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今天的事我會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江以沫低著頭咬了咬下唇,仔細想想,她竟然沒有任何可以交換的條件。
“你想要什麽?”她抬頭看他,“如果我能給得起,我一定毫無保留。”
霍若楠臉色卻瞬間沉了下去,眼裏分明有絲不易察覺的怒意,“我早就說過,你最好不要觸怒我。”
“.……”江以沫隻是看著他,一言不發,仿佛下定決心。
“陸泉涸就這麽重要?重要到你心甘情願為他付出這麽大代價?”霍若楠沒覺察到他話裏分明妒忌的意味。
他無所不用其極不就是為了讓江以沫求他?可真到這一刻,他心裏依舊膈應的慌。
“陸泉涸是我的朋友,這件事因我而起,我得幫他。”
看這女人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霍若楠嘲諷兩聲,“因你而起?”他陡然拔高音量,“江以沫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為了讓你回來所以才對陸氏下手?”
“難道不是嗎?”江以沫盯著他的眼神裏不帶絲毫懼意。
“好好好。”霍若楠直起身子,端坐在沙發上,戲謔地看向她,“不是說我想要什麽你都給?”他扯了扯衣領的位置,毫不客氣地下命令,“伺候我,把我伺候舒服了,我一高興或許就給陸氏放水。”
江以沫有一瞬間的驚愕,沒想到他竟然用這種方式。
仔細想想,她身上根本沒有任何等價物質足以交換,能給她機會已經是下限。
“怎麽愣著不動?不是說什麽都願意做?”如果她就這樣拒絕他,他心裏說不定還有點喜悅感,可偏偏江以沫在他眼神的注視下,一點點向他靠近,他心裏愈發不是滋味。
一口怒氣仿佛憋在胸腔,她當真,願意為陸泉涸做任何事?
她站在他麵前伸出手來,霍若楠坐著,她雙手可以自由發揮,雪白纖細手指攀上他黑色領帶,稍用力一扯,領帶被拉開,她很熟悉這種溫莎結,三下五除二就解了開來。
她把解下來的領帶放在一旁,看著他,仿佛在等他的下一步吩咐。
橘色暖光燈自上而下照在他臉上,為他打下一片柔和陰影,可就是這樣的他,卻又心狠到極致,一切都是假象。
霍若楠起身,徑直往浴室方向走去,走到門口發現後麵的人沒跟上來,他回過頭問:“還愣著那裏幹什麽?”
讓她跟去浴室裏,他到底想讓她幹什麽?
“會按摩吧。”男人用的肯定句,“伺候我洗澡。”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涼薄唇瓣一張一合,雙臂自然舒展開來,他在等她為他沐浴更衣。
江以沫踮起腳尖,氤氳熱氣把她臉蛋兒熏得白裏透紅,終於有了那麽點生氣。
她一顆顆解開,男人依舊是那副鎮定自若的表情,仿佛他麵對的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洗澡機器,他根本不會對她有任何反應。
襯衣被脫下,江以沫看著他的西裝褲開始犯難,霍若楠緊擰的眉目終於有片刻舒緩,他低頭看她,“繼續。”
江以沫硬著頭皮去解皮帶,隻是不知道男士皮帶怎麽這般複雜,到底怎麽解開?又扯又拉,她急的額頭上冒出了細汗。
男人唇角勾了勾,伸手一按,皮帶‘啪嗒’一聲自動開了,江以沫尷尬神色盡顯。
她抽出皮帶放在一旁,拉他拉鏈的時候,卻分明感受到一股不同於尋常的溫度,這高溫如火山爆發,似要把她的手灼傷。
兩個人不是沒有過更加親密的接觸,隻是這樣暴露在燈光下的畫麵,還是第一次。
她真的無能為力,偏偏頭頂上的男人卻不願放過她,有那麽一瞬間,江以沫仿佛聽見惡魔在召喚,他在一步步把她推進深淵。
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腦袋一沉狠下心來繼續,她再睜開眼時,男人已經進了浴缸裏。
他動作分明不輕,濺起一片水花,顆顆水滴灑在江以沫身上,漸漸浸濕她衣衫。
偏偏男人一動也不動,雙臂撐在浴缸旁,一副愜意姿勢,等待女人的伺候。
她不是沒為他按摩過,隻是今時不同往日,那天她差點為愛獻身,今天卻仿佛是命中注定。
完美的倒三角身材,他的背寬闊結實,雙肩呈直角,溫水點點潤澤他身上清晰肌理。
男士沐浴乳很清香,大概他平日裏的身上的體香也來自於此,清爽淡雅,又如山泉般空徹凜冽,江以沫竟有些沉醉,置身於這場嗅覺與視覺的盛宴裏。
直到男人不耐煩地聲音響起,“你要是再重複同一個地方,那裏該掉皮了。”
江以沫抬手一看,發現後背已經被她按摩紅了,可是.……
她難道還要給他洗前麵?
不行不行,那已經是她能力極限,她真的……難以做到。
“你如果不願意那就算了,我也不逼你,今天的事我會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霍若楠似不經意間吐出這麽句話。
怎麽能就這麽算了,江以沫廢了好大功夫才做到這一步,她下意識地開口回答:“不……我不是不願意。”
“隻是.……”她十指繳在一起,不大好意思說出口。
男人心情複雜,撐在浴缸旁的雙手攥緊成拳,怒意在聽到她那句話後,瞬間席卷全身。
“出去!”他冷冷開口。
江以沫愣了一下,以為男人對她剛剛的猶豫不滿,她慌張解釋:“不是的,我願意為你……”
“出去!”男人臉上有著風雨欲來的趨勢,一張臉黑的不像話。
見她沒動,下一秒男人從浴缸裏站起身來,快速穿上浴袍,將她推出門外。
江以沫不解地看著他,“怎麽了?不是還沒……”
“不用了,你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霍若楠不耐煩地用毛巾擦頭發,背對著她。
“那陸氏集團……”江以沫抬頭問他。
下一秒就看見男人不耐煩地將毛巾丟進勒色桶裏,“滾!”
江以沫直覺那一刻,身心再次被寒冷襲擊,她拖著沉重地步子一步步朝門外走去,屋內的暖氣和外麵的寒氣形成冰火兩重天,她打了個冷顫。
可心裏卻覺得愈發寒冷,那裏已經被凍傷了。
怎麽辦?陸泉涸.……她還是沒能幫到他。
早知道那時她就不該猶豫,都已經進行到那一步,她到底在矯情什麽。
她打了個寒顫,回酒店時身心已經沒了知覺,她甚至有種錯覺,血液裏的鮮血都已經被凝固。
她木訥走進浴室,熱水很燙,她身子逐漸回暖,她真的好貪婪好貪戀這股溫存感,好像好像一直沉浸在這般溫泉裏。
她把頭埋入水裏,仿佛那是她的極樂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