她入懷。
太陽越升越高,照遍這山上每一個角落,包括江以沫他們所在的這個坑裏。
當江以沫發現霍若楠手機屏幕突然出現充電模式,她真是驚喜交加,霍若楠見她這幅模樣,笑的更甚了。
是太陽能充電,江以沫怎麽就忘了,現在大部分手機都有這功能,她一抬頭就對上他戲謔的眼神,“你故意的是不是?”幸好昨天沒讓他把手機砸了。
太陽能充電雖然慢,但總有一絲希望,可江以沫似乎忘了,他們遇到的困境可不止是野狼和陷阱,還有……冷冰冰。
所以當冷冰冰怎麽都沒找到江以沫的時候,他絕不相信江以沫已經被野狼吃的一幹二淨。
估摸著手機電量充了一大半,江以沫趕緊將手機開機,看到手機上鎖屏畫麵,她手突然有些僵硬,再沒繼續翻下去。
鎖屏是五年前她和霍若楠的合照,沒想到他到現在都還存著這張照片。
霍若楠見她動作遲疑,不解地問道:“不是要打電話?怎麽停下了?”
江以沫把手機遞給他,霍若楠沒接,隻說了一句話:“密碼沒變。”
江以沫分明是想問他屏保的事,沒想到反從他嘴裏問出了密碼,密碼沒變,還是江以沫生日,她快速按下那六個數字,不知為何,眼睛卻有些酸澀。
奇怪,她明明不是愛哭鬼,大概是沙子進眼睛了吧。
就在這時,巨坑上方傳來一陣談話聲。
刀疤臉:“這裏有血跡,江以沫估計是在這裏被野狼咬傷了吧?”
瘦子:“那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冷冰冰搖搖頭,直覺不大可能,看這呈一條線的血跡,血量偏少,應該是某個部位被劃傷。
“活要見人死要見骨頭。”
江以沫聽到冷冰冰這句話時,渾身直冒冷汗,這個男人真不是一般的狠,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他竟然這麽對她。
血跡消失的盡頭,是江以沫他們所在的巨坑,所以當瘦子眼尖看到巨坑裏有人時,立即大喊了起來:“江以沫還沒死,她躲在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