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跟我回法國,我們三個人一起生活
網上刮起的熱諷不僅僅是江以沫私生女,還有人猜測陸知曉的生父。
陸知曉已經五歲,那時的江以沫剛好二十,時間倒回六年前,江以沫還和霍若楠藕斷絲連。
有心的博主推波助瀾,甚至列了選項,猜測孩子生父。
1、陸泉涸
2、霍若楠
3、霍景行
4、都不是
霍景行完全是因為兩個人CP感極好,被強行拉出來湊人數,不少人看好他們這一對。
霍若楠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隻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那些新聞,及陸泉涸高達百分之五十的親生父親支持率,他全身都散發著由內而外的徹骨的冷意。
霍一當然也看到這些新聞,他們家霍總的情緒總和某個女人掛鉤,他甚至能想象到霍若楠那張陰沉麵孔,敲門的手都不太利索。
霍若楠聽聞敲門聲,頭也沒抬,銳利視線盯緊了手上文件,冷聲說:“進來。”
霍一戰戰兢兢進了門,小心翼翼地說:“霍總,接下來還有個會議。”
“嗯。”霍若楠還是那樣,帶著一貫的冷漠,惜字如金。
霍一很害怕霍若楠這種狀態,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如果他砸東西什麽的把憤怒發泄出來就好了,偏是這幅麵無表情冷若冰霜的模樣,讓人捉摸不透。
霍一靜靜退了出去,座位上的霍若楠握著筆簽字,視線停在同一頁麵許久,卻遲遲沒有下筆。
他心不在焉,視線總往手機屏幕上望去,他在等,等江以沫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次她該怎麽說,鑒定結果有問題?是質疑整個醫院,還是質疑宋清嵐的能力。
霍若楠如此,江以沫又何嚐好過。
全都泡湯了,她在圈子裏剛建好的口碑被悉數打碎,至於霍若楠,還能怎麽辦,告訴他孩子是她和他的,他會信嗎?
看著江以沫魂不守舍模樣,整顆心明顯還在陸知曉那裏,謝曉晨送她回了正陽酒店。
她勸她:“這件事你別急,一切我來想辦法,你先休息兩天,避避風頭。”
“沒必要,知曉是我的女兒,這是事實。”江以沫隻想把陸知曉從陸泉涸那裏領回來,那是她的女兒,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
她念了她這麽久,以前隻是在夢裏出現,如今終於有了生氣,想到這裏,她掏出手機準備給陸泉涸打電話,謝曉晨見狀一把從她手中搶過手機,“還嫌事情不夠亂,這兩天你別瞎搞,在酒店休息兩天,冷靜冷靜。”
江以沫看著自己手機被沒收走,腦子像是宕機一般突然把所有事並聯在了一起,謝曉晨的所作所為,最終目的都指向一件事。
“其實你早猜到了對不對?為什麽要這麽做?”
謝曉晨轉移視線,不敢看她眼睛,“我猜到什麽?我這麽做都是為你好,誰知道孩子竟然是你的!”
她心裏懷了幾分忐忑,又追問:“孩子的父親是?”
“.……”江以沫想到了霍若楠,他會承認嗎?要怎麽跟他說,其實那個孩子沒死,隻是被陸泉涸抱走了。
陸知曉就是他們的親生孩子。
謝曉晨有些焦灼了,“難不成是泉涸的?”
“不是。”江以沫淡淡的說,心裏對於陸泉涸感情複雜。
一方麵感激他救了她,又恨他為什麽要抱走她孩子。
謝曉晨明顯鬆口氣,拍拍她手背,“你先不要胡思亂想,知曉現在情緒激動,不願跟你走也是情有可原,等這件事熱度降下來,我和你去跟陸泉涸談,把孩子接回來,畢竟你的親閨女。”
江以沫沒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現在事情都弄得一團糟。
江以沫這幾天把自己鎖在酒店裏,網上的消息一概不管不問,謝曉晨早就為這件事做好準備。
一切如她所料,霍若楠當真對陸氏集團下狠手,兩家集團拚的你死我活,陸氏集團已然到了步步維艱的地步。
謝冬蓮會再次撮合謝曉晨和陸泉涸的婚事,情有可原,勸陸泉涸把陸知曉這個拖油瓶甩給江以沫時,陸泉涸終於發火了。
“我不可能把知曉這麽送出去,也不會和謝曉晨訂婚!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他語氣堅決,無論接下來有什麽樣的重坦。
如果江以沫願意,他完全可以和她組建家庭,陸知曉現在和他這麽親,當做親生女兒也沒問題。
“我看你就是瘋了!”謝冬蓮指責他,“總之這婚你是訂也得訂,不訂也得訂,陸家家大業大,你狠心讓它毀在你手裏?”
見陸泉涸表情遲疑,她又軟了聲音,“泉涸啊,不是當媽的逼你,隻要陸家還在,東山再起未嚐不可。你若是真的喜歡江以沫,你先和謝家聯姻,等陸家堅不可摧,到時你要娶江以沫媽也絕不阻攔你。”
她軟硬兼施,“就你現在的能力,根本抗不過霍若楠打壓,別說江以沫,你連個孩子都守不住!”
不知是不是這話刺激到了陸泉涸,他猶豫半晌說:“這件事我再想想。”
謝冬蓮見事情有了轉機,臉上起了笑意,“這就對了嘛,曉晨那孩子那麽喜歡你,恨不得對你掏心掏肺,別說她自己,就連整個謝家她都願意拱手相讓,到時候兩家聯手,垮的是霍氏集團也說不定。”
“行了,你別說了。”陸泉涸聲音冷淡,想到要利用謝曉晨,他心裏有那麽點猶豫,可如果陸氏集團都沒了,那他真的是一無所有。
他真的要利用她嗎?
再鬧騰的熱度也抵不過時間,江以沫這件事在一周後討論度明顯下降。
謝曉晨把手機還給她,江以沫立即給陸知曉打了個電話,陸知曉在看到電話手表上的來電顯示時,卻猶豫了。
若是以往,她一定迫不及待接通,可如今,要用什麽樣的身份麵對?
原來她的媽媽沒死,隻是不要她了,既然五年前不出現,現在又算什麽?
她永遠都忘不了幼稚園裏,那些小朋友的嘲笑聲。
還有那句時常縈繞在她耳邊的話,“你個沒媽的孩子!”
她毫不客氣地掛斷,就當她媽媽死了吧。
江以沫沒想到陸知曉這麽大抗拒心理,她又鍥而不舍打了好幾個電話,陸知曉最後煩躁地給電話手表關了機,把頭埋進被子裏,傷傷心心哭一場。
江以沫怕陸知曉出了什麽事,又給陸泉涸打電話,她心裏很矛盾,不知如何麵對他,卻又不得不問他。
但她更害怕陸泉涸也不接電話,以她現在的能力,哦不,她根本沒什麽用,除了圈子裏那點小名氣,和陸氏集團比起來,無異於塵埃。
大約四十秒對方終於接通,江以沫終於看見新的希望。
陸泉涸不知如何開口,一直沉默,江以沫因為想念陸知曉,她語氣急切,“泉涸,知曉她還好嗎?她不接我電話,電話手表也關機了。”
至於為什麽不接,她心裏應當很清楚。
“以沫,知曉她現在接受不了,你再給她點時間。”陸泉涸回頭看陸知曉臥室一眼,那裏門房緊閉,他輕聲走近,把耳朵貼在門邊,聽到了裏麵傳來的斷斷續續抽噎聲。
他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事,又轉過身走到外麵陽台上接聽電話。
江以沫說:“我想跟你談談知曉的事,不知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春風伴隨著她嗓音一同傳入他耳裏,良久陸泉涸才開口,語氣淡淡的,“你想帶走她,是嗎?”
“知曉本就是我的女兒,我念了她五年,既然她沒死,我肯定會把她帶回來。”
陸泉涸想到陸知曉那可愛麵容,這五年來他看著她長大,突然要把知曉送走,他怎麽舍得,知曉的哭泣聲仿佛就在他耳邊縈繞。
“不,不行。”陸泉涸嚴聲拒絕,這時風也停了下來,楊柳不再擺動,花瓣不再飛舞,一切驟歇。
“為什麽不行?知曉她是我的女兒!”江以沫提高了音量,態度堅決,“你根本不知道這些年我都是怎麽過來的,我一定要帶她走。”
“那你問過知曉的意見嗎?”陸泉涸問她。
“……”江以沫突然愣住,她想到了陸知曉不願接聽的電話。
“知曉她不願意跟你走,她說想回法國的莊園。”
江以沫慌了,“不,你不能帶她回去。”
“泉涸,知曉她對我很重要,我知道我缺失了五年,對她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但我想把她接回來,用餘生彌補她。”
“那你跟我一起回法國。”陸泉涸突然說,“我們三個人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