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霍若楠,我跟你勢不兩立!
江以沫慌亂地從他手裏搶過那團紙巾丟進勒色桶裏,裝作平靜地往沙發上走去,卻被男人再次攥緊手腕。
他拉過她與她對視,男人臉色陰冷,表情嚴肅,“到底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會吐血?!”
江以沫撇開他手,轉過頭心虛地說:“沒什麽事,估計氣候幹燥,喉嚨不舒服。”
是的,江城天氣轉熱,會氣候不適應流鼻血也是正常。
可吐血卻遠遠不至於,霍若楠不是傻子,很快識破她詭計,把她抱在沙發上,緊握住她雙手,蹲在她麵前認真的問:“到底怎麽回事?”
他猛地想到上次在畢棚溝發生的事,江以沫也是同樣的狀況,他心裏‘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搖晃著她肩膀急著追問,“是不是要吃那種藥?藥呢?”
江以沫無力地搖搖頭,這次情況太特殊,霍若楠是強行把她帶過來的,藥自然還在酒店裏。
“是不是在酒店?”霍若楠鬆開她站起身,“我現在就去拿。”
江以沫想到他出去肯定會被霍老爺子的人帶走,他那樣的人心狠手辣,這次讓霍家蒙受奇恥大辱,被抓住指不定會受到什麽樣的待遇。
她扯住他褲管,低聲喃喃,“別,別走.……別留下我一個人。”
霍若楠見她這樣更覺心酸,倒了杯純淨水喂她喝下,靜靜守在她身邊,“好……我不走,不走。”
江以沫滿意的點點頭,她倒在沙發上躺下,意識迷離昏睡時,偶爾猛地咳幾聲,一張臉痛苦的扭曲在一起,看的霍若楠感同身受。
他輕輕拂過她臉頰,扶平她緊擰的秀眉,湊近她在她額前烙下一個親吻,戀戀不舍看了她許久。
最後下定決心站起身,悄悄出了廠房大門,深色衣服與夜色融為一體。
一路要躲過老爺子的人搜查,一邊要潛入酒店拿藥,耽擱了霍若楠不少時間,好不容易到了酒店,用備用門卡打開房門。
他進去後燈都不敢打,借著手機微弱亮光四處搜索,運氣還不錯,東西就在床邊櫃子裏,他胡亂把所有東西塞進包裏,用得到的用不動的,隻要有一線希望,他都不能放棄。
他拿著袋子快速抽身,準備回去。
這時身後傳來‘啪’的一聲響,頭頂上燈悉數亮起,把整個房間照的如同白晝。
一直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突如其來的燈光刺疼了霍若楠眼睛,他立即反應過來被發現了,準備逃跑,卻被一樣冰冷的東西抵在了額前。
是陸泉涸。
聽說江以沫和霍若楠同時失蹤後,陸泉涸想也沒想,就自告奮勇到了霍家老宅,對霍家老爺子承諾:其實不用費盡心思到處找,隻需守株待兔即可。
陸泉涸如意算盤打得響,江以沫在霍若楠手裏,隻要他愛江以沫,舍不得她死,他就一定會回來。
他賭對了。
老爺子起初不信,見他這樣有把握,又多嚐試了一種方法。
沒想到真在這裏守到了霍若楠。
陸泉涸和霍家其他人把霍若楠帶到客廳裏,一個黑衣人冷聲說了一句,“對不住了大少爺。”
他一腳踹在了他的腿彎處,霍若楠咬著牙關硬氣的一動不動。
霍老爺子見他這樣突然笑了,從沙發上坐起來,笑容陰森森的,讓人脊背發涼。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那冷冰冰槍口對準了他,而後往下移動,子彈毫不留情打在了他腿上。
一聲悶響,霍若楠腿腳發軟,單膝跪地。
他依舊惡狠狠的盯著霍老爺子,眼裏不乏絲毫怯意,手裏緊握著那包藥,“以沫.……”他抬頭朝他怒吼,“我要去見以沫。”
以沫需要他,他還等著他送藥,她會死的。
然霍老爺子看也不不看他一眼,隻冷聲吩咐:“把人帶回去!”
陸泉涸走近霍若楠,從手裏搶那些藥,霍若楠死死瞪著他,眼裏的恨意仿佛要將他碎屍萬段拆吃入腹,陸泉涸唇角泛起一抹嘲弄的笑。
“如果你不想看見以沫死,就把東西給我!”他威脅他。
霍若楠都快把袋子抓爛了,卻依舊無可奈何,陸泉涸一根根掰開他手,無情地抽出了那袋藥,低頭看了看瓶身,一樣不少。
他晃動手裏的袋子,朝老爺子打了個招呼,“人……我就帶走了。”
老爺子沒說話,恨鐵不成鋼一般瞪了霍若楠一眼,把人帶回了霍家老宅。
霍老太太看見渾身是血的霍若楠時嚇了一跳,再看滿身怒氣的老爺子,敢怒不敢言,她懂得知進退,否則也不會在老爺子身邊待這麽多年。
“別這麽盯著我!”老爺子冷冷掃一眼地上的霍若楠,“我廢他一條腿隻是讓他嚐嚐景行的滋味!”
“為了個女人,我霍家的臉都被他給丟盡了!!”尤其今天小輩陸泉涸都敢跑到他麵前撒野談條件。
霍景行看著和自己同樣狼狽的霍若楠時,心情複雜,他快速滑動輪椅到了霍若楠麵前,冷聲質問:“以沫呢?你把她藏哪裏去了。”
霍若楠睨他一眼,“你不該問我,陸泉涸把她帶走了。”
霍景行兩手都在顫抖,他根本不敢多想,陸泉涸會把她帶到哪裏去。
陸泉涸趕到倉庫時,江以沫把自己蜷縮在沙發上,她身子不住的顫抖,那麽小小一團。
她還穿著那件白色婚紗,一種蒼白病態美由內而外,叫人心生無限憐意,就算丟盔棄甲也隻想緊緊擁著她,保護她。
幸好他和霍家老爺子做了交易,他幫他們找到霍若楠,他們放江以沫一馬,他要帶她走。
“以沫?”陸泉涸蹲下來,拂開她被冷汗粘在臉上的發絲,“你怎麽樣了以沫?”
江以沫蒼白幹涸的嘴唇張了張,迷迷糊糊中,以為是霍若楠,她伸手想牽著他手,艱難擠出兩個字,“若楠.……”
陸泉涸拿著藥瓶的手瞬間僵硬,一邊喂她吃藥一邊說:“我不是霍若楠,我是泉涸。”
“若楠?泉涸?”江以沫又喚了兩聲,意識不清的問:“你怎麽在這兒?”
陸泉涸安撫她,“你先別說話,好好休息一下,我現在就帶你離開這裏。”
他抱起她,白色婚紗拖了一地,在那一刻他深埋心底的想法蠢蠢欲動。
他想娶她。
江以沫被陸泉涸送回酒店,讓女助理幫她換了身幹淨衣服,隔天就讓私人飛機送她回法國,他全程陪同,這時一個女人突然擋在伸手擋在他麵前,不讓她離開。
“讓開!”陸泉涸神色冷淡,仿佛是在對一個陌生人說話。
謝曉晨心中苦水無處可訴,他們是夫妻啊,連陌生人都不如。
她偏頭看一眼裏麵睡著的人,是江以沫,臉蛋兒蒼白,我見猶憐。
她淒涼的撇撇嘴,不甘心自己就這麽輸給一個病秧子,回頭認真的凝視陸泉涸,“你真要帶她走?”
“我叫你讓開!”
謝曉晨不讓,陸泉涸幹脆直接撇開她,徑直上了機艙。
謝曉晨往後踉蹌退出了好幾步,看見機艙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明明是五月的天,直覺身心寒意肆虐。
到達法國的時候剛好是中午,他馬不停蹄送江以沫到了木恩醫生那裏,但願她沒什麽大問題才好。
木恩為她做了個全麵檢查,出來時表情嚴肅,陸泉涸見他這樣直覺不妙。
木恩走近他,安撫性地拍了拍他肩膀,“這次情況不太妙,身體出現排異反應。”
“怎麽會這樣?”陸泉涸臉上變了色,“六年了不都沒問題嗎?怎麽突然就排異。”
“是肌肉鬆弛劑和抗生素的排異現象引起的。”木恩在化驗江以沫血液時,發現這兩種藥的成分,心裏也是一驚,可惜時間太晚,現在想挽救根本來不及,除非重新換骨髓。
陸泉涸拍著腦袋回想一遍,之前都是霍若楠跟江以沫呆在一起,肌肉鬆弛劑那種藥……
他攥緊雙手從牙縫裏惡狠狠吐出幾個字,“霍若楠!我跟你勢不兩立!!”